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我从12月18日起开始发烧居家,19日晚即停止发烧,亦无明显的其他症状。22日测,仍然是两道杠,继续居家。上午早饭后,想到中国从2020年开始的疫情防控政策,到今天的全面放开,心有所动,遂结合个人感染的经历经验,而成此文。文章略长,分为四部分,一是疫情防控政策放开的大背景,二是疫情政策放开是否意味着原来政策的失误,三是放开之后的情况及未来走向分析,四是我的感染经历及经验,分三次发表,今天是第一和第二部分。观点也只是一家之言,不代表任何背景。有不妥之处,亦请批评指正。
一、疫情防控政策放开的大背景
可能是做过会计的职业病,在今年三四月上海疫情的时候,我一直在关注其进展,搜集相关数据,判断未来趋势,也写了几篇分析文章。从结果来看,当时的预测基本是准确的。但是,上海疫情给我最大的触动既不是中国最大城市的封闭管理,也不是来势汹汹的疫情数据,而是上海在封控期间的代价,不管是国家经济还是居民生活,甚至超过了2020年的武汉疫情。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上海疫情期间,90%以上是无症状者,重症率非常低,死亡率就更低。我当时就判断,疫情政策的放松应该是到时候了。
然而上海疫情之后,全国并没有放开,仍然严格执行“动态清零”的政策。大规模的全员核酸检测每天都在各个地方上演,动辄封控不仅给居民生活带来许多不便,对经济发展也形成严重的冲击。防控人员不仅长期超负荷运转,而且担惊受怕。财政刚性支出越来越难以为继,服务、餐饮、旅游等行业受灾最为严重。紧接着,新疆疫情爆发,曾经的优等生在长达三个月的封控之后,疫情防控也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胜利。是防控政策不够严密吗?还是防控人员不够努力?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奥密克戎病毒太狡猾,我们已经付出了最大努力,确实是防不胜防。
从上海和新疆的数据以及我了解的情况分析,一方面以举国之力付出极大的代价防不住,一方面是非常低的重症率和死亡率,那么放开也就成为必然。10月初的时候,我曾经判断二十大之后疫情防控政策应该有较大的变化,然而当时官媒却给出了相反的调子,继续坚持“动态清零”不动摇。这个很容易理解,毕竟大会之前,政策不可能有大的调整。
大会结束之后,11月13日,国家卫健委网站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 科学精准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宣布对疫情防控政策进行调整,明确要求各地严禁随意封校停课、停工停产、未经批准阻断交通、随意采取“静默”管理、随意封控、长时间不解封、随意停诊等各类层层加码行为。12月7日,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落实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的通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在我看来有两条,一是不再全员核酸,二是阳性患者可以居家隔离,自我治疗。
至此,中国执行了将近三年的严格疫情防控政策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中国疫情政策的放开不仅是因为病毒的致重致死率已经非常低,也不仅仅是因为国内经济的停滞和居民生活的严重影响,也有国际上的因素。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疫情防控政策,从一开始就没有像中国这么严格,到后来基本上就是听之任之,完全放开,走全民免疫的道路。中国经济早已深度融入世界,不可能关起门来搞建设,长期的封控对外贸、对外交往等都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在舆论界,美国一直抨击中国的疫情政策影响了世界经济的复苏。虽然美国才是导致世界经济衰退的罪魁祸首。然而这种贼喊捉贼的方式,却在西方广有市场,对中国的国际形象造成不利影响。
综上所述,中国疫情的放开,已经是大势所趋,必须主动为之的选择。
二、疫情政策放开是否意味着原来政策的失误
疫情政策放开之后,很多人便开始攻击中国原来的防控政策,认为早晚都要放开,为什么不早放开?有人孩子在德国,之前疫情紧张的时候,两口子成天忧心忡忡,担心孩子在国外这样那样。然而中国政策放开之后,便马上神气起来,说中国到底还是不如国外先进,你看人家,早就开始全民免疫了,又说你看英国那个小金毛,当初提全民免疫的时候,我们都在嘲笑人家,现在我们不也得跟着人家走吗?
由此而带来的问题是:中国当初的疫情政策是错误的吗?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回到2020年的武汉。在当时疫情汹涌,人心浮动,而且出现那么多的重症和死亡面前,我们对新冠病毒却知之甚少,除了封控,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我想,凡是一个理性思考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至少2020年的封控政策是正确的。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巨大的死亡数字,对比其他发展中国家种种混乱,中国的政策毫无疑问是一枝独秀,独领风骚。更重要的是,在取得武汉保卫战的胜利之后,中国的经济在下半年实现了强劲的复苏,人民的生活基本恢复了正常。也就是说,至少在我看来,2020年的疫情防控政策是没有问题的。
2021年,中国的疫情虽然时有反复,但总体稳定。当年影响比较大的应该就是7月的南京禄口疫情,然而也只是局部影响,甚至对南京都没有造成全局性的影响,更别说对全国,而且也基本在一个月之内就得以迅速扑灭。我当时就在南京,而且离禄口只有十几公里,生活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2021年,中国不仅有效了控制了疫情,而且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复苏,国内生产总值(GDP)比上年增长8.1%。说明2021年的疫情防控政策也是基本没有问题的。
转折点出现在2022年的上海。正如之前所分析的,无论是人员的感染数量,还是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以及百姓的舆论反弹,都大大超过2020年的武汉。同时,显著降低的重症率和死亡率,以及防不胜防的传染渠道和感染率,迫使我们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即以前的严格防控是否还有必要?
从我理解来说,2022年未放开之前的疫情政策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有人诟病认为应该早放开,然而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政策必须要根据实际情况才能予以调整,而实际情况的数据需要不停地统计汇总、分析判断,然后才能提交到决策层。决策层也不可能是拍脑袋,而一定要经过反复论证、征求意见等一系列复杂流程才能拍板实施,从而出现政策落后于实际情况的局面。
如果说2022年的疫情政策有什么不足的话,我觉得主要有四点,一是部分地方执行政策太左,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悲剧,典型的如乌鲁木齐居民楼火灾事故,二是疫情防控期间,部分地方包括上海的居民生活物资的供应出现了不应该有的现象,三是疫情政策转向太突然,前两天还在说动态清零,没有想到马上就全面放开了,老百姓明显措手不及,四是部分核酸检测公司的管理明显出现了问题。
总体而言,中国的疫情政策是成功的,当然,也确实不完美,也不可能完美。调整不是意味过去的错误,而是根据新的形势的发展而做出的最优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