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中大熊猫”世界濒危鸟类震旦鸦雀、一级保护鸟类黑脸琵鹭、中华秋沙鸭、卷羽鹈鹕、东方白鹳、黑嘴鸥……

4月11日,绍兴市上虞区野生鸟类摄影作品展在浙江自然博物院开展,相框中翩飞缤纷的鸟类精灵引人驻足。这些作品的拍摄地点,是地处钱塘江南岸的上虞海涂,也是目前整个杭州湾地区仅存的一片湿地,每年约有百余种珍稀鸟类相继汇聚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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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城 生态之美”绍兴市上虞区野生鸟类摄影作品展。记者 郑培庚 摄

在全球,候鸟们共有9条迁飞路线,其中穿过我国全境的“东亚-澳大利西亚”线是候鸟种群数量最庞大的线路之一。上虞海涂则是这条路线上的重要一站,每年会有几十万只鸻鹬迁徙鸟类途径这里,停歇、觅食,再继续完成这一场漫长的国际迁徙。

对观鸟的人来说,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乐园。身处其中,观鸟、拍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与鸟儿的长期接触中又有哪些故事?在浙江省第42届“爱鸟周”之际,记者走近这群“拍鸟人”,探寻摄影作品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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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海涂。受访者供图

拍鸟,不止是公园里的“老法师”

提到拍鸟,许多人脑海中浮现的场景或许是城市的各大公园内,端着“长枪短炮”的大爷大娘。

但是,或有意或无意,这些拍鸟人却成了伤鸟者:为了拍到鸟类集体起飞的状态,“追逐”成为很多人拍鸟的方式,却不知会让鸟类惊慌而放弃栖息地,或持续飞行体力耗竭;部分拍鸟者还会用食物诱拍,打乱候鸟的迁徙节奏。

实际上,大爷拍鸟,与真正意义上的鸟类摄影有着本质区别。“大部分时间我们是在观察,看这些鸟是来求偶的,还是觅食的,充分了解它的习性。我们是‘守着鸟来’,而不是‘追着鸟拍’。”上虞区野鸟保护者协会成员、资深摄影人高翔向记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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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鸟人在海涂边常用的掩体。受访者供图

这就意味着,鸟类摄影的门槛要比很多人想象中更高。不仅是专业的摄影器材,还需要对鸟类习性的熟知,更重要的,是无限的耐心。

“70后”的高翔算是野鸟保护者协会的“年轻人”,与协会中不少退休后才正式投入这行的拍鸟人不同,他的主业是一名小学教师。在业余时间,特别是寒暑假,他就会独自驾车来到上虞海涂拍摄。目前,高翔已经拍摄到150余种鸟。

如今回想起来,高翔依然能描绘出许多摄人心魄的场景——他曾经在钱塘江涨潮时,看到过上千只各种各样的水鸟一起腾飞,“哗”地一下降落在滩涂上;他还见过黑脸琵鹭走在浅浅的水滩上,风吹起发冠的模样就像一位“优雅绅士”;每年7到8月,还会有许多“拖家带口”飞来的候鸟,到了11月,又能看到它们吃得白白胖胖飞向澳大利亚……

“最早拍鸟时,看到小天鹅等比较珍稀的鸟种,就会猛按快门。但现在想法变了,会把不影响它们生活放在第一位,你静静地守候着它,它自然而然会来。”高翔说。他还记得,为了拍到黑脸琵鹭的照片,他与“鸟友”们连续等了五个傍晚。“第六天,它们来了,绕着我们的掩体周围走了两圈,还洗了澡,理了羽毛。我觉得它们看到我们了,但是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它,也就放心地觅食了。”高翔表示,他始终觉得鸟有灵性,只有尊重它们,并且尽可能减少干扰,才能捕捉到最自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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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琵鹭。高翔 摄

近两天,得知卷羽鹈鹕在上虞海涂出没后,高翔已经做好计划,打算下班后赶在日落时分,开启海滩边新一轮的等候。

护鸟,期待每一年的如约归来

将观鸟爱好发展到极致,或许就成为一份事业、一种生活方式。

上虞区野鸟保护者协会会长邱忠海今年65岁,因为三天两头就外出观鸟,皮肤晒得偏黑,精气神儿很足。他喜欢鸟,也熟知鸟的习性,在上虞海涂,光是能准确叫出名字的鸟类,就有两三百种。

最初,家人对他经常外出拍鸟、护鸟的举动并不理解,认为他经常早出晚归,身上也总是“灰扑扑”的。但渐渐的,随着邱忠海与当地护鸟人士自发组建上虞区野鸟保护者协会,家人也开始理解和认可这份公益事业的意义。同年,上虞区还建立了浙江省首个野生鸟类司法保护基地,设立专业的鸟类救护医疗点和救助站,成立海涂护鸟队,居民的护鸟意识也因此不断提升,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加入到野生动物救助保护的行动中来。

就在去年,护鸟队发现在海涂建设的光伏项目会对鸟类迁徙通道、生物多样性产生影响后,立即反馈给邱忠海。随后,在野鸟保护者协会向相关部门反映后,很快得到支持,这项投资2000万元的光伏项目紧急撤离了光伏板和相关设施,专门为候鸟让道。“这块土地原本就是候鸟生存的地方,并不是我们人类的,应该为它们保留下这个通道。”邱忠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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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额燕鸥(幼鸟)。邱忠海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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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鹭。邱忠海 摄

对于邱忠海和当地许多参与护鸟的同事来说,做这件事往往只是出于最朴素的情感。上虞区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分局的工作人员马佳清,已经参与鸟类救助工作三年多,共救助了160余只鸟,“从小就喜欢鸟,不忍心看到它们受伤或死去。”

他最常想起的是一窝刚出生的猫头鹰。它们在一位农户家的油烟管道里被发现,大鸟把这个窝遗弃了,一窝小鸟因此“无家可归”。

那段时间,马佳清的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照顾它。前十天每隔2-3小时就要喂一次食物,半夜也不例外;因为小猫头鹰还不能自主进食,他就把黄粉虫放进它们的嘴巴;到了后期,还会对它们进行野化训练,锻炼它们的捕食能力,同时还要提高对人的警惕性。

等到满足放飞条件,马佳清便把它们放回山林。放飞后的半个月,这些通人性的鸟儿还是会回来,落在马佳清的院子里。“心里很矛盾,我们的目的是让它回到大自然,但是看着它一点点长大又很不舍。”马佳清说,只能狠下心不去理会,帮助它们回归野外。

眼下,上虞区野鸟保护者协会已有80多位成员。上虞海涂的鸟类也有了些新情况,近年来曾出现小天鹅、黑脸琵鹭、中华秋沙鸭、小青脚鹬、勺嘴鹬等珍稀濒危物种,白琵鹭、东方白鹳、震旦鸦雀的数量也明显增多。“鸟类是检测生态环境的最佳检验员。”邱忠海表示,这是上虞区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成果。

纪录片《迁徙的鸟》中,将鸟类迁徙描述为关于承诺的故事,一个对归来的承诺。而对于护鸟人而言,每一年候鸟的如约归来,就是他们会收获的最有力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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