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杰:“能赚钱的生意我都去做,不管它能赚多少钱,我都想办法去做。”
这样借外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到外面做生意赚钱,山里的事也不能兼顾,徐文杰开始有新的想法,在这大山中间,能不能再找到一种赚钱的买卖, 用一些短期的投入来供给需要四年才能挂果的梨树呢?
第一次试验,徐文杰养了一些羊,但是几个月后,问题来了,满山跑的羊吃了徐文杰精心照顾的果树,养羊只能草草收场。
2006年,徐文杰包下这座荒山的第五个年头,因为这次严重的判断失误,徐文杰共欠下了400万元的债务,就连妻子出院的费用都拿不出来, 还要去外面做生意补贴大山,然而两年后,徐文杰却在山里找到了财富,不仅还清了债务,还为他带来了一年300万的收入,究竟徐文杰找到了什么?
记者在采访的过程中,遇到了徐文杰的朋友,徐文杰这个人和这座山,永远都是大家的话题。
朋友:“不多,像他这样的不多,像他的身体一样的。”
记者:“有关系吗?”
朋友:“当然有,他体积大。”
2008年,当时在乡政府工作的朋友金国良来到徐文杰这里,看到徐文杰的困境后,建议徐文杰可以在山上养鸡。
金国良:“了解到他这个情况以后,他也有创新精神吗,所以我们决定呢,帮扶他。”
其实,徐文杰之前也有想过要养鸡,但是普通的土鸡,养在地势比较平的果园里,他那里都是大山坳,普通的土鸡究竟能不能养殖?
徐文杰:“环境不一样,但是总体有一点一样,他这里也是果园,我那里也是果园,但是我那个果园呢,山型比较陡峭的。”
徐文杰顾虑的是,他那里的大山都是海拔千米的陡坡,当地养殖的土鸡都是散养在平地,这么陡峭的山坡上,土鸡放养其中,会不会摔伤?这样的地形适合养鸡吗?这让他很担心。
徐文杰不想养殖土鸡,但是金国良却另有说法。
金国良:“这个引进来它就叫鹊山鸡,只不过听人家说河北那边也是扁鹊的故乡吗,所以就把它叫做鹊山鸡这样子。”
金国良告诉徐文杰,建议他养殖的鸡,是去年当地一家公司从河北引种回来的,由于引种的地方在扁鹊的故乡,为了与别的土鸡区分开,他们管这种鸡叫鹊山鸡,鹊山鸡常年在山上养殖,野性强,面对金国良的热情讲解,徐文杰不好拒绝,于是去了养殖鹊山鸡的公司考察。
徐文杰:“那考察了这个市场,当时我们这个土鸡蛋价格比较高,那么它这个鹊山鸡蛋呢,这个营养成分各方面的东西呢,比那个,比土鸡蛋更好。”
看到鹊山鸡也被公司放养在山里,同样的环境,让他免除了担心,市场价格不错,这让他看到了还清巨债的希望,徐文杰当场就定下了5000只鸡苗回来。
2001年3月,徐文杰回到老家四个月后,他听说赤寿乡正在对一座1200亩的荒山进行招标,徐文杰找到赤寿乡副乡长刘长青打听情况,刘长青听说徐文杰对荒山有兴趣,详细说了承包的细节:承包的总期限是25年,村里考虑1200亩的面积太大,前五年不收取费用。
刘长青:“当时我告诉他也是这个面积是1000多亩,投资很大的,那么按照当时最起码就是要100多万。”
刘长青告诉徐文杰,1200亩的荒山,整个开发下来大概需要100万元左右。
徐文杰:“当时我们乡长带我一起来,他说你这里搞搞估计100来万也能差不多就能种出来了,那么当时所以我就比较,欣然的把这块山把它接受下来了。”
100万元的启动资金,剩下的60万元可以作为流动资金,这样的如意算盘下,徐文杰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决定是严重的判断失误,并且承包荒山让他陆续欠下了400万元的债务,荒山仿佛成了吸钱的无底洞。
当时县里的农业局正在推广种植脆冠梨,并且脆冠梨在浙江,福建销量都很大,因为是第一次涉及农业,徐文杰也就敲定了荒山开发后种植脆冠梨。徐文杰盘算,开发荒山需要一到两年时间,而脆冠梨要四年之后才能见效益,等上五年,到梨树挂果后,就只剩产出不用投入了。
承包丛林深处的荒山,却要种梨,附近的居民都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村民:“根本没有路那时候,就是那种小路,人走的小路,即使有东西你也运不出来那时候。”
村民的疑问是有道理的,山上根本没有路,这一点,徐文杰也是考虑过的。2002年春节刚过,徐文杰就找了两台挖掘机,挖通附近连接往山上的小道。挖掘机马不停蹄挖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徐文杰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徐文杰:“那么它两台挖掘机的话你一天要6000多元钱,那你算算看,等于是你一个月二三十万下去了就,那两个月就六七十万下去了你还有其他的东西,修路的费用加起来就等于100多万进去了,全部没有了。”
一百多万元全部花光,仅仅只挖出了一条土路。徐文杰从来没有接触过农业开发,这巨大的反差,连他也懵了。所有的钱都已经投了下去,如果这时候放弃不干,那么前面一百万的投入就等于白扔了。要继续,又没有后续的资金跟上,徐文杰面临进退两难的窘况,家里人也替他捏把汗。
徐华华:“他没钱的时候,说要怎么样一块山拿下来要做,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做那时候。”
徐文辉:“他开始上马的时候,这个路做做,那水平带开开基本上就搞光了,没有钱了已经。”
徐文杰怎么也料不到,仅仅把路修了,就花了一百多万,这座荒山仿佛成了吸钱的无底洞,徐文杰无奈之下,只能靠借钱维持,这让他在之后的7年时间里,为了这个无底洞,徐文杰的债主多达100人,然而两年前,这座吸钱的无底洞为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财富,让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究竟大山深处隐藏了什么?
2002年,徐文杰承包荒山的第二年,这时候,他的所有家当已经全部投进这座荒山,此时徐文杰猛然意识到,当初说的一百万就能做成这件事,其实是误判,承包这座荒山,根本就是一次严重的失误。
徐文杰:“所以这个钱花到这里边去根本看不到了,放在泥土里边就看不到了,所以人家都说我傻瓜一样的。”
光是修路就花费了100万元,接下来还要在陡坡中开梯田,买树苗,买肥料,160万元,早就花了个精光,远远超过徐文杰的预算,他只好四处借钱,努力维持基地每项计划的实施。
徐文杰:“你2万、3万的都借,加起来我估计是不会少,因为借了还,还了借,这家不借给我了,我到另一家借,算起来总债主也可能不会少于 100来人。”
借过徐文杰钱的人加在一起超过了100人,这些借来的钱全部用于山里的投入资金,徐文杰的日常生活开销都不能保证,日子几乎过不下去。
2004年夏天,徐文杰邀请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到他的基地去看一看。
兰土金:“他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说什么地方,他到了这里说这块山我承包下来了,我说这么大的山你承包下来了,我说你怎么给你弄得下来的?当时我就有点佩服他。”
只是兰土金没有想到,在徐文杰描述好宏伟的蓝图之后,说的第二件事,居然是向他借钱,而且只借三百块钱。
兰土金:“连300元钱都要借,你还要搞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搞得下来?我当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徐文杰:“几百元钱都需要问人家借了,家里根本一点钱都没有。”
2004年6月,徐文杰的小儿子出生了,这个本该是温馨幸福的一刻,徐文杰却只有满肚子辛酸。
徐文杰:“生孩子的时候连医院里的钱都缴不了,还差700元钱,没有办法,问人家借了700元,这些其实都是我的债主呀。”
为了省点钱,妻子打算早一点出院,但是手头的钱不够,住院费还差700元,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徐文杰向妻子隐瞒了这些情况,一个人悄悄离开医 院向两个朋友借了700元钱。
妻子兰芳:“我老公挺好,他没有让我知道这些。”
记者:“要知道了当时会怎么样?”
妻子兰芳:“那时候,想想坐月子的时候没怎么想了,这么过来就是了。”
妻子兰芳直到今天,一提起当年的事,还是忍不住要掉眼泪。
日子长了,周围的人对徐文杰承包荒山也越来越不看好,之前对他的这个壮举表示佩服的人,现在也都充满了各种疑虑。
兰水法:“说是他是盲目创业,说是他是想得到做不到的,都是预料他做不成功。”
徐文辉:“投资这么大,不知道它回收怎么样,还得掉还不掉,我们自己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
徐文杰通过朋友介绍,到江西做一些拉矿石和砂石的生意,一年下来也有二十几万的收入,为了这片荒山,徐文杰几乎被逼上绝路,想尽一切办法往山里 投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