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冯建伟
张微团队在做试验。
假设羊绒细度继续以每年0.1微米的速度变粗，10-20年以后，细度达到17微米以上的羊绒将丧失优质特性，变得和超细羊毛差不多，我国羊绒制品将失去特有的品质和价格优势。
在寒风凛冽的冬日，当亲人给您套上一件羊绒衫、披上一条羊绒围巾，被轻柔丝滑的羊绒制品包裹着，那种温暖和爱意犹如最暖心的拥抱。舒适、保暖的羊绒制品离不开优质的羊绒原料，而山羊绒是世界上最细的动物纤维，更是高档的纺织原料。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羊绒生产国和出口国，羊绒产量和世界贸易量均占全世界的70％以上。“世界羊绒看中国、中国羊绒看内蒙古”，这是对世界羊绒产量分布和羊绒品质评价的高度概括。虽然羊绒业在我国整个纺织工业中所占比例并不大，但在国际羊绒业中却有很强的竞争力，是迄今为止国内众多畜产品中唯一以克为单位计价的纺织原料，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
然而，近年来随着羊绒产业的发展，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绒山羊在杂交改良提高羊绒产量的同时，却忽视了保种、羊绒细化及羊绒品质的控制，导致羊绒有逐年增粗的趋势。假设羊绒细度继续以每年0.1微米的速度变粗，10-20年以后，细度达到17微米以上的羊绒将丧失优质特性，变得和超细羊毛差不多，我国羊绒制品将失去特有的品质和价格优势。如果不及早遏制国内羊绒持续增粗的趋势，丧失的不仅是资源优势，还有更重要的产业优势和累积多年的国际羊绒产业话语权。
羊绒缘何变粗了
“细度13.32微米、产绒量1150克。”凭着这一骄人成绩，内蒙古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棋盘井镇乌仁都西嘎查（村）牧民吉雅图家的羊在今年鄂托克旗第六届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种羊评比大赛上，获得成年母羊组特等奖，一手牵着披红挂彩的获奖羊、一手捧着奖状奖金的吉雅图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每年春夏交替都是鄂托克旗牧民最忙碌的季节，刚忙完小羊羔的接生，转眼又到了成年绒山羊脱绒的时节。他们一边要照看好小羊羔，一边还要给成年羊抓绒。毕竟，对于牧民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夏天来临之际，绒山羊脱绒也是牧民给羊抓绒的最好时机，前后要持续一个半月左右。作为阿尔巴斯白绒山羊原产地核心区的养殖户，吉雅图一家今年的抓绒季十分忙碌。
吉雅图拿出专用的抓绒梳子小心翼翼地给每一只成年羊梳理羊毛，细密的梳齿把纤细的羊绒从羊毛下层轻轻抓出来，再装进专用的防静电袋子里。今年他家养的1000多只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经过旗农牧技术推广中心测定，有一半以上的白绒山羊羊绒细度保持在14微米以下。算算账，仅此一项今年能多收入好几万元。
“细度12.95微米、产绒量1300克”是内蒙古亿维白绒山羊有限责任公司今年获得鄂托克旗第六届种羊大赛育成公羊组一等奖的成绩。凭着这一成绩，亿维公司的种羊荣获“美羊羊”称号。“羊绒以‘细’为贵，直径是决定羊绒品质的一项重要指标。”有着30多年阿尔巴斯白绒山羊保种选育经验的公司负责人刘少卿表示，不同等级的羊绒价格差别很大，过去要重量讲产量，现在以细度、长度论质量。羊绒加工企业收购不同等级的羊绒价差每吨在10万元以上，市场上羊绒价格每公斤也在200-600元之间。
普通羊毛纤维粗细为20-25微米，而我国山羊绒纤维细度为13-17微米，粗细不到头发丝的1/8。内蒙古阿尔巴斯白绒山羊是举世公认的珍贵畜种，所产山羊绒因纤维细长、手感柔软、拉力大、光泽好而享有“纤维钻石”“软黄金”的美誉，是我国重要的出口创汇畜产品，曾获意大利“柴格纳”奖。
绒肉兼用的阿尔巴斯白绒山羊，是我国动物遗传资源保护名录一级保护品种。凭借世界上品质最好的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绒，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鄂尔多斯集团为代表的一批中国本土羊绒企业的崛起和发展，让世界羊绒加工业的中心从欧洲转移到中国，形成“世界羊绒看中国、中国羊绒看内蒙古”的格局。
“羊绒逐年增粗问题亟待解决。”刘少卿说，国内羊绒产业经历30多年快速发展，很长一段时间绒山羊养殖企业和牧民片面追求羊绒的单产，利用各种高产品种绒山羊特别是含安哥拉血缘的公羊跟阿尔巴斯白绒山羊进行杂交，使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种质资源遭受严重破坏，羊绒品质急剧下降，部分羊绒细度由35年前的平均14微米左右增加到现在的16微米以上，几乎失去了羊绒以细为贵的品质和价格优势。
“遏制羊绒逐年增粗已是业内的共识。”辽宁省现代农业生产基地建设工程中心畜牧业部负责人韩迪认为，羊绒逐年增粗原因很复杂，追求羊绒产量而进行品种改良是其中一方面，羊肉价格不断上涨引发的羊绒羊肉价格倒挂、改变饲养方式等都是其中原因。
“羊绒细度受遗传和营养水平影响较大。”内蒙古大学省部共建草原家畜生殖调控与繁育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刘东军教授也认同刘少卿和韩迪的观点。他认为，在我国草原生态逐年转好的情况下，长期生长在荒漠、半荒漠化草原的阿尔巴斯白绒山羊转为在草原上放牧，也导致羊绒逐年变粗。
“西藏、青海、宁夏等地都有绒山羊，但内蒙古羊绒还是我们最大的原料基地。我们长期负责集团羊绒原材料采购，对羊绒细度变化最敏感。”鄂尔多斯集团绒纺事业部的李丰对国内羊绒逐年增粗的趋势有着敏锐的观察。据他们多年的羊绒收购检测数据统计显示，国内羊绒平均以每年0.1微米的速度在增粗，再过10年以后可能就变得跟羊毛一样粗。“不要说鄂尔多斯集团在国际市场享有盛誉的‘1436’高端品牌，就连普通的羊绒制品都可能面临无原料可用的窘境。
因此业内人士普遍呼吁，我国绒山羊当前的发展方向，是在稳定或减少存栏数量的基础上，保持或降低羊绒纤维直径，提高绒山羊个体产绒量和羊绒品质。
向最佳细度攻关
“与鄂尔多斯集团的合作，还是在从事山羊绒研究有了初步成果后的一次邂逅。”多年从事动物营养学课题研究的中国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张微教授说，动物营养研究有助于改善羊绒长度、提高羊绒产量，而她们开始关注羊绒细度也是因为亿维公司刘少卿的一句话。
亿维公司的前身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内蒙古卡拉库尔种羊场，是中苏友好的时代产物。“1992年我们改名为内蒙古白绒山羊种羊场时就开始与中国农业大学开展合作，建立了试验基地，从此结下不解之缘。”刘少卿回忆
“最早带着研究生到基地做课题试验的是我们动科院的张伯洪老师，屈指算来也有30年了。”张微从2012年开始带博士生常年在基地开展课题试验，最初的研究方向是通过改善绒山羊的营养促进羊绒生长。在一次闲谈交流中，刘少卿提醒道：“更应该关注改善羊绒细度。”这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于是，张微带领团队转变研究方向，从研究怎样促进羊绒生长转为开始关注绒山羊的羊绒细度。传统理论认为：在品种上提高个体山羊绒产量与降低山羊绒细度是相互矛盾的。但是已知皮肤次级毛囊数量与产绒量成正比，与羊绒细度成反比。山羊绒是由次级毛囊产生，只有处于兴盛期的活性次级毛囊才能生长羊绒纤维，因此张微团队考虑从如何增加绒山羊次级毛囊个数，进而从增加绒毛密度方面开展研究。
试验一，2016年4月份抓绒后，她们选取24只成年内蒙古绒山羊母羊及其羔羊，随机分为对照组和褪黑素组，研究褪黑素对成年内蒙古绒山羊产奶性能及羔羊毛囊发育和产绒性能的影响。随后，针对褪黑素改善羊绒生长和细度的相关研究的试验二、试验三、试验四……逐一展开。
从辽宁到内蒙古，张微团队选取了多个试验点，两年多时间里的试验结果都不明显，最终还是在刘少卿的试验基地取得了初步成效。多项多次试验结果表明，成年绒山羊非长绒期埋植褪黑素是生产中值得推广的有效促绒技术。
同时，在褪黑素对幼龄内蒙古绒山羊皮肤毛囊发育影响的多次试验中，褪黑素埋植组幼龄绒山羊断奶剪绒的羊绒伸直长度和羊绒直径分别比对照组长1.6厘米和小0.8微米。根据中国山羊绒质量标准，褪黑素埋植组绒山羊的羊绒纺织价值远高于对照组，经济效益明显。
“每次采用手扯长度法测量羊绒伸直长度时，要小心翼翼沾取少量水珠将绒纤维固定在黑色的玻璃板上，轻轻捋直到弯曲刚刚消失，用直尺测量长度，精度准确到0.01厘米。每个羊绒样品检测100根羊绒纤维，计算均值作为伸直长度。”张微指导的毕业生杨春合博士回忆，在测定羊绒长度、直径和密度实验中，羊绒样品分别用自来水、蒸馏水洗涤，然后在65℃烘箱中烘干，烘干后的样品经四氯化碳浸泡，在通风橱中过夜再自然晾干，然后才能用于后续分析羊绒长度、直径和密度。试验中的繁琐、复杂、枯燥和乏味自不必说。这样的试验要求整个过程都要心细如发，容不得一丝马虎。
张微团队试图通过促进非长绒期羊绒提前生长和延迟羊绒脱落时间，从而延长羊绒生长期，达到提高羊绒长度和产绒量的目的，研究也取得理想结果。2019年3月12日，她们在国际知名期刊《Journal of Pineal Research》上在线发表研究论文，标志着团队在山羊绒生长机理与品质调控研究上取得重要进展，这是在世界范围内研究利用褪黑素促进山羊绒生产而取得的一项重要突破性成果。
论文发表后，业内人士普遍认同通过褪黑素调控来提高羊绒品质的研究成果。张微教授认为：“将幼龄羊与成年羊上的研究结果集成组合，有望成为我国绒山羊产业品种内提高个体产绒量和改善羊绒细度的一个重大突破。”
张微团队的研究成果，很快引起了业界的注意。2019年，在一次由中国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发起，国内20多所高校相关专业院系参与的羊专业方向学生培育的“领头羊计划”会议上，张微教授与鄂尔多斯集团有关负责人就抑制羊绒持续增粗合作达成共识并展开合作。
全程参与张微教授课题试验的内蒙古亿维白绒山羊有限公司，在得到国家绒毛用羊产业技术体系资助的同时，还发挥自身优势在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种质资源保护上取得了成绩。
2009年，内蒙古白绒山羊种羊场改制注册成立内蒙古亿维绒山羊有限责任公司时，走马上任的刘少卿果断作出决定：“把混血羊清理出羊场，将纯种的阿尔巴斯白绒山羊保护起来。”
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亿维公司管理走向智能化、现代化，目前羊场存栏的近万只纯种阿尔巴斯白绒山羊全部实现大数据管理，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数据库。
刘少卿说：“过去，牧民调侃一张报纸能包住3只羊。现在我们选育的阿尔巴斯白绒山羊个体大、羊绒长，3张报纸也包不住一只！”如今，亿维公司的绒山羊平均产绒量由过去的不足300克提升到750克，产羔率达到167％，有一半以上都是多胎羊。每年的供种能力达到6000只，保持羊绒细度在14.5微米左右。累计向全国15省（区）和100多个旗、县销售种羊近15万只。
14微米以下价格最高
在鄂托克旗今年举办的种羊评比大赛上，不仅吉雅图等十几户牧民获奖拿到了奖金，还有苏雅拉图、阿木尔吉雅等18户牧民被评为2021年羊绒优质优价示范户和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细化保种户，分别拿到了8000-1万元的政府奖励。
鄂托克旗连续主办的大赛，不仅调动了牧民踊跃参加的积极性，还吸引了鄂尔多斯集团、伊吉汗、亿维、鄂尔多斯市农投公司等多家企业助力参与。羊绒加工企业伊吉汗羊绒制品公司还在今年的大赛上，向去年交售羊绒的104户阿尔巴斯白绒山羊保种牧民发放了124万元年度牧企利益联结奖励和细绒补贴资金。
鄂尔多斯市农投公司旗下羊绒加工企业也在评比大赛上兑现了去年开展羊绒收储的价格标准。去年他们在基础价格上按照14微米以下每公斤增加200元、14-14.5微米每公斤增加150元、14.5-15微米每公斤增加100元、15-15.3微米每公斤增加50元的优质优价标准，对示范户分部位抓绒、分等级包装生产的30吨原绒进行集中收储，收储规模达到1200万元。该企业项目负责人认为，建立“企业＋合作社＋牧户”的稳定农企利益联结机制，是实现优质优价的有效途径。
“旗委旗政府连续举办阿尔巴斯白绒山羊种羊评比大赛，目的是鼓励和引导广大农牧民做好阿尔巴斯白绒山羊良种化繁育、合作化经营，提高牧民收入。”鄂托克旗农牧技术推广中心主任何云梅表示，鄂托克旗今年拿出3000万元专项资金支持做优做强阿尔巴斯白绒山羊产业，就是要打造优势产业“领头羊”。
距离鄂托克旗300多公里以外的阿拉善盟，鄂尔多斯集团在这里推行的优质优价原绒收购政策、兑现优质优价补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羊绒销售优质优价的趋势愈发明显，要优质优价就要跟牧民结成利益联盟，只要让牧民受益，他自然就跟你走。”李丰结合多年的收绒经验总结道。
2020年他们第一次来到阿拉善盟，在银根苏木（乡镇）正式挂牌优质优价收购。刚开始有很多牧民在观望，经多次宣传动员，当年只收购65户牧民8吨原绒，发放补贴8万多元，平均每公斤原绒在市场价格之外补贴10元。
第二年在阿拉善左旗的敖伦布拉格、吉兰泰、银根3个苏木设点收购，共收购174户牧民原绒20.114吨，发放补贴35.75万元，平均每公斤原绒在市场价格之外补贴了18元。
今年6月，他们再来阿拉善左旗收购羊绒。收购过程中不仅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全方位支持，牧民交售也很踊跃。今年收购601户牧民原绒78.45吨，补贴总额155.31万元，平均每公斤原绒补贴约20元。
李丰说：“我们对优质羊绒的要求是阿尔巴斯白绒山羊和细度控制在14.5微米以下的细羊绒。”“标准出来了，牧民怎么操作？怎么样能把细绒羊跟其他羊区别出来拿到补贴？”记者不禁问道。
“在收购羊绒前我们给苏木提出方案，必须到牧民家进行细度检测，一只羊一只羊测，测完以后做好标记。牧民到了抓绒的时候，14.5微米以下的羊绒抓下来单独装袋保存，这样交售的羊绒才符合标准，可以拿到补贴。”李丰介绍，要收到优质羊绒，需要牧民的配合，前期要做大量基础工作和尝试。
“一只羊身上不同的部位的羊绒细度是不一样的，肩胛部位绒最细。牧民分部位抓绒，肚子是肚子，肩部是肩部，背部是背部，这是我们最理想化的要求。”李丰说。
“绒山羊标准化养殖水平低，多是牧户松散、粗放式养殖模式，急需建立一整套标准化养殖模式并推广应用。”刘少卿建议道，羊绒是我国唯一有国际话语权的畜产品，应该探索建立优质羊绒保护价收储制度，对于细度低于14.5微米的羊绒优质优价收购，既可提高农牧民繁育优质绒山羊的积极性，也能让我们的羊绒国际话语权更有分量。
产学研合力“把根留住”
今年国庆节前夕，鄂尔多斯集团围绕羊绒可持续发展和科技创新战略，牵头发起成立羊绒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以下简称联盟），邀请来自全国各地的羊绒企业、科研院校、检测机构、行业协会和社会团体等齐聚鄂尔多斯市东胜区。一时间国内羊绒行业群英汇聚，共谋中国羊绒产业绿色高质量发展和产业技术创新大计。
“鄂尔多斯羊绒衫，温暖全世界！”这句暖心话让鄂尔多斯集团品牌响彻中外。从以补偿贸易方式建成的羊绒衫厂起步，到发展成为国内羊绒产业龙头企业，鄂尔多斯集团打破了羊绒国际市场的格局，改变了过去中国羊绒原料廉价到一盒火柴的价格卖出1斤原绒的窘境。
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已经拥有满足不同消费人群需求的羊绒品牌的同时，2006年又依托只有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能产出的平均“细度14.5微米、长于36毫米”的羊绒纤维，集团倾心打造旗下高端羊绒品牌“1436”，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不仅有最好的羊绒，还能打造出卓越品牌。
近年来，在充分利用资源的同时，鄂尔多斯集团在保护优质绒山羊种群的基础上，通过技术创新、国际标准、品牌建设这三个有力抓手，不断夯实品牌的核心竞争力。在联盟成员大会上，中国毛纺织行业协会副会长刘焱表示，羊绒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的成立，汇集了产业链各环节优质企业，是企业为主体、产学研用相结合的一种技术创新组织形态，既可以有效整合技术创新资源，又能促进山羊绒行业提升自主创新的能力。
“羊绒不仅是鄂尔多斯品牌最好的原料，更是大自然的馈赠，是属于全人类的宝贵财富。”鄂尔多斯控股集团总裁王臻认为，鄂尔多斯有能力、有责任、也有情怀和更多羊绒企业及机构一起，将我国的优势羊绒资源保留传承下去，突破羊绒小众的局限，让产业可持续发展。
王臻表示，集团已投入1亿元设立鄂尔多斯市东胜区温暖乡村牧区帮扶专项基金，支持牧区乡村教育、牧场建设和保护，推广优良种羊，帮扶农牧民创业致富。
为了能够遏制羊绒变粗趋势、引导绒山羊养殖业朝着可持续方向发展，鄂尔多斯集团从2017年开始，启动了牧场建设工作，经过几年的筹备和建设，鄂尔多斯集团源牧场最近在鄂托克草原落成揭幕。这个由企业牵头、地方协助、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参与的集“资源保护与繁育技术”“营养健康与疾病防治”“羊绒品质与养殖标准”“智慧养殖与环境保护”4个实验室为一体的综合科研中心开始投入使用，中心将致力于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绒山羊科研基地。
“把根留住！”源牧场负责人表示，由苏木嘎查（乡村）购买、鄂尔多斯集团负责养殖、用于免费为牧民提供种源服务的80只优质阿尔巴斯种公羊已入住源牧场，随时可以向牧民提供服务。
曾带领团队在2010年利用基因克隆技术克隆出14只转基因绒山羊羔羊的刘东军表示，现在的基因编辑技术更精准地解决了生物安全性的问题，完全可以控制羊绒变粗的趋势，还能提高羊绒产量50％以上，是常规育种无法实现的。他认为精准的分子育种是以后育种的发展方向。
内蒙古农业大学草原与资源环境学院教授王成杰认为，要让科研成果走出实验室，加快推动绒山羊养殖业的发展，让科技成为广大农牧民增收致富的好帮手。
“在羊绒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的引领下，会吸引更多的科研力量来解决产业发展问题。”张微认为，根据市场对细绒的需求，育种企业和科研工作者在传统育种基础上结合分子育种技术有能力培育相应的细型绒山羊品种，也有能力继续研发创新相应的调控羊绒细度的技术。
展望未来，在保护生态、减少碳足迹前提下，鄂尔多斯集团提出的羊绒生产理念引起了行业、消费者对羊绒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关注。凭借完整的产业链优势，鄂尔多斯集团正将可持续发展理念覆盖到从牧场、羊种到售后服务的全产业链，并且做到真实、可靠、可控。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农民日报》2022年12月5日8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