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就像墨西哥那道“著名”的围墙,将贫与富笔直的分割↓↓↓
近日,在中国的一个村庄中也出现了这样的景象,但故事却不太一样……
旧村、新村、水泥路
从官湖村雄伟的大门走进去,要到新村的别墅区,首先要穿过旧村场。
新旧村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一条水泥路将旧村和新村隔开,一边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平房,另一边却是豪华的别墅,别墅区中间设计有景观湖和中心广场,小桥流水,水草丰美。
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除了工人和闻风而来的外地游客外,别墅区平时空无一人。
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成功后的回馈
CCTV-7致富经首届创富人物、企业家陈生的故乡就是这官湖村。
陈生为了回报乡亲们曾对他的帮助、为了回馈乡里,一共建造了258套别墅送给村里人,屋里一应电器俱全。
对于送别墅,陈生也曾料到会“滋养懒人”,为此还制定系列计划:“光有别墅还不够,起码还要有钱交水电费,我考虑了很久,必须让村民乐业,所以给他们建荔枝园,给他们建猪舍。我仔细盘算过,种荔枝加养猪,一年下来,每户大概有10多万元的收入。”
有房、有收入,根据陈生的规划,村民可以过上较为富足的生活。而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拳拳苦心遇尴尬
两个亿的一期项目已经完工到了交付的时候,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有些农民提出子女已经结婚,想多分几套房子;
有的户口已经不在村子里的人也希望分一杯羹;
有的村民表示,如果搬迁进去的话,等到拆旧房子的时候,除了要给他们分别墅,还要给他们各种补偿;
更有甚者拿着工具去破坏别墅……
在利益考量前面,导致分配房屋成了大问题,随之而来的更是种种猜疑甚至对陈生的埋怨。这不是陈生第一次回报乡亲们,但是不是最后一次,就说不好了,陈生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的帮扶工程,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是“刁民”,还是另有原因?
经过走访后得知,对于即将分配的免费别墅,有些村民欢天喜地,也有部分村民却怀着不同的想法。
▶六年前的约定,如今变化太大,人口增加,房子不够住
陈生想建别墅区的计划最早始于2011年。那年,他回老家时,发现村子的房屋还是以瓦房和平房为主,房内破旧昏暗,他于是萌生了要为村民建别墅的想法。
2012年,陈生向村长提出了他的想法。村长听说大老板想投钱建设村子,就和其他9个村民代表组成了筹备小组,大家的目标都一致,这件事就给敲定了。
6年过去,村民中儿子多的有三四个,少的也有两个。有些村民几个儿子户口簿并没有分开,登记的时候按照一个户口计算,一家四五口人,几个家庭分一套别墅就不够住了。
“两个儿子都结婚成家了,如果分一套房子,是肯定住不了啊!”看着不远处的别墅群,村民陈清说。
现在,各家在旧村庄都有老房子,陈清家的房子是二层小楼,有300多平方米,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两个堂兄弟结婚成家后,分锅分灶过日子,一个院子也还摆得开。
但现在换成一套房子,难道要三家共用一个厨房吗?
对此,陈生也有着自己的考虑,官湖村委会提供的数据显示,2013年摸底登记的户数是171户,而陈生计划建造的别墅有258套。“我就知道后面会不断增加,”陈生说,当时留有余地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但是,要建第二期别墅,就要先拆除村民的老祖屋,在部分村民眼中,这桩好事成了一次“置换”。便引发了另一个矛盾……
▶分了别墅,拆了旧房,要吃亏
在陈生的计划中,别墅区将被打造成为官湖新村,然后全村搬迁到新村场,改造旧村场,村庄实行统一规划布局,总面积280亩,计划建设别墅型新民居129幢,共计258户,农民公寓两幢,共计80套。
但是,官湖村将实行统一布局,需要拆除旧村场,在旧村场上建第二期别墅。然而,正是拆除祖屋成为了部分村民心中难以解开的“结”。
“我们一家在村里有600多平方米的宅基地,如果分一套房,确实住不下。”陈德表示,一家人几兄弟,面临的难题是:分房后要收回几百平方米的宅基地,会很吃亏。
“儿子和我迟早要分家,就是顾忌儿子分家以后,自己到时住哪里去?老板送房子给我,我谢天谢地,感谢老板的好心,但是如果拆了我的老屋,别墅是不能再加层的,现在又没有土地再建新房子。”陈伟光坦言。
“官湖村有别墅项目,村民很开心,很感激陈生,其实村民并不是刁民,而是确实面临着实际问题。如果不拆老房子,送一个厕所我们也很开心。”陈永亮说。
现状
3月30日,记者从官湖村委会了解到,《遂溪县遂城镇官湖村新农村建设第一期别墅型新民居赠送方案》初稿已经出来,初步规定将以官湖村经济合作社2013年自行组织登记常住人口名册(171户,不含五保户)为依据,以户为单位确定赠送对象,符合条件的农户将通过抽签或者摇珠的方式选房。
官湖村委书记许守荣表示,2013年后分家的家庭也可能被列入赠送的对象。至于村民的老屋,村民同意就拆,不同意就不拆,不过不拆老屋就意味着不能搬进别墅,而住在危房的村民已经被列入第一批搬进别墅的名单内。
这几天,方案还在征求意见中。据许守荣介绍,正式方案会在一周内进行公示,现在需要征求每一户村民的意见,以及陈生的意见,修改初稿后形成正式方案,再向村民公示。他给这件事下了个解决的期限:两个月内别墅一定分出去。
规矩先行,方能定纷止争
近来,网上对此事件已形成了抨击村民“一边倒”的言论。
的确,人性的幽微难测,看似亲密无间的乡里乡亲,在看似从天而降的“馅饼”面前,参加到了一场外界匪夷所思的零和博弈之中。对此,我们固然可以说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但这却不足以构成我们最此事的终极评价。
陈生在别墅分配过程中,采取的是面对面、单对单“商量”的方式,这种原始、低效的“谈判”模式,客观上构成了一种纵容,使得不同个体差异化、主观化、任性化的诉求被无限放大。直至最终闹得不可收拾——陈生连续两年不愿回乡过年,“一回去,每个人都提出各种问题和要求,所以干脆就不回去了。”
除了陈生之外,还有一个有着相似经历的刘强东,最近也就这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扶贫的初衷非常好,不过农村非常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刘强东表示,“明明大好事也会引发无数矛盾甚至指责……我现在在两个村负有直接扶贫责任,也是小心翼翼……”
安徽省农业科学院副院长赵皖平长期走在农村扶贫一线,他认为,宅基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农民对土地的感情,对土地的眷恋都是很深的。所以,企业家扶贫一定要结合农村的现实和历史。
“为村民做好事前,需要详细了解农村的习俗、文化与现实情况。对农村老百姓而言,给我好处我可以高兴接受,但是动我原来的东西就需要给我说法。”赵皖平分析。
对此,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