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家长好，同学好。美本精英计划2017年会通知我开场致辞，要讲50分钟，而且要着正装。我最近一年胖了二十斤，裤腰带都系不上了。所以今天就不离开讲台了，我一激动就容易伸胳膊，一伸胳膊没讲台挡住就暴露了。

我今天谈对美本留学精英的理解和建议。

我来北京之前，在大连引入精英计划课程，大连学生少，高二12人，高一18人。但北京新东方的精英计划一共有将近300人，每个年级都100人。课程十几万、二十万，虽然是两年总和，打包之后也有优惠。总价高，期望也高，这个责任太大。北京新东方这么大的机构，能管这么细吗？能让每个学生和家长都满意么？北美项目部年收入有八个亿，精英计划只占三千万，占比很小，如果再没有把学生服务好、没有出成绩，这些收入的意义是什么呢。

面对精英计划这四个字，我没有轻松过。我们收的是精英，是最好的学生，所以我们要拿出最好的教学和服务。所以在大连，除夕、初一、初二，我就和大连新东方精英计划的学生一起度过。我和孩子们在天安国际校区十七层一边学习，一边远望大连的海港，看云起云落。大年三十傍晚，几个孩子的父母过来接孩子回家，跟我说：真没想到您在大年三十还陪着孩子一起学习。其实我是想告诉所有的孩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哪一天注定是要玩过去的。学习，可以全年无休。

对泛泛的“精英”概念，我也有自己的理解。朋友们都知道我大学毕业之后在中国足协，给国家男足做翻译，那时经历了很多失败。人家说中国足球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对我来说，那些都是非常难得的经历。决定我们国奥队无法出线的那一天，是1999年的10月30号，上海八万人体育场，主场一比一被韩国逼平。我们还不得不连夜撤走，转到松江避难，因为有不理智的球迷冲上我们酒店那层跟队员打架。新闻发布厅门口，成百球迷叫骂“霍顿滚蛋，霍顿傻逼”，但是我仔细看了看，他们是一边骂一边开心地笑。我相信，那些叫骂霍顿滚蛋的人，如果在淮海路刚好一抬头看到霍顿，马上会从兜里拿出个小本，说，霍指导，麻烦您，给我签个名吧。

社会发展，盲众是跟风的，永远都需要精英引领。我看不上这些盲众，他们的生活就是凑凑热闹。今天，北美精英计划要培养的是精英。他们要引领。你去了美国前二十、前三十的学校，学了本事，就算在美国拿了绿卡，你们的心里有世界，也仍要有中国。前两天我看一个交响乐音乐会，维也纳交响乐团的。从蝙蝠序曲到蓝色多瑙河，一段又一段，真美。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永远活着，可以总听见那么美的音乐。也许是这个交响乐团想拉近和中国听众的距离，在最后的拉德斯基进行曲之前，突然演奏了“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的曲调响起，我竟流下了眼泪。原来我们的国家也有那么美的音乐，很多时候，作为一个学外语的人、一个干了二十年外语的人，我已经把自己国家的很多好忘记了。到处都是雾霾，少有晴天，有毒食品，一些人素质也差，我很沮丧。但是我仍希望，你们这些精英学成之后，要回来报效国家，即使不回来，也要以某种方式为祖国奋斗，不能对国家的责任。所以，“精英”这两个字或者“精英计划”这四个字，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商业的，但于我来说，是一份干净的理想。

今天我准备了四个点，对同学们提提要求。

第一，隐忍厚重。我看见计划里一些男生疯狂打游戏，还要抓紧时间，拿手机联网一起打，我骂了他们一顿。乐子可以有，但不要沉迷于乐子。你要有内在的东西支持你往前走。

第二，希望所有同学力争百分之百，不是差不多就得了。工作二十年，总有同事跟我讲，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人或是没有责任心，或者上学的时候就是学渣，对待学习也是马马虎虎，因为学霸永远是百分之一百，永远超过百分之一百。

第三，在计划里我还看到许多颇有个性的同学，相信你们在美国四年之后，个性会变得包容，可以消化更多的东西。前两天我去英国，打车见到来自不同国家的司机，都特别爱聊。两个人印象很深，一个是伊拉克的，一个是罗马尼亚的。我们在出租车里谈论了萨达姆及齐奥赛斯库等领导人，很有意思。齐奥赛斯库是前罗马尼亚共产党的总书记，1989年罗马尼亚政治变化，圣诞节当天，他和他老婆被处决在街头，这是当时最激烈的民主转型。你知道那司机说什么？那司机说，齐奥塞斯库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不应该被枪决。我相信这个司机从罗马尼亚到了英国十几年以来，对问题的看法不再那么两极。但是，你的个性没有那么尖锐了，但对你想做的事业、追求的学术，必须坚决和独立，要比现在还执拗。真正的个性应该属于公共事务，是学业、是技术、是业务，在私人空间要宽容。而不是相反。

第四，爱与责任。在精英计划每一次和家长接触，我都会被深深感动。父母对孩子这份爱，大到无边。但我也同时看到，一些同学对父母的爱和责任，还有待加强。前一阵我听见一个学生说，请爸妈除了给钱之前，什么都不要管。我不能赞同。

一、隐忍厚重

首先我们看这两张照片，来自精英计划的学员。我未经她允许，在她朋友圈偷了两幅图，左边这个图，是今年夏校的建筑课程，华盛顿圣路易斯，用纸折的结构；右边是高一后夏校的建筑课，加州伯克利，用小棍弄出来的建筑。这个女生我第一次见就觉得她是一个很踏实、很坚决、很隐忍、很能拼的学生。在申请大学的文书里，她写到，最初在课程里，她看自己折出来的东西，越看越觉得傻，想，这不就是我自己吗？一天到晚恪守常规，没有创造性。于是她把角度搞得尖锐一点，上颜色用浅粉加深红，还要多上胶水，因为胶水多了，就可以再粘结更多的结构，看上去充满了新意。她异常欣喜。而这个时候，教授戳破了她的泡泡。教授说，如果你把它搭成这样，确实显得有了创造力，但是这个东西背后有逻辑么？它能站得稳吗？好的建筑是创新和常规的平衡，是背后的那个逻辑。在教授的安排下，她重新调整。尖锐的角度拉平一点，该大红大紫的颜色弄浅一点，增加的结构减少一些。新的作品在创造和常规中取得了平衡，赢得了老师的欣赏。文书的最后，她写，真正的探索，既要脚踏实地，又要仰望星空。你看，这个高度和咱们国家温总理的高度一样了。

这名女同学基础中等，为了获得标化的好成绩，学习非常努力。在考试的最后阶段，曾经紧张到夜里三点睡不着觉，造成10月1号的SAT考试成绩不理想，于是又投入战斗，参加十一月的考试，直到最终被梦校录取。这个女孩还有个小妹妹，跟她性格完全不同。是个有个性、很聪明的小丫头。我有一次跟她妈妈说，不要在当着姐姐夸妹妹，我怕你大闺女觉得你偏向。但我也觉得，有一个充满了天分的妹妹比学习比英语，对姐姐来说，也是种锻炼。她拿到录取是个早上，我打个出租车往单位走，坐在车里想，如果她能考上，我得有多高兴。后来我收到她的好消息，高兴得一天都干不下去活。作为一个老同志，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多么希望看到那些艰苦学习的学生可以获得好报。

我们再看另一个学生，这个男同学不像刚才那个女生那么幸运。因为在早申了一个特别好的学校没有成功。现在仍然在等候。但是我佩服这个同学。他10月1号SAT考到1460，但是他没有停止。他11月5号和12月3号又分别考了两次，先是1450，最后一次拼到了1490。每个人天分不同，英语基础也不一样，这个同学能拼到1490，是很大的进步。这个同学的SAT阅读，三次考试都错了11个题，但他后来告诉我，最后一次考试的时候，觉得语法几乎一个都没有错。他当时觉得这段时间刷题终于有了回报。大家请看，他的SAT的语法，前两次的时候都错了8个，但最后一次考试仅错了2道题。SAT对一些同学造成困扰，主要是文科题材的阅读和语法。这不怪同学们。因为我国高中教育重视数理化生，但文科类的内容都偏政治，视野小。请看这张照片，为了熟悉美国历史背景，这个男同学把美国历史的不同年代的重大事件，自己一个一个写在黑板上面。那天我过去他正兴奋，你看我把所有重点事件全都整理出来了，考试时看见美国历史的文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当时很高兴，就拿出手机拍下来了。请各位家长和同学给这样的学生一点掌声好不好！他对卓越的追求，他面对一次次考试坚持走到最后，一个人在教室一角不断去琢磨错题，有这么一股子劲头，早申没有拿到又怎样。本科没做到的事，这股气不丢，研究生的时候也一定能做到。

二、百分之百

请看这个同学。她在今年的7月3号的托福考试考了109，但是有一个瑕疵，口语没冲到24。这个同学带着遗憾去了夏校，夏校回来8月21号又考，总分还是109，但是她取得了历史性的进展，口语终于到了24。8月21号之前，我们在妙峰书苑搞了个集训营，我和助理总监史禺跟在妙峰的三四十个同学，每人谈了半个小时、二十分钟的话。当时这个同学说，我现在的口语策略是这样的，就是不把口语考试当成考试，就当是我在美国夏校和老师聊天，假装录音的机器里有个大活人。我说得亲切一点，带点语气，贱一点，这样听我说话就清楚，可能就可以长1分。今天，我不知道这1分策略是否真的奏效，但是她孜孜不倦揣摩的过程，正是我想从一个好学生身上看到的。

这是一名现在高二的同学，她高一下学期3月13号，托福考了79分，阅读20、听力22、口语17、写作20。高一下学期的三月份的标准成绩是80+，这个79没有到位。六月再考一次，目标冲90。6月25号，这位同学考了85分。这是她的考试总结，她自己预测能考92，实际考了85，什么低了呢？这都是她自己总结的，你看左上角，阅读画了一个绿框，她预测阅读能考25，实际只考了20，如果这个能和她预测一样的话，就能90对92，基本符合当时的预期。你看，围绕阅读，她写了三点。“可以发现这次阅读成绩是最不理想的一科，相较上次毫无进步，而这几天阅读也是练的最多的，问题出在这几个方面。第一，平时作业总结的词汇没有认真背记，也没有复习之前背的，每天都背了新的忘了旧的，词汇题都是蒙。”单词只总结不背记，只背新不背旧，只管即时记忆不管长期记忆，这是我们在座几乎所有同学在阅读方面的第一大问题。“第二，方法，错题并没有分析错的要点，而是勾对完正确答案后便万事大吉，做题时不能光做题需要总结分析，要有针对性地训练，不能光一篇篇地刷。”光刷题，刷完题之后对答案，答案对了就对了，错了大概看个意思一改，不去仔细分析错题的原因，为下次做题建立好的基础，这是我们同学阅读分上不来的第二个原因。“第三，考试状态，考试时状态很重要，身体不适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可以说是紧张。”同学们注意，为什么紧张？“平时做练习太过放松，很少会有计时完成，导致考试时不习惯，容易慌乱。”第三点，学生阅读上不去因为平常的训练不计时，无压力，考试的时候状态感觉完全不对。

这个孩子对于阅读的认识如此之准确，当我读到她的总结的时候，我就对她下次考试寄予了期待。但唯有一点我不放心，她爱玩手机，所以我们就定了另外一个策略，请看下一页。这是她8月20号的考试，我们说如果8月20号的考试能够考到95到100之间，则可以，没有到95，要把手机没收，换成老头乐，只能发短信，你奶奶用什么手机，你就用什么，对她进行恫吓和恐吓，结果这个同学在这次考试里，就是在8月底，该冲90的这次考试，考到了92。这时候，这个小姑娘已经开始走上了精英的轨道，因为比90分标准线已经超出了两分。让我更快乐的是，这名同学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意了。请看这次考试总结的倒数第二行：“看这次妙峰集训的某学姐，一边谈恋爱还一边考到了109，非常生气，一定要超过她！”

我们看看最后的结果，12月17号夏校考，这个同学考到了105，比既定目标高出了5分，阅读居然只扣了1分拿到29，听力只扣了2分达到28。她105的分数出来之后，我们的教学区是一片欢腾，精英计划负责人徐艳要求给这位这位同学的助教董亚萍发红包，我当时说不行，105有什么可发的，又没冲110，但是我很开心！在这个过程里，她仍然有孩子的爱玩、爱动、爱说、爱折腾，但是在分数目标上，我们对她不断提出要求，她从来没有说过不行、我做不到。这个女生在一边准备着托福考试，一边准备着1月21号的SAT一战，我们都祝愿她能在SAT一战里冲进1400。

三、个性包容，学术独立

我们再看这张照片，这是我跟一个叫威尔金森的人在一起，是新闻发布会上一个记者拍的，我那会干翻译要记笔记，大家看到我手底下有一张纸。他就特别逗，有时我记笔记他就干扰，给我制造紧张。威尔金森是当时英国教练委员会的主席，申花花了30万美金请他三个月，一个月10万美金。这个老头什么特点啊，人特别的包容，对人好，对事严。干了三个月后，威尔金森走，我给他买了个木制的佛爷，写了张感谢卡，边写我就流眼泪。后来怕自己哭，没敢自己把礼物送上去，就让司机上去敲他门给他。老爷子当即短信了我三个字：

Words failed me.

意思是他拿到佛之后，也感动得说不上话。就是这个人，对人很宽厚，他当时60多岁了，我比他小那么多，可我的一点不开心他都觉察，会帮我去解决，是一个多么好的人。（此处内容略）

但是他对事很严。他有个规矩，比赛前后运动员休息室不能有外人进入，因为那时候队员需要安静。领导往里走，跟队员一讲话，是种干扰。大家也知道，凡是对中国足球感兴趣的，知道一比赛领导就爱讲话，说这场比赛很重要，关系到我们中国体育改革的成败，国家领导人也会关注你们的表现！队员一听就紧张，腿发软。我们有一场球，三比二赢了日本一个俱乐部，上海市副市长带着一些领导进休息室表扬我们，比完赛了啪啪啪鼓掌进来。正好我们有个队员头撞了，有点脑震荡，在床上躺着，市长就过来看看这个队员，领导们刚要围住队员，结果威尔金森大叫一声hang on，我不敢翻译，那意思是说别动，我哪儿敢说市长您别动。后来我就赶紧问威尔金森啥情况，他说了一通，我就一路小跑过去说，他让你别围，脑震荡了，周围不能人太多，空气密集不利于队员恢复。

结果没想到市长就是医生出身，弄得不太欢快。当天休息室里又有记者在，第二天就有报纸发了评论，指责威尔金森过于傲慢，申花俱乐部老总的压力极大，说翻译你得去给老爷子做政治思想工作。于是，我就跟威尔金森说：

What is a Chinese mayor？

Any Chinese mayor is a queen.

Queen Elizabeth.

Show your respect, please.

我们的市长，就是你们英国伊丽莎白女王，你怎么对待女王，就怎么对待我们中国领导。而且我还追加一句，不止是市长，我们中国所有领导都是伊丽莎白女王。后来老头长心眼了，每次有领导过来视察，他都先问我：

Is he another Elizabeth？

这是2004年的事情，今天，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时候人的感情真是复杂。前两天去英国，去之前我信誓旦旦，要跟老头见个面，但后来我没有联系他。也许，我不想碰我们在一起工作的那三个月，亲人般的回忆。我们有些同学，尖锐得不是地方，对家长横，对学习怂。这样不对。前几天，有个妈妈来找我，进来先哭，说谢老师我家孩子我管不了了，我说她两句，她竟然回手推了我一把。我经常跟学生说，无论什么原因，在性格上要软和一点，对人要退，对事要狠。威尔金森对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可以非常包容关爱，但是对业务有原则，谁也不能碰。

四、爱与责任

关于爱情和爱人，我们先不说，今天就说爱父母和爱祖国。我们一些精英计划学生的家长，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孩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开了。我见过一个很执着的家长，认真跟她聊了两次之后才知道，妈妈是一个人带大了女儿，从来她就认为自己又是孩子的爸爸又是孩子的妈妈，所以她说，有时候我觉得，这个时候该当爸爸了，我就要使劲保护我闺女。另一个妈妈说，孩子拿到offer走了，我终于完成任务了，十几年以来第一次松了口气。

今天很多家庭，即便爹妈两人没离婚，父母都在，家里也不见得多和谐。在这种时候，父母一方就会把全部的爱和希望放到孩子身上，这种爱大到让人窒息。

我们今天在座的所有同学，这份爱可能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压力，但也要懂得，爸爸妈妈到了四十岁五十岁的年龄，会有很多很多烦恼，自己一份好的成绩，对他们会是一份非常甜美的回报。父母愿意花十万二十万这么多钱给你报精英计划，你值得好好对他们。

我爱那些愿意对父母有承担的孩子，我爱那些对家有承担的学生。希望你们既懂得美国是个自由、美好的地方，又懂得学业最终要与祖国发生关联。请看，这是今年纽约大学夏校的一个题目，让孩子写个小文书，题目是：

To write about what you don’t know about what you know.

一个同学问我怎么写，我说我给你举个例子。这是伦敦特拉法加尔广场。选择这个图，是因为这个雕像，一个英国的英雄，虽然脑袋顶上被各种鸽子拉了无数的屎。我以前认为我了解英国，觉得英国很好，因为英国有那么多雕像、那么多历史、那么多文化、那么多遗迹，但这次我走在伦敦街头我是这么想的：怎么英国各个时期的英雄，公元前的、公元后的、公元一百年的、一千年的、一战的、二战的，各种战争的英雄全在大街上站着。怎么我们中国那么少，北京那么少，好像都集中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一个地方了。也许是英国尊重每一个时期的英雄，只要他们勇敢地为国战斗过。他们站在这儿干嘛？在捍卫世界之都伦敦。这份拥有伟大历史的自豪如此具体，如此具象。但如果生活在一个历史被隔断和清洗过的国家，有些时候自豪是空虚的、是虚幻的。

甘地说：

You are the change you want to make in the world.

你就是你想为世界做出的那个改变。同学们，我希望你们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大英雄，永远地站在街头被未来的人们具体地记住。

最后我送在座的各位老师和同学们各一句话。我先对各位同学讲一句话，我的四个期望，都不见得合乎社会的主流，但这是我真实的、真诚的对精英的理解。我难忘一个自由知识分子写的这句话，也永远会这样审视自己：在一个奴隶社会里，你成功地晋升为奴隶主，这是成功吗？成功不是你在一个体系中的位置多高，而是你对支撑这个体系的价值观有没有独立的判断。同学们都追求成功，但什么是成功，将是伴你一生的思考。

同时，我也送给今天在座的老师和助教一句话，这是在英国的一个课本上看到的：教师的压力是如何满足学生的期待，教师应有责任感，但也不要感到内疚，因为教师的责任是把学生对教师的期待转化为学生对自己的期待。我们任何一个新东方的老师和助教，你们存在的意义，不是让你们满足学生，而是让学生焕发自我满足的动力，我们才是一个好学校。

我相信，在我们这么多优秀学生作为榜样的精英计划，在我们这么多越来越把课下管理当成第一要务、不断促进学生学习的精英计划，我们的孩子们会越来越懂事，精英计划会越来越好。我盼着北京新东方多些精英，也盼着我们祖国多些精英；我盼着精英计划越来越好，我也盼着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好。我更盼着20年之后，我们不再有这样的项目，因为那时我们中国有了世界上最棒的高等教育。你们不用再离开家人去美国求学，我们让美国人背井离乡来中国。到那一天，我还挣培训这个钱，只是我要挣美国人的钱。谢谢大家！

（感谢北京新东方相关同事整理，有增减。2017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