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羊致富经2020年全集_养羊致富经_致富经创业项目农村养殖羊

(一)

路过一棵树叶繁茂碧绿的柳树,就是瓦崾岘村了,这是环县八珠乡的一个行政村。

村庄虽然称之为瓦崾岘,但没有姓瓦的人,村支书李来平笑着告诉我。

我来这里是驻村扶贫的。我生长在农村,对农村的贫困人口有着深厚的感情,自信可以和他们“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和当地的干部群众手挽手、心连心,让一幅美丽富饶的画卷在我们的手中徐徐展开。我带着单位给我准备好的简易生活用品,于2019年5月20日来到瓦崾岘村,誓与此地的贫困人口一起“敢教日月换新天”。我在笔记本上工整地书写着:截止2018年底,这个村庄有168户673人仍然没有脱贫,这些看似枯燥乏味的数字,放在我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我来的时候,村里有一个扶贫项目在建,主要是养羊,规模很大,已进入实施阶段。贫困者可以在其中入股取得利润。他们的股分由国家扶持,少则一万,多则两万,在其中入股。一旦项目产生效益,就给帮扶对象分红。

有一家贫困户,丈夫打工,妻子聋哑,儿子先天智障,我们在残联给要了2000元钱,但这只是杯水车薪,并不能让这个家庭尽快摆脱贫困。也去看望了,很无奈,很心焦……经济上的困顿,虽可缓解,但这先天智障病,能在短期内得到治愈吗?!……

银行贷给贫困户的五万元到期了,催要的紧,一贷款户说:“你们市上单位就不能替我还了?”我气笑了,说:“我要有那本事,早把我的房贷还了!”

驻村第一书记杨军平帮我腾空了一间房子,安放了简单的床板桌椅,也就算作我的宿舍和办公室了。他说:“在这里,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就连吃饭也得自己动手开伙啊!”他在扶贫一线坚守了一年多的时间,积累了丰富的扶贫经验,而我初来乍到,有这样一位“老师”领路,心里顿觉踏实了许多。

这里山大沟深,梁峁纵横,干旱少雨,这些罕见的自然条件,是致贫的“绊脚石”和“拦路虎”。好在前面有许多同仁来过,他们铺垫的扶贫路,我走在上面,有平坦和惬意的感觉……

(二)

早晨,夏阳灼热。和董副支书丈量铲车推出的梯田。这项工程优先照顾贫困户,每一家积极响应,把原来的山洼地推成了平展展的农田。我们去的村庄叫桑树嘴,只碰见一棵桑树,桑果熟了,落了一地,顺手拾了一个,放进嘴里,只一个字:甜!

村里按照国家政策,对新推梯田的贫困户有补偿,每亩地补助500元,我们丈量完了,把数据报送乡政府即可兑现。

顺便走访了一家贫困户,这家主人名叫董青阳,家里房子简陋,门前荒凉,只有父子两人相依为命,老人已经74岁了,还要照顾因患脑梗而步履蹒跚的儿子,他家属于一类低保家庭。我称赞董支书说:“评的很准!”他们的日子虽然艰难,但门前杏树上的杏子还是很甜的,我们吃了几个杏,就走了。

有一户农家,车子无法抵达,我们步行了约有十多里山路,地丈量完了,主人才来,给我们一人安了一根纸烟,表示感谢。中午饭是董支书提前约好的,11点左右,这家人就电话催饭了,我们赶到时,鸡蛋面片已端了上来,居然有腊肉,有啤酒,山里人家特别的好客,像迎接亲戚似的接待了我们……

就这样,工作着并快乐着、快乐着也忧虑着!

(三)

这几日天气热了,村上想的周到,给村上干部和驻村帮扶队员,一人配发了一顶麦杆编织的白色草帽子,我们进村入户时,戴上,有凉快的感觉。

我和副支书董天财到瓦崾岘村民小组的任务其实很简单:一、继续丈量村民用铲车平整的梯田。二、查看并统计农户的养羊数量。尤其是第二项工作,已引起新华社记者的关注,他们采写的深度报道,对全国具备养羊条件的农村所产生的指导意义,肯定会有积极和广泛的影响。

见到张有谅,是上午11点左右。他身体壮实,待人热情,担任村民小组长一职多年。家里五口人,他,妻子,一儿一女,一位老母亲。儿子在八珠乡上初中,女儿刚参加完中考,在家“待录”。其居住的山弯,十分的开阔,新箍的窑洞宽敞明亮,走进去,凉意扑面,身上的热浪顿然消失了。羊圈不远,就在他们居住的窑洞旁边。羊见了不很面熟的我们,停了吃草,眼神很是专注地望着面孔陌生的我们。羊只要站着不动,清点起来就省事。我问张组长:“你这三十几只羊,一年能收入多少钱?”他说:“大约就是三万多块钱的样子!”这个数字,让我的内心也不由自主地激荡起了养羊的欲望。

这时候,张组长的妻子和女儿正在做中午饭。炊烟直直的升起,浓浓的饭香味直扑鼻息。看来,这中午饭,在他家是吃定了。门外的几树杏和两树桑,远远看去,颜色黄的黄、紫的紫,赶趟似的成熟了。张组长和妻子根本顾及不了这些,毛驴黄牛,还有鸡和兔子,都堪称规模养殖,都“嗷嗷待哺”,正眼巴巴地盼望他们添草倒料呢!我笑着说:“张组长,你经营的这个养殖产业,一年少说也有个十万元左右的收入吧?”张组长笑而未答,可见,他一年的进帐被我这个外行“蒙”对了。

这一家人的“致富经”,值得在全村推广——我把这个建议给董天财副支书说了,他兴致很高地点头表示赞许。

下午,炎阳斜照。一位放羊的村民需要配合董副支书丈量自己新推的梯田,我接过他手里小巧而结实的铁锨,站在山坡上,替他拦羊。我想着我幼时放羊的情景,也想起一首歌,歌名大约叫《拦羊汉》,曲调高亢优美,歌词雅俗共赏,很凄婉,包含爱情的内容,有想唱的冲动,但硬是没有想出其中的一句歌词来……

(四)

能把养羊这件事,做成公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在环县瓦崾岘,这样的“羊公司”有两处,一处在村南,一处在村北,羊舍宽敞,羊的数量多的一群一群的,即便数学学的再好,总是清点不出最准确的数字。村南的公司,上次引进了200只,这次又引进了400只——有羊的村庄和没有羊的村庄是不一样的,不用说,它们唱响的,常常是欢快或者喜悦的早晨或者黄昏。

中午,我们招集一些贫困人口开会。我说:“今后,你们可以自信地说,我们不是贫困户,我们是公司光荣而骄傲的股东!”他们入股的钱,是国家掏的,而且不论公司亏盈,他们的“红”,是分定了的。

环县的羊产业,新华社记者前几天刚采访过,这几天,市委的领导也要来——八珠乡通知驻村工作队员不要回家,我们的礼拜天,就在瓦崾岘过了!

今年,是脱贫攻坚决胜年,我有幸站在最前沿,有使命感,有责任感,有价值感!

有一个特殊的贫困户,爱到村部来,笑嘻嘻的,一步一步走着“测量”村部的院落。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他名叫赵生万,男性,六十三岁,平生未婚,一个人独立生活着。三伏季节了,穿着脏兮兮的棉衣,见了人,只知道嘿嘿发笑。时常见他抱着用“低保金”买来的麻花挂面饼干之类的吃食,甚至有一两盒廉价的香烟,从村庄走过……

副支书董天财说:“他的低保金由我保管,再给谁,他都不放心!”

他年轻时在新疆当过兵,兵龄五年,和我的经历相类似。我就和他聊当兵的事,只有这时候,他的思维才显得十分的活跃!

在瓦崾岘,我想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我也想当一个乐观勤奋的养羊人。

(五)

原来听说扶贫表格复杂,有些不信,真正参与其中,还真是这样。昨天跟上单位的同事实习了一天,会填写了,还是常常出错……

致贫的原因很多,疾病是致贫的主要因素,我亲眼目睹:一户的户主老婆患癌,在西安做了手术,目前正在接受化疗;贫困户张广君的妻子患糖尿病十多年了,百方想尽,总是时好时坏。一个农村家庭,一旦面对这样的现实,犹如雪上加霜,既令人愁苦,花钱又像流水似的。

几场夏雨突然晴了,我们的扶贫路,也好走的多了。解决贫困问题,是世界性难题,我们的做法,需要更进一步重实轻虚、群策群力,这样,距离整体脱贫的目标,或许会更近一些。

也是昨天,听说一扶贫干部在路上遭遇车祸,伤情严重,现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希望正在路上的扶贫干部,安全出行,珍重谨慎!目前,全国已有260多名扶贫干部,因公殉职,他们堪称脱贫攻坚战役的“殉道者”,向他们致敬的同时,有必要采取措施,减少类似的献身或者牺牲再度发生。5月中旬,我从单位出发之前,单位叫我按规定履行了“意外人身伤害保险”手续,现在,我才理解了这份保险其中所蕴含的意义——扶贫路,艰险坎坷,但既然选择了,就理应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中午,陪同单位十多名同事进村入户、完善资料。他们不畏酷暑、废寝忘食,对扶贫工作一丝不苟,对贫困户的“家底”了如指掌……这些非常敬业的同事,约下午七时离开瓦崾岘,返回西峰时,已是晚间十点左右了——我感慨,扶贫,不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而是有很多人和我同在一个战壕,并肩奋战!

我嗜好旱烟,贫困户刘德连给我装了一小塑料袋子,我说:“够了够了!”他笑说:“我什么都缺,就不缺这东西。”接地气,和农民打成一片——必须和他们一起坐在庄前屋畔,从抽旱烟开始……

(六)

瓦崾岘风大。昨晚让我彻夜失眠的,居然是这狂吼似的猎猎夏风……

新修的新农村距离村部很近,房屋鳞次栉比、墙新瓦亮,但多由年老体弱的老年人和学龄前儿童“独守空房”。村里有两所小学,一所只有6名学生,另一所只有18名学生……许多年轻村民和学龄儿童大部分都“离家出走”了,他们身后的庄稼,随风摆动,发出的,仿佛是“声声唤归”的呼唤!

“田园将芜胡不归”——记得陶渊明也关注过类似的问题。

到贫困户张兆财家,已是下午五时左右。替我们挡狗的,是他的聋哑妻子。可喜的是,她竟能理解我们笨拙的手势所表达的意思,她跑下土坡路的玉米地里,叫回了婆婆,我们要填写的“贫困户扶持明白卡”,才得以顺利实施。麦子收割了,王米长势旺盛,但张兆财的聋哑妻子和一个近乎于傻子的“脑瘫儿子”,让我们的心里还是欠欠的难受。我们走时,仍然挡狗的聋哑女人,向我们友好地微笑着——这笑,很快凝固成惆怅迷茫的表情,一直怅然若失地望着我们走远。好在这一家人的第二个男孩,约两岁余,聪明伶俐,正和他的“脑瘫哥哥”,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动画片。这位孩子,是这一家人唯一的希望。我们所说的“兜底户”,正是这样的农家,即使扶贫结束了,对他们的扶持,还得继续。

赶到贫困户李志亮家时,被云层遮挡的日头也出来了,院子里一摊一摊的黄花莱,在太阳的照晒下,金黄干燥,我们称了20斤,他们硬是不要钱,我们硬是按市场价给塞了240元人民币,并笑着说:“你们权当给了我们一次扶贫的机会!”

据说,长期关注“问题人口”,容易抑郁,那么,说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吧。

瓦崾岘人给人指路,常说“在喔达呢,耐远实着呢!”如果音调扯的长,那就真是“远实着呢”。一位村民小组长用很长很长的音调给我指了路,最后还是无奈地说:“我用摩托车送你吧!”就这样,去另一家的路还是够远的,爬坡上洼,土雾弥漫,摩托车即便加大了马力,也跑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七)

这几天,我和驻村第一书记杨军平及驻村队员安继鹏一起,挨门齐户,把贴在贫困户家里墙壁上陈旧的”一户一策,精准脱贫”的“画张”全部换成了新的,并对其中的“数据”重新做了核实填写——这样做,只是希望他们的家庭面貌,能够如同这“画张”一样,尽快焕然一新!

到贫困户刘德礼家去了三次,家里的两扇木门一直由一把“铁将军”坚守门户,无人应答。一位正在玉米地里拔草的妇女说:”他和老婆到县城抱孙子去了,这段时间家里一直没有人。”听说他喜添人丁,十分欣慰,我拨通了刘德礼的电话,聊了几句,并发了100元的红包,表示祝贺。红包没有被领取,第二天又原数退回来了,并在微信中附言:“情意我领了,见面请你们喝酒!”

单位同事王安宁有病,他帮扶的三户移交于我帮扶。这三户的户主分别名叫张飞、李鹏、刘德礼。我把这几家人的“家庭状况”、“致贫原因”等信息,拍成照片,闲了,就翻出来看看,一方面,有助于方便替他们谋划“致富之路”,另一方面,一旦“明察暗访”的领导问到了,我不至于含糊其辞、哑口无言啊!

张飞和媳妇也没有在家,是他70多岁的爷爷接待了我们。爷爷经营了一个电动磨房,机声响亮,面粉飞扬,我问老人:“孙子给你寄钱吗?”他说:“我老了,几乎不花什么钱,不过逢年过节,孙子会买些烟酒的!”我在贫困户档案上看到,张飞的“致贫原因”主要是:“无劳动技术,做苦力挣钱,工作和收入均不稳定。”

李鹏家里的一只黑狗非常厉害,朝人狂吠的姿势,仿佛要挣断缰绳似的。他的父亲李志亮把狗喊住,我们才进了家门。李鹏在环县打工,他的媳妇领着一儿一女俩个孩子在八珠乡“陪读”。最近,学校放暑假,媳妇和孩子都回来了,这一阵正在院子里晒杏干,俩个孩子追逐嬉戏,由着性子在宽敞的门外玩耍,使得往日沉寂的院落有了活跃欢乐的气氛。李鹏家的“致贫原因”,和张飞基本相同。我说:“张飞、李鹏,光听这名字,都挺厉害的,怎么也不会和贫困户联系在一起啊!”一句玩笑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

扶贫,不能仅仅停留在送钱送物上,应该在“扶志”、“扶智”、“扶勤”上下功夫——这是中央关于脱贫攻坚的大政方针。七月初,八珠乡举办了一个养羊培训班,全乡大部分贫困户参与并聆听了专家的讲解,可见,中央有关脱贫攻坚的大政方针已被付之实践……

(八)

夏天,万物蓬勃生长,动物和人们都像不安分的蚂蚁,都在扰扰攘攘的动——动,总比一动不动好,我喜欢这样的季节。

致富带头人黄奇的羊厂又在扩建,硕大的推土机隐没在长满绿色植物的土地上,远了近了,声小声大,他这样折腾惯了,老婆也习惯了,置之不理,正在院子里专注地洗一盆脏衣服……

在贫困户张广川家里,一根旱烟拧紧了,话题也多了。老汉71岁,壮年时在陕西渭南当了四年兵,和我一样,在同一个集团军服过役,说起我当兵时的营级团级首长,老汉说:“我们在一个连待过。”他的儿子患癫痫,他仍然是家里的主要劳力。大约七年前,他贷款三万元种了七亩松树,郁郁葱葱的,但就是无人问津,他心焦,我也心焦。谁有客户,或者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和张广川老汉“共同富裕”。

每天早晨,趁太阳没有冒花花,趁天凉,和副支书董天财六点准时出发,丈量贫困户的机推梯田。路过几棵李子树,难免会伸手摘几个,用手擦净覆在其上的白霜,吃起来,十分的甘甜。远处,犬吠人喊——狗叫了几声,也不叫了,人跑过来,不但不阻止摘李子,还会招呼我们多摘些。贫困户的致贫原因还有一条,就是过份的老实厚道,比如他们推了十亩地,而“测量仪”上只显示了八亩,这样,就会少拿一两千元的补助款,他们也只是憨憨的笑笑,并不十分的争长论短。当然,也有刁钻的,非要把去年或前年已丈量了的土地,叫我们再丈量一遍,想着投机取巧,再领一次机推土地补贴款。扶贫近乎做慈善,但慈善也是有底线的。我和董副支书同是“军人出身”,这点原则,还是能够把持的住的。

对面山坡上,村民张计高在张望着什么。我喊问:“寻魂呢吗?”他笑答:“丢了一只羊!”我替他寻找了一阵,并笑说寻见了吃羊肉,他也慷慨地答应了,看了庄稼地里,又看了沟里洼里,能寻的地方都寻了,不见羊的踪迹,天空又是下雨的气象,俩人只好无望而返。

把夏天浪费了,还有秋天。趁着天时正好,有点什么想法或者想做点什么,那就行动吧——毕竟,丰收不会主动走向我们,我们必须自己走向丰收!

(九)

薄云密布,凉风吹刮。董副支书用手指了指半山腰两家简易房舍,说远的,望着都影影绰绰的,他问去不?我说去!

钟世满,六十余岁,衣服褴褛,中年丧偶,因缺钱和地形偏僻,再未续弦,独自领着两个孙子过活。唯一的儿媳妇离家出走,多年再未回来,这儿子只好一面在八珠街道干零活,一面照看上初中的大孩子。没个女人收拾家,屋子里乱的没个下脚处。钟世满忙着寻纸烟,胖乎乎的二孙子,要给我们烧茶。我和副支书给“规划”的“致富路”是:养羊养牛,叫两个孙子好好念书。门外拴着三头老黄牛,两头牛娃偎依一旁,它们的眼睛大而有神,亮亮的,仿佛有泪液溢出……

接着到了钟世海家,窑洞明显是刚刚打扫过的,还切了自种的西瓜,让我们吃。钟世海的老婆的确是一个老婆了,大约花甲的年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我夸她墙上挂的“全家福”相片照得好,她便嚷叨开了,说她前头生了三个女子,儿子是雪天藏在麦草窑里“躲过了计划生育”,才生的,也才有了这么一家人。院外,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在墙角堆积砖头黄土玩耍,见我们来了,憨笑着跑远,又推起只有一副铁架子的架子车奔跑嬉戏。给这一家人“指导”的“致富方向”,与给钟世满家“规划”的大体相同。

这是咀稍塬最远的两家贫困户,车子无法抵达,需步行,约摸半个小时。

返回时,夕阳穿透云彩,明亮而鲜艳。钟世满上山给牛割草,三人便同行。一段一段土路,不是被荒草淹没了,就是被暴雨冲出了大大的豁口,好在沟底有一条细细的溪流,缓慢而无声地流淌——路虽崎岖难走,但是、但是,这难道不是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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