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10日,疫情相关词汇占据着各大热搜榜,一则“‘鸡司令’率领4000只‘鸡小弟’,摆出戴口罩医生形象,向前线医护人员致敬”的视频迅速在网上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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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的“鸡司令”是甘肃省陇南成县24岁的尚育康,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上“司令”,率领几千个头戴凤冠、身披黑白花羽的贵妃鸡“小弟”。它们跟着尚育康做直播,拍短视频,配合表演,尚育康也因用鸡摆出各种造型,在短视频平台走红,网友都叫他“山村鸡司令”。
1996年出生的甘肃小伙儿尚育康,曾是一名留守儿童,长大后的他也像村子里的年轻人一样外出打工。然而两年后,他选择返乡养鸡,“我现在的目标是把养殖场做大做强,带动村里人一起致富,如果年轻人都能在家乡有更好的收入,村里就没有留守儿童了,这些孩子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家家团圆”。如今,尚育康已经是拥有60多万粉丝的短视频博主,他借助网络平台出售养殖的贵妃鸡,带动村民共同致富,24岁的他,在家乡的田野上过上了比在城市工作更有盼头的生活。
留守儿童为梦想成为留守青年
尚育康的家乡在甘肃省陇南市成县陈院镇白马寺村。成县是2014年国务院公布的深度贫困县之一,受制于山大沟深、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等原因,白马寺村一直未能摆脱贫困的境地。白马寺村共有村民300多人,大部分青壮年选择了外出打工,整个村的常住人口只有100多人,基本为留守的老人和儿童。尚育康出生后几个月,父母就去了大城市打工,留下他跟着爷爷奶奶共同生活。在尚育康的记忆中,“爸爸妈妈”是个模糊的概念,一年见父母一次已属难得,更多时候两三年才能见一面,从那时开始,尚育康就经常想,如果家乡变好了,是不是爸爸妈妈就不用外出打工,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初中毕业后,17岁的尚育康也选择了走出大山。他先后辗转北京、广州、福州、苏州等大城市,干过餐饮,当过中介,也进过电子厂。其间,他曾被欠薪,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却一分钱也没拿到。大城市虽然繁华,但对尚育康来讲,它陌生又令人孤单,“与其在外面漂着,不如回家自己做一件事情”。4年前,尚育康在苏州一家手机配件厂打工时,看到了央视《致富经》栏目中养殖贵妃鸡的案例,回乡创业让家人团聚的梦想一下子被点燃。拿着在外打工两年积攒的4万元,尚育康毅然回到家乡。
爷爷奶奶听说尚育康要放弃大城市的工作回家养鸡,表示强烈反对。爷爷认为,他应该去学校学一门手艺再外出工作,这样才能赚钱,对尚育康选择养鸡的想法更是十分抵触。“家财万贯,带毛不算”,是爷爷对尚育康的忠告,意思是即使养了成千上万只鸡,也不算你的财富,因为鸡有生命,一旦得病死了,家产便一分不剩。爷爷觉得养鸡还不如种核桃树,但尚育康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坚持购买了几百只鸡苗。就这样,尚育康变成了村里的留守青年。
创业遭遇重重困难 离放弃仅一步之遥
尚育康没有任何养鸡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全凭一腔热情。刚回家养鸡时,他盖不起鸡舍,就把家里的新房腾出来给小鸡住,架起火炉,插上电暖气,每天守着500只小鸡,就怕它们冻着,半夜起来给鸡添水、加温,整天和鸡待在一起,就连家都安在鸡房隔壁。第一批鸡苗顺利长大后,尚育康又做起了销售。他开着摩托车,载着鸡,挨家挨户地向全城的农家乐推销。那时,农家乐的老板们看到尚育康年纪轻轻,不相信他有养鸡的本领,总是质疑:“这是你养的吗?”“质量和数量有保障吗?”尚育康就把照片给大家看,销路才慢慢好起来。
初尝甜头的尚育康决定扩大养殖规模,立马订了2000只鸡苗。但天不遂人愿,一天清晨,尚育康准备喂鸡时,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很多鸡病死了。2000只贵妃鸡,一下子就死了1500只,因为担心村民笑话,尚育康只能每天半夜趁着天黑把死鸡拉到山上埋掉,整整埋了一星期。爷爷奶奶都跟他闹,“别再养鸡了,去城里打工吧”。“当时很难过,亏了差不多2万元,有点想放弃。”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尚育康现在还有些沮丧。在外历练的两年,磨炼了尚育康的意志,消沉了几天之后,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总结经验教训,在网上学习更多的养鸡知识,定期打疫苗,给鸡房消毒,让鸡学会喝自来水……慢慢地,养殖场步入正轨。
靠短视频走红成为“山村鸡司令”
“养鸡之后,我也没什么其他爱好了,每天的生活睁眼就是鸡,一直到睡前满眼还是鸡。城市里就不一样了,很繁华,可以逛、可以看的东西特别多。”为了让日子更有趣味,尚育康萌生了分享养鸡生活的想法,开始忙里偷闲,在喂鸡时用手机录短视频,意外受到了很多网友的喜爱:鸡群在吃食时列队成心形、数字、字母,小鸡穿着鞋奔跑,尚育康骑着大鹅在鸡场内乱“飞”……
尚育康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意外拓宽了贵妃鸡的销售渠道:“一位网友留言说他经营农家乐,要买土鸡,我就给他发了30只,这一单赚了1800元。”这是尚育康线上的第一单生意。新中国成立70周年前夕,尚育康拍摄的一条题为《2000只鸡花式走位表白祖国》的短视频走红,一度跃登热搜榜第十九名,阅读量高达1.7亿次,讨论1.1万次,点赞13万次,网友评论,“这是最接地气的国庆表白”“鸡被你养出了一个新高度”……今年3月10日,尚育康又率领4000只“鸡小弟”,摆出一个戴口罩的医生形象,向抗疫前线医护人员致敬,受到网友的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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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动乡亲一起致富让家乡不再有留守儿童
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尚育康的贵妃鸡也越来越受欢迎。由于贵妃鸡生长周期长等原因,鸡肉和鸡蛋常常供不应求,“我现在网上有固定40多万粉丝,去年出栏的鸡几乎都被他们买走了,光靠网上卖鸡就赚了8万多元”。尚育康每天做直播,拍短视频,凭着超高的人气,订购贵妃鸡和鸡蛋的网友越来越多。北京、上海、新疆等地的订单纷纷袭来,尚育康依托家门口的农村电商服务点,每天把鸡、鸡蛋发往全国各地。面对赞誉,尚育康很自谦:“我不是什么网红,就是个普通养鸡的。”
看到周边很多乡亲还处在贫困中,尚育康就从他们手中收购做鸡饲料的玉米,价格都高于市场价,“我一个人富了不算富,希望更多人能有种地以外的收入”。他还成立了养殖合作社,统一发放鸡苗给当地的贫困户,等乡亲们把鸡养大,再回收统一销售,由此带动了周边几十户人家走上致富路。尚育康说:“我想让父母回来,一起办养殖场,在家门口赚钱,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尚育康希望通过努力,让更多年轻人相信,即使留在家乡,也能干出一番事业。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更多年轻人重返家乡,让村里的孩子都能拥有快乐的童年和温暖的家。
如今,越来越多的农村青年选择留在家乡,在家乡的土地发光发热,改变他们与乡村的命运。(消息来源:央视三农)
(编辑 于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