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姆登村位于怒江州福贡县匹河怒族乡东边。老姆登村对面是高黎贡山北段的皇冠山,皇冠山因形似王冠而得名。[高岸明 摄]
中国网4月30日讯(记者 何珊)进入怒江老姆登村,首先印入眼帘的是 “怒苏哩150客栈”。这是43岁的怒族人郁伍林开的第二家农家乐,在当地名气颇大,从客栈远眺,可以看到高黎贡山的皇冠——造型独特的皇冠山。
在怒语中,老姆登的意思是“人们喜欢来的地方”。老姆登村是一个怒族世居的村寨,建在半山坡上,被群山和梯田环抱,景色优美,是观赏怒江大峡谷的绝佳之处。
成为一名旅店老板并不是郁伍林一直以来的梦想,他自小在这里生长,跟所有村民一样,曾经只是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农民。
穷乡村筚路蓝缕
郁伍林回忆说,小时候家里很穷,经常为吃穿发愁,甚至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郁伍林一家的窗外却是一番异常美丽的景象:陡峭的山谷下盘旋着一条蜿蜒的河流,那是著名的怒江。多年来,这片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原生态。在这里,能够看出曾与外界联系的迹象,是一座100多年前法国传教士建造的教堂。
20世纪90年代,他开始注意到有背包客沿着崎岖泥泞的山路来到村里,不少人找到他家里借宿吃饭,走的时候,在枕头底下或背篓里留些钱作为报酬。
不过,那时候的郁伍林还没意识到这将是一条生财之路。
“刚开始我们就是好奇,这些人闲着没事干,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他说。
俯瞰老姆登村 [高岸明 摄]
1996年初中毕业的郁伍林由于能歌善舞,被选派到上海中华民族园代表怒族展示怒族文化。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乘坐卧铺汽车和火车。他说:“到上海后,在我们工作的地方,第一次看到天上的飞机,那时候好高兴。”
他与同在上海表演民族舞蹈的独龙族姑娘鲁冰花相识相恋。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是充满吸引力的,但新鲜劲儿过去以后,郁伍林一天比一天想家, 1997年底,俩人决定回老姆登。回到家乡后,俩人再拾起务农的本事,他们虽辛苦耕作,却处处捉襟见肘,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郁伍林回忆道,那时候住的是篱笆房,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一年只能给小孩买一次新衣,很少去县城。
好政策助力脱贫
在上海做事的那几年帮助郁伍林打开了眼界,结识了朋友。2000年,在朋友的建议下,他成了全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一家农家乐,集餐饮、住宿、休闲为一体的客栈。
朋友帮郁伍林把生意做到了网上,开通微博、微信宣传他的客栈,加上游客间的口口相传,他的生意越做越好。郁伍林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在老姆登村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全村绝大多数人还都习惯用怒语交流。
一直以来,老姆登村所在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是我国深度贫困的“三区三州”之一,中央政府的扶贫计划给他们带来了曙光。
“政府给我们盖房子、修路,还给通上了自来水。以前一下雨,路上都是稀泥,房子里都是漏雨的,用的水要去很远的水渠或河里背回来。” 郁伍林说。
“要是没有政府的政策和扶持,我是没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他说。
客栈生意日渐红火,越来越多游客慕名前来,郁伍林两次翻新扩建自己的客栈,州、县旅游部门扶持了5万元资金,县政府还无偿送给他10吨水泥。
扩建后的客栈有11间客房,很快就又不够用了。2017年,郁伍林又建起了自己的第二家客栈,这回他从银行贷了270万元低息贷款。
郁伍林在客栈里向游客介绍怒族传统乐器“达比亚”。[高岸明 摄]
郁伍林一直没有放下年轻时对音乐的追求,他经常带着当地民间艺人一起,为客人表演怒族“达比亚”和口弦,让游客体验不一样的文化。
现在,客栈一间屋子一晚260元,比最开始的一张床20元,足足翻了十多倍。一年下来,加上卖茶叶和养猪的收入,全家有40万元收入,在老姆登村算是富甲一方的“新农民”了。
树榜样共同致富
郁伍林的客栈也帮当地不少农民解决了就业问题,客栈雇了十来个人,有一些是他的亲戚,每个月给他们开2000多元的工资,在当地算是不错的收入。
做客栈生意能赚到钱,激励了村里的其他人。现在,整个村子已经开了18家农家客栈,曾经到处是土坯房草房的村落,现在是一排排青砖白墙的新房或是具有民族特色的篱笆房。
“郁伍林很热心,其他村民跟他学开客栈,有什么困难也都找他帮忙。”福贡县宣传部领导边建文说,“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商量,看怎么把生意做得更好。”
当地的学校为孩子们提供14年的免费义务教育,郁伍林的两个儿子,现在在昆明的一家职业技术学校读酒店管理。他说,他希望将来两个儿子能好好把书念完,再回来把客栈的生意越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