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吟是隶属于一个国际组织的杀手,但她最常用的不是枪,而是毒,杀人于无形的毒。
刀口上舔血的人大都逃不脱被杀的命运,江吟吟也是,所以仇家上门来的时候她并不意外,近乎平静地接受了被一枪贯穿太阳穴的命运。
或许是下一瞬,或许过了无数光年,江吟吟又有了意识。
……
“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沈氏!你个下贱坯子,江家供你们好吃好喝,竟然背着我儿偷野汉子,真是不知廉耻!”
此刻,江老太太遍体绫罗,高坐在锦榻上颐指气使,堂下的张氏伏在地上,被两个婆子拿三指宽的棍子一下下往身上打,惨叫声渐低下去。
沈氏牢牢护着怀里的女儿,嗓音嘶哑:“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江老太太浑浊的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阴惨惨的道:“都被捉奸在床了,认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今儿我就要清理门户。”
“把那野种拉出来打,长得如此丑陋,怎么可能是我们江家的种,必然是这贱人偷怀的野种,一并打死算完。”
沈氏怀里的少女的确丑,花信之年的女孩儿,身材臃肿,皮肤肿胀发紫,胖的几乎看不见五官。
一个婆子立刻去拖女孩儿,使出吃奶的劲,没想到竟然半天没拉动,又叫了了一个人才把人拉出来。
“不!”沈氏目眦尽裂,死死抱着女儿不撒手,“你不能,吟吟是相公的亲生女儿!”
江老太太满脸嫌恶,“打!给我狠狠的打!”
“打!!”
满堂寂静无声,只有沉闷的棍子重重砸在皮肉上的声音,间或几声闷哼。
沈氏原本美貌无双,几百棍子下来烂成一地血肉,终于连一丁点声息都不剩了,化成白骨的指节死死捏着女儿衣角,死不瞑目。
“老,老妇人,她们好像死了……”
“哼,一对贱人而已,死就死了,不配入江家祖坟,拖到乱葬岗喂野狗去。”
江吟吟意识逐渐恢复,除了她的记忆,还有一段晦涩记忆。江吟吟朦胧间明白,她似乎穿越了。
耳边是尖利刻薄的声音,江吟吟身体阵阵剧痛,心里却想:好难闻。
她是毒师,嗅觉比常人胜千倍,铺天盖地的血腥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熏香几乎淹没她
江吟吟猛地睁开眼睛,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这小野种还真命大,竟还没死。来人,给我继续打,打死为止!”
江老太太也忒歹毒,连亲孙女也不放过。
五大三粗的婆子暗叹了口气,举起棍子朝江吟吟挥去。
这一棍子来势迅疾,乎乎带风,势必会把这个虚弱丑陋的孩子打的脊梁骨碎,血肉迸溅。
忽然,在棍子碰到江吟吟的发梢前,她伸手捏住了棍子。
婆子脸涨的通红,再也没法撼动半分。
江吟吟抬起了头,眼睛里寒光湛然,掠过堂上一干人。
江老太太后背莫名一寒。
江吟吟最后把目光定在沈氏的遗体上,手指覆上她血迹斑斑的脸颊,神色复杂......
原身江吟吟出生皮肤诡异紫胀,丑陋无匹,惹全家厌弃,唯有生母沈氏不离不弃,至死都护着她。
江吟吟是个孤儿,孤儿院养她到4岁就卖给了组织,记忆里从没有感受过被保护的滋味,她融合了原身所有的记忆之后,冷硬的灵魂似乎都被沈氏的一腔慈爱软化了。
她反手轻轻阖上沈氏的眼睛,低声道:“我要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