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水城诗情画意,鲜虾肥蟹其味无穷。
九月开渔季,最适合来东海之滨的台州感受那一缕鲜掉舌头的鲜味。魅力台州藉此推出开渔季系列文章,第三期,来聊聊台州人的口福。
在古时候,由于交通不发达,只有沿海地区的人们,譬如我大台州,或者亲自去海边,才能吃到真正的海鲜。对于内陆的人们而言,吃个虾米、海带、紫菜,顶多吃个鱼干,就算海鲜了。
古代皇帝有台州人的口福吗?
首先看地理位置,从中国第一个皇帝秦始皇开始,秦朝的首都是如今陕西咸阳。后面朝代更迭,包括九朝古都洛阳,七朝古都开封,南京、北京、杭州等,都在内陆地区。
杨贵妃能吃到新鲜荔枝,军马日行千里,也得费劲死了。如果是海边运输到河南或者山西的皇宫,对于海鲜的保鲜期来说,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
数来数去,还是南宋期间的杭州距离大海最近。还有西汉南越王,在广州的南越王墓里参观,里面就有不少鱼和贝壳残骸。
当然,内陆的皇帝出巡到海边就可以很方便地吃到海鲜了。关键的问题在于海鲜会不会上到皇帝的菜谱。在古代,鱼虾螃蟹之类的“海鲜”不是什么高级食品。
汉代史书有载:“上林苑中昆明池、镐池、牟首诸池,取鱼鳖,给祠祀。用鱼鳖千枚以上,余给太官。”所以当时,皇帝的膳食食材,多是取自附近当时渭河流域的本地动物。所谓的山珍海味,山珍居多,海味多是沿海郡国供奉给皇室的海产品。
再者,由于烹饪技术尚未普及开来,炒菜技术过于繁琐,要用薄生铁锅,旺火热油,炝炒、生炒、小炒、熟炒等等,要多麻烦有多麻烦。至于各种滋补性的高蛋白的生猛海鲜,恐怕当时的人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如何整治上桌了。到了宋朝才开始出现炒菜,比如炒螃蟹等。
现今见于典籍记载的吃海参、鱼翅、燕窝的例子,大多发端于明朝永乐之后。
看来古代的皇帝十有八九赶不上台州人的口福了。
古人们对于海鲜都有什么看法?
有一类书,它们的书名大多有“海错”这个词,比如明代屠本畯的《闽中海错疏》,又比如清代郭柏苍的《海错百一录》、清代郝懿行的《海错》。
海错也就是现在说的海鲜、海味、海产品。这个词来自《尚书》的禹贡篇,“厥贡盐絺,海物惟错”,错,就是不只一种、种类繁多的意思。
跟着小编一起来看看历史上对于海鲜的一些记载。
虾
虾从古至今存活万年,口味鲜甜细腻,是世人所爱,自古不乏垂涎者,流连江南的文人骚客们自然也是对这一味有一番解读了。
清代祁珊洲有诗云“一夜东风吹雨过,满江新水长鱼虾。”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垂涎之意。
对虾算是虾中“贵族”,可红烧、油炸、甜烤,可熘、炒、烤、煮汤,做法丰富多彩,完全可以上一桌全虾宴不带重样的。对虾晒干了也别有一番风味,在玉环的大街小巷,随处可以买到个头大的对虾干,有养殖的也有野生的。我的大学在古都西安,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内陆居多。有一年放完寒假,我千里迢迢带了一袋对虾干回去,结果被疯抢一空。对虾干在几个宿舍之间传来传去,最后没能传回我自己宿舍,就被消灭干净了,于是许诺,来年再带。
野生对虾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小白虾就平易近人多了,是台州人餐桌上的常客。虾皮则是厨房里必不可少的一道佐料。紫菜汤、咸菜汤、皮蛋豆腐……总之,任何菜你想加就抓一把虾皮下去,便添了一缕鲜味。虾皮主要是由毛虾加工制成,营养价值很高,每100克虾皮含39.3克蛋白质,大大高于大黄鱼、黄缮等水产品及牛肉、猪肉等肉制品。
藤壶
藤壶这种生物,爱者爱之弥深,恨者恨之弥切。
它长这样——
藤壶在温岭方言中叫“蛩”(发音qiong)。海边礁岩、船只表面都随处可见它的身影,甚至在鲸鱼、海龟、龙虾、螃蟹、琥珀的体表,有时也能发现有附着的藤壶。
虽然长相寒碜了点,让密集恐惧症大皱眉头,但对于吃货来说,它是一种极其鲜美的食材。
《玉环坎门镇志》中就记载:“或有余暇,到海滩岩凹钓取海螺,敲取藤壶(土名‘触嘴’),聊充菜肴。”
我关于藤壶的记忆和紫菜密切相关。冬天,温岭坞根镇乡村的田野里整整齐齐地晾晒着新采上来的紫菜,阳光下,紫菜黑得清新、黑得喜人。紫菜丰收,收回来的紫菜桩附着密密麻麻的藤壶。
挑个傍晚,召集人马,捡稻秆、干柴生火,用树枝架个架子,然后——烤藤壶。
不多时,藤壶表面呈现出焦了的色泽,一股勾人的香味遥遥飘散。那融化在舌尖上的鲜味,一下子就把人心荡漾开来。忙中偷闲的大人,期待多时的小孩,都拿着牙签争前恐后地去挑藤壶吃。烟雾滚滚,免不了身上一身脏,脸上黑乎乎像只大花猫,却是谁也顾不上了。
长大,意味着过往全部翻篇。对烤藤壶依然念念不忘,想起烫得直伸舌头还兴高采烈的自己,只有会心一笑。
温岭人吃藤壶一般都是清水汆汤鲜吃,放点姜芽,放点盐,将水烧开了,再放入藤壶烧开就可以了,其味鲜美可口,无须再放味精,撒点葱花,则色香味俱全。还可以将藤壶用来炖蛋,将漂洗干净的簇装盆后,浇入打散的鸡蛋液,入锅蒸熟,配以酱油等调味;也可以“重盐腌之,能久藏”,腌了吃;亦可鲜食,味道各有千秋。
但对于海军来说,藤壶让人头疼至极。藤壶、贻贝和细菌在船身上的积聚被称之为“生物淤积”或者“生物污损”。由于生物淤积,海军每年的额外燃料和维护成本达到数亿美元。
牡蛎
牡蛎,欧洲人称它是“海洋的玛娜”,即上帝赐予的珍贵之物;古罗马人把它誉为“海上美味——圣鱼”;日本人则称其为“根之源”“海洋之超米”。
《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典籍里记载了牡蛎药性。沿海居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生吃,或者蒸,烤。这可是“大补”的食材。在广东、福建等地,有把牡蛎的外壳贴在墙上的,若是有贼人来,划他个头破血流。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蚝宅”!
靠海吃海的台州人,吃惯了鲜虾活蟹、各式海鲜,享用美味的牡蛎,自是不在话下。有人说,吃牡蛎就像亲吻大海的感觉。吞下牡蛎的瞬间,就像把整个海洋含在了嘴里,仿佛只要吃下这颗牡蛎,就成为了海的女儿。
台州还有佛手蚶、马头鱼、大黄鱼、海蜇、墨鱼、鱿鱼、香螺、辣螺、花蚶、贻贝、皮皮虾等等海货,以及最“潮”的海鲜吃法。
虾虮炒糕吃
辣螺和壳吃
水潺做饼吃
黄鱼劈鲞吃
鳓鱼带鳞吃
望潮水煮吃
血蛤带血吃
牡蛎烤火吃
墨鱼拌墨吃
海鳗风干吃
台州知名作家王寒的《无鲜勿落饭》一书便是专写台州的鲜味和作法,《不知许事,且食蛤蜊》、《清明螺,赛肥鹅》、《海瓜子》、《蛏子》、《蟹话连篇》、《最爱清蒸蟹》、《秋风起,蟹脚痒》、《九月九,望潮吃脚手》、《虾勾弹列传》、《大头梅童》、《黄花鱼》、《跳来跳去的弹涂》、《胖头鱼》……光听名字,便让人食指大动,这是台州人独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