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村里人发现每隔几天,杜照林就从附近的猪场拉几千斤猪粪回家。原来他拉猪粪的目的是为了养蝇蛆喂青蛙。可怕的是,为了省钱,他把蝇蛆养在了家里。老妈的卧室与蝇蛆房仅有一窗之隔,猪粪才搞了三天,老妈就熬不住了。
杜照林:基本上就是这房子前面都能闻到臭味,别说房子里面。刚开始没想到这么臭,刚开始几天我老妈住在里面,住几天受不了,就搬到我弟弟家去了。
打开这扇门,就是蝇蛆房,母亲走后,这个房间再也没有住过人。楼下用猪粪养蝇蛆,楼上的房间养苍蝇,过去这个房间的门每天都关着,只有杜照林自己进来。
杜照林:这边以前就是养过蝇蛆,养过苍蝇的。
记者:这地方养苍蝇?
杜照林:是用东西隔开的,那上面都还有苍蝇拉的屎。
几千斤猪粪的味道让杜照林的家臭气熏天。妻子一开始还帮杜照林做事,后来也忍受不了,白天干脆出去打工,晚上才回家。多到数不清的苍蝇让邻居也恨上了杜照林。
邻居李涛:哎呀,那年刚刚好是我孩子出生那年,村子上面所有的苍蝇全来我家聚会了,就是这样子,好可怕的。而且看他提那个蝇蛆,在那里洗,洗的时候去喂那个青蛙的时候,我觉得好恶心。
记者冯鐘乐:苍蝇多吗?
村民王仁斌:到处都有,吃饭的地方,睡觉的地方,不管哪里,就是一抓都有。
杜照林在村里人见人烦,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噩梦还在后面。虽然青蛙很爱吃蝇蛆,但7月份青蛙越长越大,食量也越来越大,10亩青蛙每天至少需要两百斤蝇蛆。然而杜照林慢慢发现,养蝇蛆不仅脏臭,对环境污染大,之前根本想不到的一个致命弱点,甚至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放弃养青蛙的决定。
杜照林:气温一高的时候就多一点,气温一低的时候就少一点,一天需要两百来斤的蝇蛆,一天最高的时候一百来斤左右,就供不上了。
原来蝇蛆的生长受气温影响很大,气温低于30度的时候,蝇蛆根本养不出来。杜照林每天累死累活收集的蝇蛆只够两亩青蛙吃个半饱。最后杜照林实在没办法,只能喂两亩青蛙,任由其余八亩青蛙饿死。看着饿死的青蛙,杜照林遭受了很大打击。
杜照林:特别痛苦那时候,因为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在里面也干了一年,投入了这么多,到后期干脆就是,可以说是,抓起那些青蛙也卖不了几个钱,就是干脆就是,可以说,没有回报,只有痛苦的回忆。
从最初养蚯蚓到后来养蝇蛆喂青蛙都失败了,苦熬一年多的杜照林想到了放弃。但就在2011年6月的一天,杜照林碰巧认识了一个人,尽管这个人不养青蛙,可他说的一番话,让杜照林打开了养青蛙赚钱的财富大门。经过三年多稳定增长,2015年上半年他就靠卖青蛙销售了170万元。这个陌生人到底跟杜照林说了什么,让他破解了养青蛙的财富玄机呢?
2011年6月,杜照林告诉妻子他要把青蛙养下去。当妻子得知,杜照林仅凭陌生人的几句话,就要把这赔钱的买卖继续干下去,简直不可理喻,为此两人大吵一架,妻子一气之下烧光了结婚照。
杜照林:家里面基本上,那些衣服都被她烧了,有时候回想起来,觉得很对不起老婆,像家里结婚的那些照片什么,基本上就那一次,全部烧光了。
妻子李立红:我说不管怎么样,你今年能够坚持还是坚持几个月,我说你把这些蛙全部给我卖了,变成种蛙以后全部给我卖了,明年不要搞了。
妻子的反对,并没有让杜照林放弃养青蛙的念头,他认为只要把青蛙养出来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杜照林:主要是市场,市场因为它价格是一天天在上(涨),一年年在上涨,只要可以养出来,还是绝对有前途的。
陌生人到底跟杜照林说了什么,让他不顾妻子反对一意孤行呢?2011年6月,杜照林在给青蛙买药时,碰到了一个养牛蛙的人,这个人告诉杜照林他喂牛蛙的时候发现有野生青蛙在吃饲料。
杜照林:他牛蛙池里面有那个野生青蛙,有几只野生青蛙在吃饲料,他不跟我说这句话的话,也许我也不会尝试,没有个前车之鉴的话,你去尝试的话,就会觉得这个东西太不靠谱了。
野生青蛙吃饲料让杜照林看到了一丝希望,而真正让杜照林决心把青蛙养下去还有一个原因,养牛蛙的人告诉他,牛蛙是经过驯化之后才吃饲料的。这让杜照林下定决心,用三年驯化青蛙吃饲料。喂青蛙吃的饲料主要成分是鱼粉和微量元素,这种饲料平常也可以喂鱼,喂牛蛙等。最开始杜照林在蝇蛆里掺上饲料,用仅剩的两亩青蛙做实验,想让青蛙适应饲料的口感。然而8月的一天,杜照林在青蛙池里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青蛙之间互相残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杜照林很快找到了答案。
杜照林:它是它的天性,它就是个头大的一咬住那个头小的腿的话,它就不放了。
原本同样大的青蛙,怎么在两个月之后,个头就相差悬殊了呢?原来一开始青蛙吃饲料都会吐出来,后来杜照林发现有青蛙吃饲料了。慢慢地杜照林停掉了蝇蛆,只喂青蛙吃饲料。结果经过驯化能吃饲料的青蛙越长越大,不吃饲料的青蛙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结局只能是被大青蛙吃掉。靠着青蛙这种优胜劣汰的方式,2011年杜照林挑选出了吃饲料的青蛙。
但这一年杜照林还不能靠青蛙赚钱,他已经两年没有收入了,两个孩子要上学,工地赚的钱也所剩无几,这让家里的日子捉襟见肘。之前只在家里带孩子的妻子被迫到苗木场摘花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