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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很让我怀念,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在外读书,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母亲是个童养媳,8岁那年就让我奶奶用两担谷子给收购到了家里,从进屋那天起家里的杂事、琐事,全部压在了我母亲和我两个婶娘瘦弱的肩膀上。她们三个起早摸黑的打柴、做饭、出工,回家还不能和奶奶、爷爷们一桌吃饭,都是手端着碗挤到厨房的一个角落里才吃。来了客人,家里做了点荤腥,总是等客人吃完后,才能匀出点汤水倒在每个人的碗里。奶奶这会就说,来吃吧,这回可打着你们的馋虫了!母亲她们三个人看着那如滴油一样的汤水滴进碗里,渴望的眼神真想把那菜碗给扳了。
母亲也爱音乐,那时嫁过来,唉!其实才只有8岁的她怎么能明白“嫁”的含意哦!乐安广场有个影剧院,天天不时有地方的戏剧团来演出,我们家又离的近,一到晚上叮铃咚咙的锣鼓声和高低起伏的唱腔总能把母亲斩猪草的手给停下来,踮着脚,两眼透过窗口巴巴的看着那座高大的影剧院。
母亲和婶娘三个平时也去赚工分的,只是每当回家时,赚到手里的工分票都得一五一十的交到奶奶手里,一张也不能拉下。工地发工分票的那人总说,你几个人啊,真是笨!你家娘又不知你今天赚了多少,你就不会藏个几张啊!后来,还真是偷偷的藏了几张,就放在贴身的衣服里,可是晚上睡觉时却又让奶奶给搜走了,还骂得她们臭死!所以她们身上从没有钱,也就看不成影剧院里的好戏!
奶奶很利害,很能干!是街道妇女干部,她能当上也就是凭着她那大嗓门和泼辣的性格!所以在家里,她是头,是能说话的主,连我爷爷都让她三分,因我爷爷成份不好,属于小贩。那个年代是士农工商阶级分明,商排在末流。
可是那悦耳的声音总是把母亲心底骚刮的痒痒的,于是在那天晚上她们三个做出了一个决定,爬墙突进重围!这时母亲已经嫁过来有几年了,已长到12岁,高挑瘦弱的身子骨也潜伏着野性的童真。事情总有些波折,我的姑姑(现在已远嫁赣州了)那时也小才,她也非要跟着一起去,为了给她封嘴,母亲三人决定带上她。就这样一伙小姑娘偷偷的来到那并不高的土墙头,一个接一个的翻了过去,戏是看的很过瘾了,可是姑姑因跳下时扭到的伤腿还是让精明的奶奶发现了,这晚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时光荏苒,转眼父亲完成学业回到家里和母亲正式完婚,可是从没有相处的两人,父亲坚决抵制这个不如他意的婚姻。奶奶这时再次展示出她强悍的一面,父亲在她威严的目光下和母亲走进了洞房。父亲从没有爱过母亲,听说已在学校看中了一个女孩,是在外求学时相谈的,并曾一度因这事闹过离婚。此时母亲已经生下儿女了,中国自古嫁夫随夫的心态,让本对父亲无爱的母亲也认了这个上辈搓和而成的家庭。父亲要求离婚的举动越闹越凶,还整天不回家,老实的母亲却没有半句怨言,她明白自己的身世,明白自己在父亲心里的位置,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的带好我们几个儿女,这几个儿女才是她今生最重要的命根。
最终父亲也没有闹成,奶奶全权掌控了游氏族权,在奶奶的干涉下,父亲终于罢了这个念头,开始和母亲过活了。
没几年,我出生了,1977年还是个荒年,家里很穷,奶奶早就没有做妇女主任了,爷爷的小店也公私合并成了国家的,这时也叫做联合经营合作社,整个家就全部依赖爷爷那微薄的薪水过活,父亲因为读的学校不太好,也没有工作分,在一打石场工作,那是个又累又危险的活,可是看着6张小口,他做为一个父亲也背负起了男人应该去承担的责任!母亲由于在做姑娘时营养就不好,身体也就赢弱,不能出外做事了,就在家里洗衣做饭,偶尔去帮人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我在这个大家庭里也开始慢慢长大。
穷人孩子总是懂事些。年幼的我看着家里现状,我从不去对食物挑三捡四,因为当时一碗白米饭滴上几滴猪油,拌上2毛钱一瓶的老酱油就是我最喜欢食物。有时母亲也会偷偷的给我煎一个鸡蛋,让我总能在米饭的下面找到这重惊喜!
也许是遗传的因素,又或者是生活的所逼,才8岁的我就开始明白赚钱的意义。县城在我们家不远处做了个广场花园,很大,很大!每到夏天总有很多人来纳凉聊天,我哥就用平时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存下的积蓄做他平生的第一次生意,也请了我做他的小工。
他从县新华书店买来好多小人书,如三国啊,水浒啊,西游记啊等等好几箱。每天傍晚就把这些小人书一一摆在广场的路边供人收费阅读。小人书两分钱一次,杂志5分钱一次,而我穿着我父亲不要,剪短改小的裤子在书摊旁边不时的巡视以防有人偷书。母亲就坐在旁边卖白天碾好的芝麻水,给晚上出行的人解渴。那时的我还真是个合格的小工,两眼就没有停过,机警的看着每一个人的动作,而我的报酬是每天一根五分钱的白水冰棍。
一年到头有两次是我们兄弟姐妹们最开心的时候,第一是过年,有爷爷给的金钱,全是一毛一毛的新票子,我能拿最多,因为我是最小的孙子。整整一沓,那时小,我也不知有多少,后来听人说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1元2角,呵呵!但哥哥和姐姐们总是紧巴的盯着我手里的票子馋的要命,钱也不过是在我手里过过,第二天就让母亲给收缴了去,换到手里的是一挂小鞭炮和一身早就做好的青布衣!哥哥们大些,他们总能以各种理由多多少少的保留下一点钱,这时他们再也不馋我的口袋了,因为我口袋里的那挂鞭炮再也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了!
第二件开心的事是国庆节。每年到这个时候学校放了假,而我们县城要闹三天的市会,我们也叫做物资交流大会。全县所以乡镇做生意的能来的都早早来到县城,在中医院至街心花园的两边占上最佳的位置摆上他们的货物,各展所长撩开了嗓门的哟喝,街上是人水人龙,别当我打错了字,呵呵!这时候哪里有车上街的份哦,全是人,整个县城的人都跑到了街上,挤着这份热闹。人多的如丁枪鱼罐头,肩擦肩,人贴人。这时最讨厌的是前后遇有口臭的人,走又走不快,人又挨的紧,在太阳的照射下还要忍受他们嘴里喷出的浓厚怪味。
我们兄弟几个也早就准备好了武器,是什么了?也就是一根长长的竹子,做什么用了?嘿嘿!就是专门到人多的地方,趴在地下,钻进人缝里找钱,找他们掉下的钱,哈哈哈!每年这时我们总能捡到几元钱,虽然说那时也流行这首歌:我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交给民警叔叔手里边……,可是肚子的实际问题却让我们没有做出这么高尚的行为,钱捡到最后都交给了母亲当做家用。我人小挤不进人堆,所以每次我都是最累,也是最没用的一个,一分钱也捡不到。呵呵,天总是照顾弱小的我。没有捡到钱,回到家也不知因什么事和小姐姐闹了起来,她追着我打,我死命的往屋后的小巷里逃,一个没留神就摔倒在地,腿碰到地上痛得我张嘴就想哭,可是嘴才张开就发现面前有一张手拿工具往锅炉里塞的钢铁工人图案的钱,我破涕而笑,一跃而起,手里捏着这五元钱在身后姐姐惊鄂的眼神里,趾高气扬的从她身边走过把钱交给了母亲。中午,母亲提着一串用稻草绳穿着的十个小油饼奖给了我,吃着我的勺仔饼,姐姐死劲的说,国平,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那个饼能不能多给我一个啊!这时我也尝到施舍的快乐了。
不知什么时候父亲染上了赌博,成天不做事,就是东一家西一屋的找人打麻将,家境愈加的下滑。母亲只好到县城唯一的一家国营饭店做小工,一天几元钱的工作还得有人托进去。幸好我婶娘在里面工作,也是因为我叔叔当兵的原因给照顾进来的。母亲在婶娘推荐下拿到了这个工作,从此我们家开始有了大量荤菜上桌。那些别人吃不了的菜,母亲把它们全部倒入从家里带去的两个大水桶里,晚上收工时一晃三摆的挑进了家。用大火热上三遍后,打起面上浮起的油另外放好,剩下的一大锅就端到了桌上。我们早已蓄势待发,手里筷子如满弓的利箭拉足了就等着这锅美味上桌了。菜一上来,6支利箭就扎入热汤里开始围城池、划地盘、打游击,谁也不说话,只是憋足了劲的吃,吃,吃!烫的嘴,胃,心难受也要死命的吃,我们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佳肴!母亲这时总会说慢点,慢点,里面还有了。
这种食物我们全家叫它为:糖化饲料!
10岁那年我也开始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生意。暑假母亲给我和我姐每人买了个冰棍桶,每人给几元钱本钱让我们贩卖冰棍。三分进来的冰棍卖五分,五分进来的冰棍卖一角。每天提着冰棍桶在烈日下游走穿梭,叫卖的声音响彻每一个大街小巷!
“冰棍哦,谁要冰棍哦?”也有些顽童会跟着我们学腔,“吃了会烂肚肠哦”,当我们返身想找他们时,他们又都躲了起来,当我们的声音又响起时,“吃了会烂肚肠哦”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我这时特想骂他们,姐姐这时就会说算了吧,我们的冰棍还没有卖完了。我也喜欢吃冰棍,走街窜巷的叫卖,我们要干的实在难受,才会从桶里拿出一根三分钱的冰棍解渴,从不舍得吃那五分的。冰棍的买卖让我们的学费支出又减了不少,开学时手里握着这一打的零钱,似乎都能感觉到冰凉的温度。
父亲开始越来越会赌,成天不见人影。当他赢了点钱就会买点猪头肉回来,可当他输了总是打母亲出气,年幼的我们只能啼哭不已,看着母亲在父亲的打骂中泪流满面。我能理解母亲,她为了我们六个忍住了父亲一切不合情理的打骂,为了给家里多增加收入,她开始养起来猪,本钱是奶奶给的。为了能减少开支,她有空就上山去打野草,在回来时总能给我们带来晶甜的野果和下饭的野菜。猪长的很快,也很会吃,些许的野草满足不了它们肥大的肚子,我们小孩子全部上街捡西瓜皮。
谁曾想捡西瓜皮的队伍大街上到处都是,那时真不叫捡,叫做争夺战。几个小孩子守在吃瓜人的身边,当那水淋淋的瓜皮一落地,几双乌黑瘦弱的手臂就在地上争夺了起来,往往一块瓜皮被撕的四分五裂。那时捡瓜皮还有一项超重要的任务,就是准备中秋节食用的瓜子。我们不光要捡瓜皮,还要用个小蒌子准确的接住吃瓜人嘴里四射的瓜子,掉在地上的瓜子就用一张瓜皮扑扑的往上拍,让西瓜子粘在上面然后扒到蒌里。也有些恶作剧的人,他们吃完了西瓜,用瓜皮在我们的眼前先晃晃,然后远远的扔了出去,守候的小孩们这时如脱缰野马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窜向目标,身后是他们放肆的大笑。更有些人他们吃完也不扔,瞧准那个小孩蒌里的瓜子多就往哪个蒌里砸,还说,给你,这么大的瓜皮。狠狠砸下的瓜皮把毫无准备的孩子们的蒌给砸翻在地,一蒌的瓜子撒了一地,这时我们不会去抢,有时候我们还用西瓜皮帮着他把瓜子扑起,哭泣声总在这会响起,泪水流到乌黑的脸上显出一道道的泪痕。
这就是我的童年,在酱油拌饭的香味里渡过,在小人书里的精彩里走过,在国庆节热闹声中挤过,在糖化饲料的油水里泡过,在冰棍的甜味里晃过,在瓜皮的哭泣中流过。
没有动画片,没有变形金钢,没有快乐的双浆!
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我经历丰富的日子,是我喜泣交替的岁月,是我认识伟大母爱最初的时刻,是我明白穷苦也是一种阅历的童年!
我怀念它——童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