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作者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谭少华，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博士研究生、重庆市垫江县城乡建设委员会主任助理(挂职锻炼)、重庆市第9批博士生服务队队员高银宝，西南交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研究员杨林川，重庆市垫江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主任、重庆市第9批博士生服务队工作导师谭大江，重庆市垫江县(原) 规划局局长、重庆市垫江县澄溪镇镇长陈杰在《规划师》2019年第19期撰文，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重要措施，关乎广大农民的空间生活品质。文章以重庆市垫江县毕桥片区为例，运用行动者网络模型，通过部门访谈和现场踏勘获得一手数据，对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过程及行动者进行分析，提出全过程、多层次的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方案。通过案例研判发现，行动者网络模型可为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提供较全面的分析框架，较好地解释其作用机制；多部门协同能较好地促进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推进；各阶段核心行动者主导的空间要素整合是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重要方式。未来在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过程中，应明确阶段任务和核心行动者，进行全过程、多层次的农村人居环境空间要素整合。

[关键词]乡村振兴；人居环境；农村；行动者网络；垫江县

[ 文章编号 ]1006-0022(2019)19-0054-08

[ 中图分类号 ]TU982.29

[ 文献标识码 ]B

[ 引文格式 ]谭少华，高银宝，杨林川，等．基于行动者网络的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研究——以重庆市垫江县毕桥片区为例[J]．规划师，2019(19)：54-61．

一

行动者网络与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述评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卡龙(M.Callon)、劳尔(J. Law)和拉图尔(B. Latour)等人最早提出行动者网络(ANT)。它是用于研究各个作用者之间联系及过程的一种理论范式，旨在构建一个模型，用于分析社会—技术网络中的参与者或利益相关者共同塑造知识体系、技术形态、社会扩散和地理空间的特征。国外学者指出行动者网络由行动者、异质性网络和转译(Trans-lation)3个部分组成，并且在社会学研究实践中构建了总体思路。同时，一些学者也指出行动者网络理论能够有效地联系复杂网络和空间关系，为解释社会现象的空间变化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行动者可以理解为异质性网络中的人类的和非人类的作用者，通过异质性的构建达到一种理想的网络模式。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行动者网络的引入、分析和应用实践方面。行动者网络并不是原定的行动者的简单组合，而是每一个行动者的利益、角色、功能和地位都在新的行动者网络中加以重新界定、安排、赋予。Sidorova 和Sarker认为所有的行动者都有自身的利益，并能说服其他行动者与其产生共鸣而形成一个联盟。如果这种说服的过程变得很有效果，那么行动者网络就被构建出来了。转译的过程也就是网络的构建过程。

农村人居环境狭义上是指村民聚居的空间环境，从广义上理解是村民从事生产生活的空间系统，应该包括物质空间要素、历史文化要素和生态环境要素等。国内外学者已从多方面对农村人居环境进行探索，较为系统的农村人居环境研究是从道萨迪亚斯的人类聚居学之后开始的，由多学科学者共同参与研究。其中，城乡规划领域的学者主要从空间形态角度构建人居环境的模式，并通过指标量化和要素整合提出空间优化策略；人类聚居学领域的学者强调把包括城市、城镇和乡村等在内的所有住区作为一个整体，对“自然、人、社会、房屋、网络”进行系统研究；地理学领域的学者集中关注人地关系，尝试从人的行为角度解释地理现象的特征；生态领域的学者尝试利用生态学原理来分析和了解自然要素，并试图从中找寻一些特定的规律，进而探寻与自然和谐的人居环境组织方式。学术界关于农村人居环境的研究成果极大地推动了我国农村人居环境的建设，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到现在的乡村振兴、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都是对农村人居环境相关理论的实践。这些探索性的实践弥补了从理论到实践的现实差距，但对于具体实施的过程如何细化、各个利益相关者如何被召集、以何种方式指导并推进具体工作，各地方政府尚存在不同观点。行动者网络模型可在细分各类行动主体的基础上，详细分析各行动者的权利与义务，更深刻地厘清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实施过程和作用关系，为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提供前期分析基础和工作支撑。

二

研究设计

本文以重庆市垫江县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为例，以行动者网络模型作为分析手段，探索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过程、行动者及行动方案，在此基础上构建行动者网络。

（一）案例选取

垫江县是典型的小县城，位于重庆市东北部，距离主城120km，是渝东北和重庆市1小时经济圈的重要节点，也是渝东北地区重要的物资集散、商贸流通地，以及渝东北对接川东的交通门户。毕桥片区位于垫江县沙坪镇南部，是垫江县唯一的市级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示范区，距离垫江县城10km，区域面积为14.2km²，覆盖李白村、红旗村、毕桥村、乐天村4个行政村和建安社区，区域内户籍总人口约为13160人，常住人口约为9850人，农民聚居点为12个。

毕桥片区不仅是重庆市人居环境整治的示范，还是小城镇落实乡村振兴战略的典范，因此选其作为研究对象具备典型性，能为小城镇实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和乡村振兴战略提供相应的借鉴。研究范围分3 个层次：①全域范围为毕桥片区，总面积为14.2km²；②示范片范围，主要包括李白村、红旗村、毕桥村3个示范点及周边地区，以及乐天村和建安社区的一部分，总面积为4.86km²；③示范点范围，包括红旗村、毕桥村和李白村3个村庄，面积依次为13.76hm²、10.77hm²、11.60hm²，总计面积为36.13hm²。

（二）方法与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对垫江县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进行分析(包括实地踏勘、深度访谈和部门资料整理分析)，结合行动者网络模型梳理其过程与行动者网络。①实地踏勘。2018年3～9月对毕桥片区进行三次调研，发现针对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规建管”工作，城乡规划、建设和管理部门是其中的核心行动者，发展和改革委、农林和环保等部门是次要行动者。②深度访谈。对县城乡规划、建设和管理部门的管理者进行深度访谈，理清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过程和行动者关系，再对发展和改革委、农林和环保等相关部门进行访谈，以佐证和完善行动者网络。在访谈过程中，对其中的关系进行预判，再通过访谈内容证实或者调整自己的判断。③部门资料整理分析。在县城乡规划、建设和管理部门调研时，针对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进行相关资料收集，包括市、县关于《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的探索性讨论及落实情况，各部门对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经验，以及毕桥片区人居环境情况和基本建设情况，对资料进行整理分析，厘清工作过程和作用机制。

（三）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行动者网络构建

行动者网络的核心是转译和强制通行点(Obligatory Passage Point，简称“OPP”)。OPP 是行动者网络的中介接口，所有行动者的核心目标或问题都聚集到这一接口，并通过调适形成集体共识，有效组织行动者网络。行动者网络的转译及构建过程包括4个阶段：呈现问题(Problematization)、引起兴趣(Interestement)、征召(Enrolment) 和动员(Mobilization)。其中，呈现问题是所有行动者共同面临问题的聚合；引起兴趣的作用在于界定行动者在问题化中的角色，将他们征召为有效的网络行动者；转译的核心是不同行动者被征召的方式。在一个有效的行动者网络中，每个行动者都处于合适的位置并承担可接受的任务。Callon 和Latour 的研究还指出，即使所有的行动者或可能的行动者知道存在许多潜在合作伙伴，但只有经过充分动员，把相关行动者聚集到一起，才能形成一张成功的网络。

垫江县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行动者网络如图1 所示。①呈现问题：垫江县因势利导、把握机遇，以毕桥片区作为示范区，因此其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势在必行。②引起兴趣：毕桥片区作为农村环境综合整治示范区，城乡规划、建设和管理部门在其中都有相应工作。③征召：在农村环境综合整治中，核心行动者组织并引导整治工作，形成了一张征召的网络。④动员：由规划、建设和管理各阶段的核心行动者组织，完成各阶段工作。4个环节过程中产生了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行动者网络。

三

垫江县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行动者网络分析

（一）呈现问题：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缘起

在乡村振兴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计划背景下，垫江县落实中央和地方相关政策，将毕桥片区申请为重庆市人居环境整治示范区。结合整治工作的时序及毕桥片区的空间层次，急需各行动者进行全面综合的整治工作。

在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中，由具体负责村镇建设的城乡建设部门开展工作，各阶段的工作与任务不尽相同。城乡规划、建设和管理贯穿于全过程，规划阶段主要是完成前期的要素分析、空间布局及风貌控制等工作，这些工作对于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能够起到空间引导与控制的作用；建设阶段主要是对农村各项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进行施工建设，工程的质量直接关系整治效果；管理阶段主要是对与农村人居环境相关的各类项目进行日常管理和维护，关系到村民对各类生产生活设施的使用体验。然而，在实际工作中经常存在规划、建设和管理脱节的问题，因此以“规建管”作为主体能够较好地推进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 图2)。

此外，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涉及全域(整治范围)、示范片(重点村庄)和示范点(主要节点)3 个层次的工作统筹，各层面的工作内容与重点不尽相同。从全域范围看，需要达到农村人居环境明显改善，村庄环境基本干净、整洁、有序，以及村民环境与健康意识普遍增强的目标；从示范片范围看，需要在全域达标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整治质量，达到更优的效果；从示范点看，需要更加突出当地特色，在实现整治的基础上凸显本地经济、文化和社会等方面的特点(图3)。

（二）引起兴趣：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过程

2017～2018年，垫江县城乡建设委员会（以下简称“城乡建委”）①协同规划局组织设计单位对毕桥片区进行空间策划和设计，为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提供空间指导方案；2018～2020年是毕桥片区整治的建设阶段，在城乡建委指导下，镇政府配合建设单位推进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2020年后，毕桥片区的人居环境由社区进行自主管理和维护，城乡建委与镇政府负责相应的监督检查工作(图4)。在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过程中，各阶段的工作分别引起了相应职能部门主体的兴趣，各主体通过专业部门的工作响应国家和地方政策。

（三）征召：城乡建委作为核心行动者的作用

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由城乡建委统筹，组织城乡规划与管理部门协同整治。城乡建委在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中始终扮演着核心作用者的角色：①在项目申报阶段，对毕桥片区进行实地考察，并组织申报示范片区，积极筹备最终获批项目；②在规划阶段，协同规划部门开展毕桥片区规划设计，从空间管控角度对毕桥片区提出“全过程—多层次”的空间整治方案；③在建设阶段，对建设单位进行指导和监管，镇政府配合建设单位进行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④在管理阶段，针对毕桥片区的生产、生活和生态环境，由农村社区自主进行管理和维护，城乡建委与镇政府对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的品质进行持续跟踪监管。

作为核心行动者，城乡建委发挥着统筹全局的作用，在各阶段作为主导者和管理者推动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的开展，同时协调相关部门和单位的关系，以此征召其他行动者响应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

（四）动员：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行动者网络构建

除了核心行动者，还存在规划局、发展和改革委、环保局、农委、镇政府和社区管委会等行动者，共同组成行动者网络。针对“规建管”工作，本文仅讨论规划、建设和管理部门的行动。①规划局在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前期起到重要作用，是空间规划设计的核心作用者。通过对毕桥片区空间资源进行深入分析，提出多层次的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方案，从综合全域、示范片和示范点3个层次分别提出相应的空间指导策略，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正是在此空间管控指导下实施的。②毕桥社区管委会在管理阶段是重要行动者，在人居环境综合整治项目建设完成后，对已建成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及整体环境进行管理与维护，包括生态环境保护、生产环境优化和生活环境营造等方面。③其他配合部门包括发展和改革委、农委和环保局等，其中发展和改革委在项目立项阶段协助城乡建委争取项目立项；农委在规划设计、工程建设及后期管理阶段协助各阶段的核心行动者提出农村环境整治的建议；环保局主要配合各部门做好立项阶段的环评工作、建设阶段的环境保护工作及管理阶段的后期环境管理与维护工作。在核心行动者的征召下，各行动者针对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进行工作上的配合与响应，形成较好的行动者网络，共同推进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图5)。

四

垫江县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方案

由上述分析可知，垫江县毕桥片区形成了“城乡建委统筹、各阶段核心行动者主导、多方参与”的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模式，即全过程、多层次的人居环境综合整治方案。

（一）规划设计引领全域人居环境综合整治

规划阶段由规划局组织设计单位对全域进行布局优化及空间设计，提出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空间结构组织和工作重点，并以此作为指导工程建设的空间管控方案。

1.全域空间结构组织

毕桥片区以合理有序的空间组织引导片区产业、环保、交通和设施的协调发展，整体上形成“一轴、两圈、三片、五节点”的空间结构(图6)：①“一轴”，即省道发展轴，通过省道连接3个片区、3个示范点和2个示范片节点，形成层次分明的沿路村庄景观；②“两圈”，分别是建安商贸服务圈和乐天花谷游乐圈，通过商贸和娱乐带动人口集聚，提升经济活力和片区风貌；③“三片”，即建安产业拓展片、乐天“花”经济片和现代农业综合开发片，以不同层次产业塑造具有差异层次的产业空间；④“五节点”，分别是3个示范点和2个示范片节点，通过节点控制引导流线组织和空间塑造。

2.整治工作重点

落实硬化、净化、绿化、美化、亮化等惠及民生项目，重构乡土文化，凝聚乡愁，结合本地特征提出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重点，包括田园价值提升、村庄体验提升和生活配套提升，即“三个提升”( 表1)。

（二）工程建设促进示范区环境整治方案实施

在建设阶段，主要是对示范片进行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在此阶段城乡建委负责具体工程建设并对建设单位实施监管。在以往以民房迁动和人居环境改造为主要思路的基础上，综合分析毕桥片区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过程与层次，提出田园美、村庄美、生活美的整治方案，即“三美”工程建设。

1.田园美的人居环境整治

参考国内外乡村田园化的做法，在建设过程中注重山、水、田、林的有机结合(图7)：①山的整治，通过控制保护山脊线、设立山体保护隔离带、种植果树及彩林油菜花等方式强化山体景观特色；②水的整治，包括严格保护管控水库等水源、禁止河流人工取直改道、加强水利设施保护、组织清理水体垃圾淤泥及管控水体的非农活动；③田的整治，对基本农田和永久基本农田进行严格管控、科学施肥与耕种，鼓励农田的综合开发利用；④林的整治，严格管控风景区内的林地，重点对居民点进行防火防虫，对大型树木进行统一挂牌，充分利用宅前屋后的空地。

2.村庄美的人居环境整治

村庄是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重点，包括村庄空间环境、道路系统和附属设施等多方面的内容，具体如下：①道路沿线重要界面景观营造。拆除有碍美感的临时建(构) 筑物和广告条幅等，增加沿线景观小品等公共设施(图8)。②建筑与庭院环境美化。对建筑材质和风貌进行协调性控制，对院坝进行整洁性治理。③道路附属设施建设。对道路进行彩化和亮化工程建设，并对沿线景观进行美化工程建设。④雨污与环卫设施建设。排水采用雨污水分流制，基地各建筑物室内生活排水排出室外汇总后，先经化粪池处理，再接入污水管道。按照服务半径不超过50m的标准设置垃圾桶，每隔一定距离就设置一个240L的垃圾桶和120L的果皮箱， 每400人配1个3m³的垃圾箱(图9)。⑤公厕与牲畜家禽圈舍整治。结合村庄内的生活广场设置公共厕所，建筑总面积控制在60m²左右，蹲位为12个。

3.生活美的人居环境整治

优质的农村人居环境不仅包括物质空间，还包括与村民关系最为密切的生活空间。毕桥片区主要从公共服务设施和乡风方面进行了探索性的整治。①公共服务设施配置。依据《重庆市城乡公共服务设施规划标准(2014)》及片区自身发展需要配置相应的教育、医疗、文化、养老和商业设施(图10)。②乡风文明建设。本着村民自治、发扬基层民主的原则，制定村规民约，村规民约应约定村庄规划、村民建房、灌溉用水、村民卫生与文明等内容；定期组织文体活动，重构乡土集体文化情感。

（三）社区管控提升示范点人居环境工程

社区管委会在管理阶段是核心行动者，主要对片区内各项设施进行使用及维护管理。毕桥片区运用严格管理的措施，管控重要节点的设计与建设过程，主要从生态人居建设工程和生态环境提升工程进行相应的管理，以下以红旗村为例进行说明(图11)。

1.生态人居建设工程

首先，对入口空间进行塑造，包括宅前道路、庭院空间和宅前置地的空间营造。其次，建设便民服务中心，为村民提供阅读、健身等休闲娱乐服务，也作为未来红旗村旅游产业发展的接待中心。再次，于便民服务中心周边设置活动广场，以丰富村民日常生活，满足村民休闲娱乐和锻炼身体等需求。最后，进行田间人行步道空间营造，选用地方天然材料对步道进行硬化，以体现村庄风貌；种植瓜果蔬菜及观赏性的花草，同时布局稻草人、景观亭等景观小品，以增加景观性。

2.生态环境提升工程

生态环境提升工程主要是指环卫设施的建设与管理，包括公厕、垃圾处理和污水处理等多方面。通过垃圾无害化处理、环卫设施美化处理，达到既不破坏环境又美化景观的作用；利用人工湿地污水处理工程进行污水处理和湿地景观营造；同时，对公厕的建设提出相应的标准和管理规范。

五 结语

乡村振兴战略在我国城乡发展进程中具有重大意义，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直接关系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农村人居环境问题不仅仅只是环境卫生问题，更是农村生产、生活、生态、村民和社会之间的综合性问题。为了更好地开展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工作，需要明确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的阶段及任务，在此基础上确定核心行动者，由各阶段的核心行动者组织各行动者共同推进工作，才能获得较好的综合整治效果。通过对各阶段工作和行动主体的分析可知，毕桥片区从全域、示范片和示范点3个层面分别进行分析与治理工作，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方案实施主次分明；从规划、建设和管理3 个过程进行方案的前期、中期、后期差异化推进，达到全过程跟进，保障方案实施效果。从实践效果看，垫江县毕桥片区的经验可为小城镇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和乡村振兴提供相应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