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标志着党在团结带领人民创造美好生活、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同时,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起点。新时期,中国农村产业在升级,乡村在振兴,如何升级、如何振兴?这些疑惑可以从纪录片《瓜熟蒂落》中找到答案。
《瓜熟蒂落》通过记录3户瓜农家庭“种瓜、盼瓜、收瓜”的辛苦劳作与追求幸福生活的喜怒哀乐,展现中国农村近年的发展变迁,乡村生活的艰难与希望、问题与隐忧、幸福与美好。该纪录片从乡村社会、乡村政治、乡村经济等不同维度切入“三农”问题,通过瓜农们的奋斗真实呈现中国农民的当代创业史。
创新叙事方式
呈现真实鲜活的“重泉故事”
如何用新颖的叙事方式呈现乡村振兴下,中国农民与现实生活的密切联系,反映中国农村与农民的真实现状,是《瓜熟蒂落》创作团队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通过采用“遵守式”的拍摄方案和富有创意的视听语言,该纪录片把“重泉故事”讲述得“陕味”十足。
首先,拍摄前期创作团队做了大量细致、繁琐的田野调查工作,扎实的前期筹备为本片奠定了坚实厚重的基础。为了打破与村民间的隔阂,摄制组用3个月时间深入农村生活,切实感受农民的“稼穑之苦”。“主创团队与重泉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这样的拍摄方式非常难得,这是一种扎扎实实的记录精神,看到一帧一帧的素材,心里很踏实,这部纪录片将会成为一部非常优秀的现代农村画卷。”《瓜熟蒂落》的艺术总监梁碧波如此说道。
其次,在拍摄方式上,该纪录片采用直接电影的工作模式——像“墙上的苍蝇”般蹲点拍摄。主创团队分成2个摄制组,历时450多天的日夜兼程,累积拍摄素材160T,生动记录了陕西渭南重泉村的人物故事。在叙事呈现上,打破了“解说词+画面”的模式,蹲守式拍摄捕捉到了鲜活而有质感的原生态生活。就像开场的字幕说明表达得一样,“我是本片导演宋满朝,团队历时16个月的蹲守,纪录了北方农村一帮种瓜人的家长里短,我把他们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最后,在解说词和音乐的创意上剑走偏锋。“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开场的声音就是三弦配秦腔,“太阳出来瓜果香,务西瓜为给我娃娶婆娘”,在一段陕西方言的旁白中,主人公们的故事被娓娓道来,这为该纪录片营造了浓郁的地域特色。
《瓜熟蒂落》是一部带着露水、沾着泥土的纪录片。创作团队用真诚获得了瓜农们的接纳,从真实的农村劳作场景中提炼的故事也得了观众们的认可。片中的主人公强强感慨地说:“我要感谢拍摄团队,通过这部纪录片,让更多人知道种瓜人的真实生活,种瓜确实很辛苦,农民付出也很大,纪录片拍得很真实,感谢拍出这部片子。”
聚焦农村农民
勾勒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创业画卷
为尽可能深入完整地对重泉村做全景式呈现,《瓜熟蒂落》在叙事结构上设计了三条齐头并进的情节线索,勾勒了一幅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创业”画卷。
一是农村政治生态线。这条叙事线以村支部书记满仓为代表,无论是村民西瓜遭受雪灾,还是谋划建立“乡村振兴产业服务中心”,他都忙得不亦乐乎,突显了基层村党支部在乡村振兴中发挥的“战斗堡垒”作用。整日风雨奔波黑瘦了他的脸庞,单薄了他的身体,《瓜熟蒂落》塑造了一位为改变家乡面貌而勤勉工作的村党支部书记的良好形象,体现了党和政府为乡村振兴事业保驾护航的坚定决心,从一个侧面见证着中国共产党一心为人民谋幸福的伟大初心。
二是农民生存发展线。这条叙事线以瓜农梁斌为代表,片中的梁斌思路灵活,不仅会种西瓜,而且他有眼光有胆识,看到了乡村振兴带来的发展机遇,筹划着要在重泉村里把大冷库项目建起来,为销售反季节农副产品赚取较高利润打下了牢固的基础。梁斌还有品牌意识,他把贴上自家商标的西瓜卖给了香港客商,43亩西瓜就卖了36万元。梁斌追求科技兴农的故事,反映了新时代农民敢作敢为的崭新精神风貌。
三是几代人相濡以沫的情感线。这条叙事线以瓜农强强一家人为代表,在给儿子买房的问题上强强说:“你妈的态度是把她挣死都要给你买房,我是在我不挣死的前提下给你买房,我要管你爷呢”,理智又深沉的父爱让人感动;女儿高考失利,强强劝说女儿复读,“考大学和卖瓜还不一样,去年的瓜没种好那是一年的事情,你这一年考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简单朴实的语言,却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为了种植西瓜,他们一家人在大年三十也没能聚在一起过年。“土中生白玉,地内出黄金。”土地庙里的一副对联道出了千百年来庄稼人为了过上好日子,以地为家的辛劳付出。
在人物塑造上,《瓜熟蒂落》采用聚焦典型人物的创作方法,从重泉村400多户家庭中,选取了三个特点明显的瓜农家庭作为对照:借早种早收领跑丰收的强强、自主创业的梁斌、时运不济也让土地修整的梁学军。他们起早贪黑,为瓜遮风挡雨,与瓜同住同睡。在面对雪灾、风灾等困境时,三个家庭采用不同的应对策略,展现了强强憨厚踏实,梁斌敢闯敢干,梁学军积极进取的鲜明人物形象,也让人看到了当下中国农村的艰难与奋斗,创新与发展。
《瓜熟蒂落》摒弃了“标语式”的专题片思维,对乡村振兴这一宏大命题进行个性化表达,挖掘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民起伏跌宕的个体命运轨迹,反映出他们在党的领导下,追逐美好生活的美好希冀,表现他们对未来发展的积极思考。
深入现实肌理
打造乡村振兴的非虚构影像志
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十九大报告指出,“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瓜熟蒂落》通过对瓜农们在新时代里如何劳作,以及与风霜雨雪如何抗争不加掩饰的纪录,真诚地还原了当代农民的生活现状和当代农村的发展面貌,真切表达了对广大农民奋斗精神的尊敬。
在中国乡村的地理版图上,重泉村是中国北方的一个普通村庄,这里有瓜农们的家长里短:孩子考学,修缮旧屋,为儿子买房;这里书写着新时代中国农民的创业史,瓜农们一年四季,年复一年奔波在田间地头,将希望和梦想种在土地上;这里蕴藏着可持续性发展的前景,预示着崭新的农村新模式正孵化而出。
乡村振兴从来不是华丽空洞的口号,在解决实际问题的途中会遭遇各种艰难险阻——瓜农们在短视频平台抒发着自然灾害带来的郁闷,村支书面对联合经营公司人去楼空而倍感无奈……《瓜熟蒂落》详细讲述了实现乡村振兴过程中的艰辛,赞美了中国农民内敛、勤劳、隐忍的性格,用东方哲学思想诠释了千百年来农民与土地的依存关系,辉映着人文关爱的温暖光芒。
为了给老婆治病,梁学军选择与命运“赌一把”——借款13万元,承包30亩地种西瓜。但事与愿违,不仅西瓜得了枯萎病,减产严重;而且南方客商停收西瓜,这让梁学军一筹莫展。好在瓜农们每次遇到困难后,担心农民返贫而着急的村干部和农业专家轮番登场,为他们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地里的西瓜背后是庞大的社会网络,该纪录片拍出了每一次危机来临时的全体“动员感”,让乡村振兴不是一个孤立的概念。
总导演宋满朝介绍说,《瓜熟蒂落》用镜头记录“种瓜人”追求幸福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透过“重泉故事”展现了乡村振兴的中国范本。西北大学博士生导师张阿利教授如此评价,“作为陕派纪录片,能深入关注生活、农村、农民,在艺术上有所追求,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也是陕西纪录片的一大收获。”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也是国家“三农”工作重点从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转向的转型之年,《瓜熟蒂落》以这一重要历史坐标为背景,客观完整地展现了西瓜一年四季让人“提心吊胆”的生长过程,用真情实意的镜头刻画了瓜农们积极向上的力量。《瓜熟蒂落》拍出了真诚真实,也拍出了使命担当,扛起了“为时代画像、为时代立传、为时代明德”的社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