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林

长寿塬上最让我触动的是一棵树。上了龙尾坡十八盘,眼前豁然开朗。秦岭巍峨苍茫,台塬横亘,土肥地旺,林果飘香。这里就是渭南有名的长寿塬,又称东塬。独特的地理环境和自然条件,造就了这块风水宝地“春温暖,夏不燥,秋凉爽,冬不寒”的气候特征。

在坡头不远处,有一颗千年皂角树远近闻名,相传为宋仁宗曹皇后手植。曹皇后姓曹名娥,长寿塬人氏。成了皇后后,饱受思乡之苦,仁宗便下令在清水河边修建皇家宫苑。曹皇后回乡后,看到塬区人民生活不易,浆洗衣物困难,便命人在每个村口栽上皂角树。随着时间推移,当年那些皂角树纷纷枯萎,唯独坡头这颗曹皇后手植的皂角树依然根深叶茂,千年常青,像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以慈祥博爱的情怀护佑着长寿塬的父老乡亲。

七月的一天下午,天气炎热,我和妻子驱车来到长寿塬纳凉,又一次欣赏曹皇后手植皂角树的雄姿。这颗雄壮的皂角树高度超过十米,树干粗壮,傲视苍穹,树冠如盖,遮天蔽日。我拿起手机想拍下它的雄姿,却要后退好远才能把它装进镜头里。在我的印象中,皂角树是有刺的。我小时候手被它扎过多次,烧痛烧痛的。记得那时我们村口也有一棵皂角树,春天的时候长出嫩绿的小叶子,开出淡黄色的小花。夏天时树上吊满了形如镰刀的皂角,像一群可爱的小精灵在荡秋千。秋天皂角就变成铁锈色,叶子也渐渐变黄、脱落。微风一吹,皂角就轻轻摆动,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又尖又长的刺让人敬而远之。据说当年这棵树十分神奇,所结皂角每串九个,每个九寸长,每寸均有一核,核无论放置多久都不会生虫蛀,掰开仍有翠绿色的汁液,核肉可食,所结皂角无数,一直供村民养生祛病和洗衣之用。长寿塬上朴实的村民在它的枝干上挂满了祈愿的红带,寄托着一个个美好的祝福!

我对树是有特殊感情的。我家门口有三颗粗壮的桐树,桐花开时,满屋子都是甜甜的味道,我结婚时的家具和门窗就是用这三颗桐树做的。后院还有一棵高大的槐树,暑假时我便爬到树上摘槐米,槐米卖的钱就够我的学费了。

上个世纪,在这棵古树边有一小店,挑担的、拉车的、赶路的人都会在这个小店歇脚。抽锅旱烟,喝碗热茶,遮阳避雨,说说外面发生的新鲜事。天天迎来送往,热闹非凡。而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小店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红色交通站。1928年5月,长寿塬人民不堪忍受反动派和地主豪绅的压迫剥削,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成立了陕东赤卫队。从渭华起义第一枪打响,一份份重要文件就通过这个枢纽成功传递,一位位地下工作者通过这个交通站安全转移。

年少的白居易游历长寿塬,看到眼前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千。随口吟出“粒粒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首《赋得古原草送别》。该诗章法严谨、语言流畅、意境天成,后来成为千古绝唱!官场受排挤,他心情烦乱时回到家乡,又多次纵马来长寿塬观景写诗,以排遣心中的愤懑之情。如今,曹皇后手植皂角树旁修建了一个小广场,已被确认为是白居易当年的写作之地。现在,这棵千年皂角树已成了长寿塬的迎客树,长寿塬也因这棵树而焕发出无限活力。时常有慕名而来的游客专程观赏、拍照、写生。

走近古树,感受岁月沧桑,记录时代变迁。千百年来,它屹立在长寿塬,承受了风霜雨雪,迎送了日出月落,领略了红尘冷暖,品味了人间悲欢离合。世事万物斗转星移,而它依然以宽广的姿态在岁月的长河里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将世代流传的故事刻进年轮,将鲜活的时光留在繁盛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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