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祭司与太阳和群星“对话“,成百上千的平民,用特定比例和方式混合泥土,铺成光滑平面,再把羊驼皮制成绳索,前拉后推,把巨大石块运到山上,修建神庙,皇帝、祭司和贵族的居所。
武器虽然只是石斧和长矛,可以随时征召庞大农民人口的军队,对付周边小部落绰绰有余。
然而这个帝国在和西班牙人的碰撞中一触即溃。通达的印加古道使得天花快速散布,血腥内战和大规模人祭自我消耗,金属只在贵族的餐桌上,而没有被做成铠甲和武器。依靠大山的抵抗最终失败,处处金银装饰的首都被推平搬走,太阳神庙上建起教堂,城市、古道、梯田、信使小屋逐一荒废,直到四百年以后被一个美国探险家重新“发现”。
只有巨石垒就的坚固地基,历经地震不倒,终于可以反身嘲笑殖民者的教堂。
宾厄姆用“古老的山”来称呼隐秘在山间未曾被摧毁的古老城市,也就是马丘比丘。而因为没有留下文字,我们再也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
秘鲁政府也很神奇,一九八几年,为了让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马丘比丘,政府搬走巨石,留出整块的大平地。我们的导游嘲讽地说,西班牙人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在印加帝国的昔日首都库斯科,印加地基拼合殖民建筑被改建为高档酒店,殖民者的监狱而今是酒店的酒窖,而古道上的村落还多是土墙小屋。带着一百多人前来征服印加的皮萨罗,骨殖存放在总统府旁的利马天主教堂,说明书上把他称作“秘鲁征服者和利马奠基人“。一些渗入了所有人,所以难以恩怨分明的历史?
利马极为混乱的主城区,和一秒变清新的富人区,仿佛仍在呼应着它。
我们向着世界奇迹而来,却发现它背后的故事,和这片土地的颜色一样,一直都是雄浑又悲伤。
总是让人替这里的人,感到有些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