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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为遏制通信电缆被盗案件的发生,青州市公安局联合当地联通公司开展了着实有效的防范工作。协助联通公司在通信线路上设置了断线报警器。同时,与联通公司联合成立了护线队伍,沿线开展巡逻防范。此外,全市25个派出所,在加强各自辖区巡逻防范的同时,特别关注通信线路的防护。这一系列行之有效的防范措施的实施,几年来,盗割通信电缆案件在青州少有发生。

但从今年3月份开始。一个月时间,盗割通信电缆案件却频频发生,而且涉案价值大,在部分案发过程中还伴有暴力行为,案件性质十分恶劣。这一情况,引起了青州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杨学昌,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常务副局长温汝友,要求刑警大队建立快速反应机制,限期结案,坚决遏制此类案件的发生。同时,要求各派出所及相关部门要加强对重点地区和部位的巡逻防控,把保护通信电缆安全纳入到社会治安防控体系之中,对案件易发地区要确定必巡点、必巡线,加大巡逻的密度和强度。

领导的重视既是压力又是动力。4月1日,有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庆涛任组长,副大队长杜志勇、犯罪信息研判室主任王会庆、二中队队长刘建忠、五中队队长陈有升、民警张鑫、彭玉斌、张健为成员的打击盗割通信电缆专案组一成立,便投入到了侦查破案工作中。一场“真刀实枪”的围剿行动随之拉开了帷幕。

这是蓄谋的破坏行为?还是窃贼为了电缆中的铜线而下的黑手呢?他们首先与当地联通公司进行对接,同时,将近期发生的盗割通信电缆案件进行了统计、梳理、分析、研判。他们发现,在接连发生的多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选择的目标都是有技防的通信电缆,作案手段如出一辙;并对现场提取的可疑车辆轮胎花纹进行鉴定,认定作案车辆应为为同一型号六轮车。

种种迹象表明,是窃贼为了电缆中的铜线下黑手的可能性较大。

但仅仅如此线索,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查破此案,又谈何容易!

为了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专案组决定将侦查破案的触角延伸,扩大地域范围,与周边县市区沟通信息,以求串并案件。

通过协查,大量的数据信息,让专案组民警震惊了。

今年1至4月份,在广饶、临淄、寿光等地相继发生的盗割通信电缆案件就有近百起,涉案价值300余万元。

经过一段时间的走访调查,专案组民警也没有获得更多的有价值的线索。虽然在几起案件中,有目击证人,但由于案件均发生在夜间,无法看清。甚至有些村民见到他们衣着迷彩服,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竟把他们误认为是联通公司的施工人员。而且在一些案件中,常有暴力行为的显现。

目前,专案组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使用的是一辆白色六轮农用车,七八人结伙作案,穿着迷彩服,有时会戴有沿的套头帽。

根据当前现有的线索,专案组认为白色六轮农用车是他们侦查破案的最佳选择,于是,他们对四个县市区盗割通信电缆案件的发案时间、地点进行了汇总、梳理,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向四周呈辐射状,赶赴各交通要道口以及收费站等处所调取监控录像资料进行查证。

一段时间的艰辛忙碌,却未换来丝毫的回报,始终未见车的踪影。

不过,这些迹象也恰恰表明,犯罪嫌疑人在青州、寿光、广饶、临淄四个县市区“生存活动”的可能性较大。专案组决定把侦查范围限定在四个县市区内。

但他们到底是谁?又藏匿在何处?下一步侦查破案工作又该如何进行?4月 10日,案情分析会召开。专案组民警就近期走访调查摸排情况进行了汇总,并一一发表了个人观点和看法。一种观点是:根据作案现场以及对通信电缆报警器的熟知情况,认为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娴熟,并且比较专业,应该熟悉联通公司内部设施情况,由此断定案件中可能有联通公司内部人员参与或者曾经在联通公司干过架线施工的人员参与。另外一种观点是:围绕曾因盗割通信电缆案件被打击处理过的人员或销赃渠道开展调查摸排。专案组最终决定兵分三路开展侦查破案。

一路针对有并案条件的周边县市区内的联通公司内部人员特别是技防人员进行了统计调查摸排,同时对公司雇佣过的通信电缆施工人员也开展了相应工作。在民警们夜以继日的大量调查摸排工作后,有人反映东北的一个电缆施工队比较可疑,于是,民警们对这个施工队进行了重点盯守。

一天,三天,五天,十天……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民警们却未发现该施工队人员有丝毫可疑行为。而在民警盯守的同时,盗割通信电缆案件却依然发生。该施工队人员的作案嫌疑被排除,其他人员也被一一否定。

另外一路负责对青州、寿光、广饶、临淄等四县市区所有废旧金属收购场所进行走访调查,认真查阅业主登记薄册、废旧金属进出台账,详细了解供货人员的基本情况,争取从中发现可疑线索;同时对城区及城郊结合部的出租房屋和易于藏污纳垢的场所进行重点检查,争取从中发现被盗物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专案组民警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四个县市区所有大大小小的废旧物品收购场所和出租房屋,但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围绕曾被打击处理过的人员开展调查摸排的工作组结果也不容乐观,案情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侦查破案工作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而此时,犯罪嫌疑人似乎在向公安民警公然挑衅,盗割通信电缆案件仍在发生。

4月22日凌晨,青州市公安局何官派出所所长赵经泉带领民警王德增、刘刚等人巡逻时,在辖区江家村附近发现了正在实施盗割电缆的犯罪分子,并与他们发生了正面冲突。犯罪分子见到突如其来的巡逻民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窜上白色农用车,拼命般地驾车逃离现场,很快跑上了济寿路。

所长赵经泉带领民警王德增、刘刚等人紧追不舍,同时,与青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作了汇报,并积极与寿光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取得联系,安排警力进行堵截。

为摆脱民警追捕,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将车上事先准备的砖块、酒瓶等恶狠狠地向警车猛砸,民警王德增凭借高超的驾技几次躲过犯罪分子的重击。

三公里路程!眼见无法摆脱民警的追捕,犯罪分子全然使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驾车向追捕的警车撞击。说时迟,那时快。所长赵经泉看穿了犯罪分子的阴谋,快速示意王德增将警车轧进了路边的沟底,幸免躲过了一场恶击。白色农用车飞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面对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和国家财产的巨大损失,专案组成员的心情都十分沉重,社会的质询和案情的复杂更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他们心上,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百姓的期待、领导的信任又激励着他们把压力化作动力,发誓要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锁定目标 艰难审讯

难道是前期的调查摸排工作有漏洞?还是侦查破案思路存在偏差?下一步工作又该如何开展?……专案组民警陷入深深沉思中。

就在民警们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提到了今年3月10日发生在青州市开发区一电器厂的一起抢劫案件。

那是一起发生在厂区仓库内的抢劫铜芯电缆案件。先前,专案组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接连发生的几起盗割通信电缆案件上,而忽视了与本起案件的串并可能。

民警们在进一步调查中了解到,当时厂区保卫人员与犯罪分子有过正面接触,曾遭到犯罪分子言语、棍棒威胁,被绑到了座椅上。据受害人叙述,作案人数至少有七人,穿着迷彩服,头戴有沿的头套,驾驶白色农用车,他们分工明确:有人看守被绑的保卫人员,有人去仓库实施盗窃,还有人在外接应。而且,在作案过程中,犯罪分子滞留时间较长。

专案组经过认真分析研究,认为盗割通信电缆案件与本案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并且认为在此案中人员分工细、滞留时间长等特点,具备采用技术手段破案条件,于是,专案组决定以此案为突破口,采取技术手段破案。

在潍坊市公安局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4月27日,专案组赶赴东营市滨海公安局开展秘密侦查工作。通过数据分析,电器厂抢劫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与系列通信电缆盗割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活动轨迹一致。由此断定这多起案件是一伙人所为。经过进一步核实,初步断定该伙人员就在广饶县境内活动。

获此线索,专案组民警喜出望外,全然不顾身体的疲惫,立即赶赴广饶县通过“以车找人”的方式进行调查走访摸排。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当地警方的大力配合下,专案组民警经过十多天的艰辛努力,最终锁定李云波、张明、钟波、燕贵刚、左军、张伟、孙亮(现在逃)有重大作案嫌疑,并决定对七人实施抓捕。

为防止抓捕信息暴露,确保对全部犯罪嫌疑人一网打尽,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庆涛立即将抓捕方案向青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杨学昌,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常务副局长温汝友作了汇报。

兵贵神速!二十分钟内,60余名全副武装的刑警、特警队员在公安局大院集合待命,随时等待调遣。张庆涛副局长简短几句安排,便迅速带队直逼广饶方向驶去。

夜幕渐渐降临大地,道路两旁的树木变得朦胧起来。一个临时指挥部在广饶县城附近就地成立。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庆涛、副局长沈万刚、刑警大队教导员邹建忠、副大队长蔡相望、杜志勇、吴华昌等人正在研究探讨抓捕方案。

七名犯罪嫌疑人,一人在博兴,其余六人在广饶的不同地方。地域跨度大。如果实施一一抓捕,时间跨度长,一旦消息暴露,其他犯罪嫌疑人就会逃之夭夭。

经过再三考虑,指挥部最终决定:次日凌晨4点,抓捕组分头行动,同步抓捕。

60余名警力被快速分为7个抓捕小组,趁着天边的一丝亮光分头赶赴目的地。

夜半时分,7个小组目标已经全部锁定,成功近在咫尺。抓捕组民警打起十分精神,在夜幕中死死盯守着各自的抓捕目标,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时间过得飞快,彻夜未眠的民警们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新的黎明。4点整,指挥员一声令下,抓捕行动同步进行。正在沉睡中的李云波、张明、钟波、燕贵刚、左军、张伟等六人被一一抓获。但意外也发生了:孙亮起得早,听到院外一丝动静,警觉的他便翻墙逃跑了。

抓捕任务还算成功。除孙亮逃脱外,其余六人均被抓捕归案。

事不宜迟。绝不能给犯罪分子任何喘息的机会。六名犯罪嫌疑人一到案。副局长兼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庆涛便立即召集人马召开案情分析会,研究如何开展审讯工作。

分析会上,民警们根据先前的调查摸排情况进行了汇总,分析推断认为,李云波是主要人员,曾经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张明曾经干过协警,二人具备较强的反侦察能力,此时正处于畏罪、对抗、隐瞒犯罪事实的复杂心理状态。审讯中稍有不慎,一旦犯罪嫌疑人知道公安机关到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犯罪底细,那么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会因此闭口不谈,案件的侦破工作将会寸步难行。其他人员思想压力小,主动交代的可能性大,因此决定从他们入手展开审讯。副局长张庆涛要求审讯民警要紧紧抓住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实施不同的审讯对策,做好与犯罪嫌疑人打持久战的准备,确保啃下这块硬骨头。

根据事先安排,民警们一直到了晚上才对李云波、张明进行了第一次审讯,这帮家伙估计警方没有掌握到证据,百般抵赖,拒不交代。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审讯民警随即采取政策攻心,一番狂轰乱炸、敲山震虎战术,使李云波、张明摸不清公安机关到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犯罪底细。心性多疑的他们也害怕其他人员会把罪过全加到他们身上。慢慢地,他们的防御攻势开始有所松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在民警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法律教育和攻心政策下,除李云波、张明外,其余四名犯罪嫌疑人陆续交待了罪行。民警们将审讯工作中获取的线索证据、作案区域、作案人员、作案工具、销赃渠道等情况进行了一番梳理,与李云波、张明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锋开始了。

5月9日,人赃俱获面前,他们开始失去了先前的锐气。接连又是三个昼夜的较量,在民警们强大的证据攻势和心理攻势下,他们才如挤牙膏一般一点一点交待了犯罪事实。一个集盗窃、抢劫为一体无恶不作的集团化的犯罪案情也随之浮出水面。

“李氏集团”的发家史

李云波,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广饶人。整日里无所事事,但他也同常人一样有着发家致富的远大理想。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云波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一些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之徒。2005年的一天,李云波巧遇洪光、老宝。在酒桌上,他们相互表达着各自的“抱负”。正所谓臭味相投,他们一拍即合,准备联手干一番大事。

说干就干。他们进行了一番细致考察后,了解到广饶周边有油区,在油区时常发生偷盗油料、废气管道案件,那里地域广阔,防范措施相对薄弱,作案后容易脱逃。于是,他们把发财致富的矛头指向了广饶周边的油区。

身无分文的他们还拿出了全部家当又东凑西借买了辆二手三轮车。

一切准备就绪。就这样,李云波、洪光、老宝等人的“游击”生活便拉开了帷幕。

有钱一天,就享受一天。轻而易举到手的钞票,在他们手里大肆挥霍,整日里花天酒地,享受在靡靡生活之中。

吃喝玩乐间,一些狐朋狗友看到他们日益发达,出手阔绰,便向他们寻求“致富经”。慢慢的,一些心动的三教九流之徒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

时间久了,心存野心的李云波感觉到老宝、洪光等人整日里沉浸在花天酒地里,根本无心顾及“生意”经营上的事,而且越来越感觉到老宝在队伍里似乎主宰了一切。于是,李云波决定摆脱老宝的束缚,另起炉灶。

2006年7月,李云波、张伟、左军等人凑钱买了一辆二手小解放,开始了他们新的“游击”生活。

只要能赚钱,什么都敢干。他们的目标不仅仅局限在油料、废气管道上。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瞅准了油田注气站上的一个大型变压器,里面有铜芯,正好这段时间停止运营,于是,他们也打起了变压器的主意。

2007年,钢铁价格飞速上涨。谙习经营之道的李云波看到了市场,经过一番“考察”,他把发财的目标又指向了广饶开发区多家企业的铁围墙。

一不做,二不休。几夜工夫,开发区30多家企业的铁围墙被席卷一空,同时,他们就连企业厂房的建筑工地上的建筑材料也不放过。

不用出大力,就能获得如此高额回报,他们面对着大把的钞票已经忘乎所以,根本不顾及什么后果。

2008年3月的一天夜里,李云波、张伟、左军等人偷完油料,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发现了路边线杆上悬挂的一个通信电缆线头。好奇的李云波走上前剪了一段,发现里面包着的全是铜。

一路上,李云波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通信电缆。他知道通信电缆价值高,而且到处都是,防范措施不到位,容易得手。于是,他郑重的向大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却遭到了张伟、左军的极力反对。因为他们知道盗割通信电缆,容易引起社会的关注,而且定罪很重。

但李云波并没有就此罢休。多次找张伟、左军商量,最终在李云波三寸不烂之舌的鼓动和金钱的诱惑下,他们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通信电缆上。

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李云波等人围绕通信电缆进行了一番考察研究。

大量的通信电缆又该如何销售呢?做事一向稳妥的李云波带着先前剪来的一段通信电缆,一连跑了十多家当地的废品收购站,才找到了一个叫任刚的人。虽然他也不敢收,但同意帮助联系博兴的一个姓宋的下家。

万事俱备。第一次,胆大妄为的李云波就带人盗割200对的通信电缆2000多米。

当李云波拿到那一大叠百元钞票时,他已经铁定心思继续干下去。不由分说,任刚是当次买卖的中间人,也是李云波的大功臣,从买卖双方都得了不少的好处。

到底是精打细算的买卖人。经过任刚的三次牵线后,李云波便将从中获利的任刚踢出了局,自己直接与宋联系。

面对大把大把的钞票,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全然不顾法律的存在。为了提防巡逻人员的看护,他们开始在车上携带棍棒、酒瓶、砖头等防御工具。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地改善着装备:李云波先前用来踩点的摩托车换成了轿车;拉货用的小解放也换成了大解放。这样一来,他们的作案区域也随之扩展到了广饶周边的县市区。慢慢地,部分人员看到“买卖”越来越大,涉案价值越来越多,地域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意识到这样下去肯定会出大事,于是,想方设法退出了组织。

与此同时,一些“无所事事”的亲朋好友看到他们从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摇身变成了出手阔绰、生活富裕的大款,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也跟随他们走上了这条万恶深渊的发财致富路。

就这样,由李云波、张明、钟波、燕贵刚、左军、张伟、孙亮等七人组成的一个人员相对固定、不断发展壮大的集团化组织形成了。他们戏称为“李氏集团”。

成员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情瓜葛:李云波与张伟是一担挑(连襟);与钟波是姑表兄弟;李云波与张明是患难兄弟;与孙亮是同村一块玩大的好伙伴;燕贵刚与张明是亲戚。

集团内部按照人员特点也有着明确的分工。在盗割通信电缆案件中,“老大”李云波负责召集人马、预谋和对外沟通;年轻体壮的张伟、左军负责望风;曾在联通公司干过技防人员的孙亮则专职破坏报警器;年龄较大、性子动作慢的燕贵刚则负责搬梯扶梯;动作灵活的钟波则负责剪线;心理素质好、驾驶技术强的张明则专职开车。

在李云波的精心经营下,“李氏集团”在不断地发展壮大,条件也在不断地改善。2009年,他们新购置了一辆白色唐骏欧铃六轮农用车;不到一年,他们又添置了一辆白色帅铃农用车。同时,他们贪得无厌的胃口也越来越大,除了以盗割通信电缆为主外,还偷盗变压器、油料、废气管道、铁围墙、建筑材料……可以说,只要是能赚钱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

“李氏集团”的动荡期

李氏集团的发展也并非一帆风顺。其中夹杂着一些动荡的故事,直至走向灭亡。

对他们来说,金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与李云波是一担挑的张伟,看到李云波每次分赃,都是自己占大头。慢慢的,对李云波不满情绪逐渐膨胀。他想拉杆子自己干,便偷偷在集团内部开始拉拢人员。

隔墙有耳。没想到,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云波那里。像他那种脾性,哪里会容得下别人对自己图谋不轨。为严肃队伍纪律,张伟被扫地出门。

半年来,张伟四处招募人员,可到头来,却一事无成。慢慢地,他以前挣下的积蓄也基本用尽,他开始留恋在“李氏集团”的那些日子,但他也知道要想重回队伍,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一次偶然机会,李云波的女儿生病,一直在家无事可做的张伟便仁慈地伸出了援助之手,跑前跑后,悉心照顾李云波的女儿。李云波把这一切记到了心里,最终同意张伟回归队伍。

“李氏集团”的不断壮大,作案区域的不断扩张,作案手段的极度疯狂,集团成员的糜烂生活,这让曾经在公安局干过协警的张明预感到了灭亡的降临,于是,他决定金盆洗手。

李云波哪是那省油的灯,他更不愿失去一个好帮手。在张明退出队伍的那些天,李云波带人三番五次找茬。一次,竟将张明驾驶的轿车的四个轮胎给扎爆了。张明知道躲不过,只好又回到队伍里,但不祥的预感一直萦绕着他。

2010年5月5日凌晨,“李氏集团”在淄博市临淄区偷盗一台变压器,就地快速处理后,全体人员赶到了李云波家中分钱。张明看到李云波家里摆放的豪华家具、价值近万元的新式电脑以及床上胡乱搁置的四五套名牌西装。

在回家的路上,心有不祥预感的张明还对同行的燕贵刚说了一句“李氏集团要完蛋”的话。

果不其然。5月6日凌晨,李云波、张明、钟波、燕贵刚、左军、张爱伟等六人被青州市公安局抓捕归案,“李氏集团”彻底灭亡。顺线抓捕 艰难取证

随着李云波等六人的一一交待,张庆涛副局长深知,该案涉案价值大,作案区域广,涉案人员多。接下来的工作量会更大,工作会更艰难。5月12日,从全局抽调20名警力组建的专案组成立了。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顺线追踪、抓捕余孽。

抓捕工作还算顺利,但也并非一番顺利。其中一个叫老连的涉案人员在得知“李氏集团”事发的消息后,警觉的他意识到自己会被揭发,为了逃脱法律的惩罚躲了起来。专案组赶赴老连家抓捕未果,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在当地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围绕老连社会关系开展侦查追捕。

就在专案组民警一筹莫展之际。一条重要线索传来:在调查走访中,有群众反映,几天前,见老连经常从孙凯家出入。

丝毫线索就绝不放过。专案组民警火速赶赴孙凯家。果不其然。无任何防备的老连见到突如其来的民警,竟吓得瘫软在地。

原来,老连,是广饶县某村的村主任,因贪图钱财,背弃了村民的信任,走上犯罪的道路,跟随李云波等人参与过盗窃变压器、铁围墙、废气管道案件,但由于年龄大,行动缓慢,干活不中用,最终被李云波踢出了队伍。现在,他所有的就是悔恨。

随着涉案人员的一一到位、案件调查的逐步深入,充满着贪图钱财、不择手段、尔虞我诈的丑恶片段也随之浮出水面。

在博兴开设废品收购站的王新,是李云波大量通信电缆的买家。他们为此交往甚密。对于双方的买卖行当,两人可谓心照不宣。

2009年底,王新在与另外一家姓王的收购点谈生意时,发现院子里堆放着足有价值上百万元的镍板。

回到家里,王新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镍板,毕竟那是上百万元的东西,而且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正路子货。于是,他开始盘算着怎么占为己有。很快,他在心里打出了通过李云波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的如意算盘。

只要有钱赚,说干就干!更何况动动手的工夫,就白赚几十万的大买卖。李云波首先跟随王新去踩好了点。2010年1月19日(农历2009年12月5日)凌晨2时,李云波等人趁着夜色赶到那里,为谨慎起见,他们在距离收购点三百米外的路上,便将车熄了火,关了车灯,打开院门后,摸着黑,把车小心翼翼地推进了院子里,将存放的镍板洗劫一空,又偷偷摸摸的将车推出院外,才驾车逃离了现场。按照事先的约定,李云波将偷来的镍板低价卖给了王新,如愿得到了50万元的高额“回报”,而据后来六名犯罪嫌疑人的一一交待,50万元的赃款也并非均等分配。

指认、取证工作对专案组民警来说,那更是一次次考验。三个多月来,专案组民警马不停蹄,费尽周折,辗转广饶、博兴、桓台、临淄、寿光等县市区,冒着炎热酷暑,历尽千辛万苦,饿了吃方便面,渴了喝矿泉水,困了车上打个盹,病了吃点药,仍坚持工作。最终,他们以饱满的热情,昂扬的斗志,战胜重重困难,用铁证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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