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陈耀祥来投资的地方,甘肃省的民勤县,它是中国四大风口之一。记者采访这天刮着五六级的大风,当地人打趣的对记者说,这在民勤只能算是微风。
民勤被腾格里和巴丹吉林沙漠3面包围,荒漠面积占全县土地面积的90%以上。这是曾经发生在当地的一次沙尘暴。
民勤不仅风沙大,还很缺水,平均年降水量100毫米左右,蒸发量却高达2000毫米以上。因为生活环境恶劣,很多民勤人都想办法离开这里。然而,2012年,一个名叫陈耀祥的外地人却看上了这,并且陆续在民勤投资了一亿两千万元。
陈耀祥:对别人来讲,到这里来是沙漠边缘,也是生命尽头,但对我来讲,这里孕育着巨大的财富。
长期以来,人们对民勤的印象是“遮天蔽日的黄沙和人去村空的荒芜。”可陈耀祥却铁了心要来投资,大家对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众说纷纭。
陈耀祥的朋友李向群:挣钱要到钱多的地方,你带那么多钱到那么贫困落后的地方,觉得他肯定挣不到钱。
陈耀祥的员工陈杰:为什么要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就是实在是从交通各个方面都非常非常的不便利,当时大家的心都是非常非常凉的。
熟悉陈耀祥的人都知道,他的赚钱能力,一般人比不了。他出生贫苦农村,先后涉足3个看似不相干的行业,财富迅速增长,从最初50万元起步到净资产2亿多元,仅用了9年。那么,陈耀祥这一次到底在民勤看上了什么,并且用两年多,创造出3亿多元的财富呢?
1991年,陈耀祥大学毕业,分配到陕西省人民政府任团委书记,一年后,因为不安于现状辞职去海南打拼。1996年,陈耀祥带着筹集到的50万元回到兰州创业,成立了一家从事礼品批发的经贸公司,年销售额达到1000多万元。1998年,陈耀祥转行做木门生意,随后涉足房地产,到2005年净资产达到了2亿多元,用9年时间完成了财富三级跳。此时,陈耀祥的赚钱能力让身边人佩服。
陈耀祥的员工赵世民:可能我们挖空心思的话挣点钱可能选择一个行业可能辛辛苦苦,但是他呢,好象是在这些行业里面游刃有余,而且还都是赚大钱。
陈耀祥的朋友王照基:这个人干啥都能挣到钱,有些时候他给你一个信息,你把哪一个事情干一下,可能能赚到钱,那我们好多就干去了,也挣到钱了。
陈耀祥的同学崔小娟:我们现在就等他给我们有没有一点机会,然后我们也掺乎掺乎。因为我觉得他太成功了。
2005年,中国房地产业伴随着城市化进程迅速发展,持续上涨的房价,刺激着地产商们拿地的积极性,大家认定陈耀祥也会乘胜追击,挣快钱。
然而,当兰州的地产商们都在迅速扩张的时候,陈耀祥却抛出惊人决定,停掉房地产生意,用2亿多元养牛,这让一向佩服他赚钱能力的人们大跌眼镜。
陈耀祥的员工:觉得老板可能是一时兴起,决策失误。
陈耀祥的朋友:感觉到这一次的选择绝对是错误的,这家伙陷进去了就,所以当面劝,后面骂。
陈耀祥的朋友:找死,找死的一条路,没得活的一条路。
在一片反对声中,陈耀祥带着2亿多资金回了老家,另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局面真就被大家说中了,自己陷入财富困境。当时,陈耀祥花光了2个多亿,却迟迟不见好的回报,他该如何收场呢?
陈耀祥的老家在甘肃省通渭县的什川村,是掩藏在无边沟壑之中的小村庄,我们的车开了1一个多小时,那里的路至今不好走。
记者:我下去我下去。
陈耀祥:托底了。不行。
车子上不去,我们只能徒步。陈耀祥告诉记者,自打他回来创业,对这样的路况早就习以为常。
陈耀祥:很平常很平常,我在这路上历经艰难险阻,各种下雪、下雨,像仅能过一个车,我掐住边也要走,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放着省会城市兰州的房地产生意不做,偏要到路都不好走的老家养牛羊,陈耀祥到底为了什么呢?
记者:干嘛要回来呢?
陈耀祥:这个问题多次被人问及,也是我心头不能解的一种情节。
陈耀祥的老家属于苦甲天下的定西,这种烤土豆曾经是当地人一年到头的主食,陈耀祥从小吃到大。
这里长年干旱缺水,每户人家都有一口这样的水窖,靠储存雨水生活,一盆洗脸水从早用到晚。
2003年春节,陈耀祥带着家人回乡探亲,他发现阔别多年,家乡的面貌并没有太大改变,村民生活仍不富裕,这刺痛了他的心。返回兰州的当天下起了大雪,他担心车开不出山,可是出门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陈耀祥:发现这路上没雪,心里这个感觉就是,是不是有人在扫,还是什么情况?当时很诧异。
当时,乡亲们得知陈耀祥要走,就自发为他扫雪,从村子一直扫到山梁上的公路,足足扫了2公里。
甘肃省通渭县的什川村村民贺新荣:这个雪下的这么厚,给他扫条路。
甘肃省通渭县的什川村村民贾致道:他是自己家乡人,大家都齐心协力往上推他的车。
乡亲们的质朴和真情,让陈耀祥很感动,他做出一个承诺,这个承诺让他的命运变的跌宕起伏。
陈耀祥:我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也是一个承诺一回,付出一生的这种性格。拿出自己曾经有的积蓄或者你后半生的奋斗,去跟他共同地去做一件事情,给这个地方的人或者事带来一点生机或者转变。
2005年,陈耀祥带着2亿多资金,把公司从兰州搬到了与通渭县相邻的陇西县。当时,2个多亿能抵上陇西全县两年的财政总收入,陈耀祥拿这么多钱养牛,大家都觉得赚不回来,公司上下意见很大。
朋友:我们是从农村出来的,养牛养羊心里都有一本账,不赚钱。
员工:以前的话可以说做生意,什么钱好赚,我们赚钱。单纯地就是一个盈利为目的,但是做了农业产业以后的话,发现这个确实是个无底洞。
员工:一个是觉得他在作秀,都这么想,还一个就是,是不是你以后所有的事业将来就不发展了。
陈耀祥一向对商机判断准确,为什么这次非要干不赚钱的事,难道砸下2亿多资金,只是因为感动吗?
陈耀祥:我当时的身份还是一个商人,我不能把自己商人的本性去掉。
陈耀祥打算在家乡发展自己的事业,带动乡亲一起致富。经过考察发现,当地很多人养殖牛,养殖技术成熟,但没有规模化养殖。陈耀祥断定这其中蕴藏商机。他用2个多亿,引进国外优质肉牛品种,帮助农户改良,扩繁,出肉率提高了5%,还在陇西建立了屠宰深加厂,辐射带动周边几个县搞养牛。2012销售额1.5亿多元。可让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养牛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陈耀祥再次抛出一个惊人决定,不养牛了。
陈耀祥的员工:百分之七八十的资金都在牛产业上,而且牛产业的群体已经起来了,我们瞬间开会通知这个事,我当时很震惊。
更让员工难以接受的是,陈耀祥要求立即把牛清理干净,种牛当肉牛就卖掉了。
陈耀祥的员工:同样买一头种牛,比如说可能要两三万元,然后我们当时上屠宰线的时候,一头就卖个一万三四。
陈耀祥:我们那个时候也是用时间来换空间,有些也是用钱来换时间,所以这种处理上难免我们要损失很多,但这也没办法,必须去这么做。
陈耀祥花掉2个多亿,养牛才见成效,说不干就不干了,损失达到两千多万,他火急火燎的要干嘛呢?
陈耀祥:我觉得整个从养牛的环境来讲,外面养牛的做的好的越来越多,是因为他们的环境好,进口牛越来越便宜,这样我们当地的这些牛,养出来到底出路在哪里,所以也不得不让我思考。
陈耀祥决定放弃养牛,改养市场竞争较小的羊。2012年,陈耀祥带着团队去了300多公里外的民勤。
当时,陈耀祥建厂的地方和这片沙漠的地貌十分相似,第一批来勘测的员工刚下车心就凉了。
陈耀祥的员工赵世民:一下车整个飞砂走石,黄沙满天,眼都睁不开的这种感觉,可以说基本上是寸草不生的一个环境,当时一看,我心里确实哇凉哇凉的,让我们在这个地方来养羊,且不说这个羊能不能养好,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是人工种植的梭梭草,抗风沙、耐干旱,是民勤沙漠里能成活的为数不多的植物之一。那么,陈耀祥为什么要到这么荒芜的地方养羊呢?
陈耀祥:民勤这片有一个非常好的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它的羊肉的品质到知名度,人们的口碑,都是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就想在中天发展的路上,用品牌,用品质来取胜,可能要有这样一个地方,可能时不能兼容,我们要选择品质,就要忍受艰苦。
甘肃民勤自古就是有名的肉羊之乡,有专家和学者提出,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就在民勤的白厅海,所以当地非常适合羊生长,也保留了养羊的传统,
陈耀祥判断,民勤养羊品质好,不愁卖,他陆续投下一亿两千万,在民勤的沙漠边缘建立舍饲圈养基地,还引进世界优秀肉羊品种之一的杜波羊做羊爸,改良本地羊肉质,出栏速度也提高了一个月,但在民勤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不赚钱的事。
甘肃省民勤县动物疫情预防控制中心高级兽医师李延富:我们当地羊属于蒙古粗毛羊,这个羊一年只产一胎,经济效益很低。
养羊赚钱难,当地人自然不愿意养。于是,陈耀祥想了个办法,农户们马上来了兴趣。
陈耀祥:肉质好不是他第一追求的目标,所以我们就想能够激发他(养殖户)养殖的积极性就必须是多生。
陈耀祥决定寻找高产羊妈妈妈,提高产羔率,加快扩繁速度。按屠宰加工厂的生产设计标准,羊的存栏量扩繁到50万头才能正常生产见效益。
当时,陈耀祥咨询专家,跑遍了全国养羊集中地区,可是,当大家看到他精挑细选引回来的羊时,都认为是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