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黄存平 刘祖刚 全媒体记者王文君

中国江西网讯 自从与电影结缘后,面对抉择时,他毅然跟着自己的内心走,选择自己喜欢的、所爱的,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电影,是我一生中最愉快最欣慰最难忘的事业”!一路走来,他坚持在大山深处放映电影30余载,给村民带去欢乐,也赢得了村民的赞誉,他与他的电影队获得了众多荣誉,南江乡放映队还被中宣部、文化部评为优秀放映队,他也被评为先进个人。他,就是遂川县南江乡南江村南江组的罗喜生。

近日,记者跟随他放映的脚步,走进了这位大山深处放映人的内心世界,聆听他的电影放映故事。

罗喜生在准备放电

谈放映之酸

挑百公斤器材徒步走山村

1975年,罗喜生从左安中学毕业后,就在村里的生产大队挣工分。后来,南江乡政府需要办事人员,乡党委书记叫罗喜生去乡政府上班。那年正赶上电影体制改革,乡政府将电影承包出去,需要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来承包。

“当时,我心里就感到有种神奇的力量促使我要去报名。”罗喜生说,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竞争,没想到竟然胜出了。为了能更好地放电影,罗喜生前往五江进行了紧张而严格的培训,经过一个月的学习,顺利拿到电影放映执照,回到家乡为当地群众放电影。

“培训回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电影。”在20世纪80年代,电影非常火,放一场电影,全村1000多口人,几乎都会来观看,有的为了看一场电影跋山涉水,摸黑步行两三个小时。“有这样的观众支持,我放起电影来更是有劲。”

20世纪80年代是胶片机,放映很繁琐,放一部电影要好几个胶片,一个胶片15公斤,一部电影仅胶片就有50公斤,放映时还要带一个发电机,配齐汽油和放映机,加起来近百公斤。那时候没有公路,完全靠人肩挑背扛。在那个年代,只要发电机一响,观众就会从附近赶来,早早地就把放映场地围得严严实实的。说到这些的时候,罗喜生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

“第一次放电影时,我还是有点紧张的。”罗喜生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放电影是门细致活,一旦哪根线,或者那部胶片顺序搞错了,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放映的时候必须要仔细认真,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就会付出烧掉放映机、引起观众起哄,甚至是更加惨重的代价。

谈放映之苦

有一次深夜险些掉下悬崖

1987年,是罗喜生放电影以来最红火的一年,也是最艰辛的一年。

那年将近年关,罗喜生从南江乡用肩挑着放映设备穿过羊肠小道,步行10余公里抵达樟溪村放电影。当天晚上放完电影后,收拾行当返回已是晚上10点多。当他与同伴走到南洞村时,天气骤变,瞬间寒风凛冽。罗喜生眼看情形不对,就在他心里还在打鼓时,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大晚上,黑灯瞎火寸步难行,只好就地宿营。幸运的是,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窑洞,捡了些柴,生起火来取暖。第二天天刚亮,他挑着放映设备,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

有一次去南屏村放电影,刚好遇到修路,罗喜生骑着摩托车,载着设备赶往南屏村放完电影,回家时已是晚上11时。

在回来的路上,一辆挖掘机停在靠墙体的一边,空出不到一米宽的外边缘,晚上视线不好,没看清路面的土质,罗喜生骑着摩托车经过的一刹那,路就塌了。躲闪不及时,摩托车后轮陷阱了泥坑里。他下车向下望去,黑乎乎的一片,壮着胆子将设备卸下来,将摩托车推出,再次捆绑好骑回了家。“第二天,我回去一看,下面是悬崖峭壁,如果前一天晚上掉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2003年至2008年,罗喜生负责汤湖和南江两个乡镇的电影放映工作,每年都要为群众播放上百场电影。“放电影都是在晚上,凌晨一两点回到家是常有的事。有过那几次经历之后,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尤其是深夜一个人在路上行走。不过一想到电影,所有的恐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谈放映之甜

让村民家门口享受电影快乐

“那时候,连续三天,每天都放四场电影,那才叫过瘾呢!”罗喜生介绍说,第一次引进武打片《少林寺》,每场都是爆满。那时电影票两三毛钱一张,一天下来可以收到五六百元的门票费。记得放《妈妈再爱我一次》这部电影时,片子持续放映了一个星期,每天都要放三四场,场场都爆满。播放期间,随着剧情的深入,可以清晰地听到观众哭泣的声音,最后剧场里抽泣声一片,走出电影剧场门时,个个都红着眼圈,都是被影片的内容感染感动了。

“20世纪80年代,电影异常火爆,到了90年代开始下滑;2006年,电影产业发生巨大变革。”2006年之前是用胶片,之后是数字电影,用卡播放,比较轻,不用发电机,不用换胶片,方便、画质连贯清晰,储存量大。罗喜生到吉安经过培训后,取得了数字电影放映技术资格证,持证上岗。

“电视、网络就像肥肉,吃多了也想换换口味,看看电影,像《刘三姐》这样接地气的电影。”罗喜生抓住乡村讨亲嫁女、祝寿、办喜事等人群聚集的时候前往放电影,让更多的人享受观看电影的快乐。

罗喜生的妻子经常抱怨道:“你就跟电影过去吧!”每当听到妻子抱怨,他都会耐心地对妻子说:“这个工作,虽然牺牲了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光,但给其他人带来了快乐,也是件好事啊!”罗喜生说,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每年从大年初一至元宵节,基本上天天放电影,那时候老老少少都在家。罗喜生就为当地群众送去“致富经”。播放《大棚蔬菜》、《养鱼》、《怎样种植金橘》等科教片,一些年轻小伙敢拼敢闯的,活学活用,不去外面打工了,选择在家乡创业。

近些年来,在罗喜生的家乡涌现出了年出栏百头生猪户11户,年出栏鸡鸭百羽近百户,金橘油茶产量年年攀升,农民的生活得到极大改善。村里的生猪养殖户邓先生说:“电影队是我们的老师,是电影引导我们走上致富路。”

“我们一直本着服务农民的思想,确定深入村组放映为主,圩镇放映为辅的原则。穿梭于全乡的崇山峻岭,把电影办成流动影院,搬到农民家门口,以满足农民精神文化生活。”(江南都市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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