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学恋爱系列-第二十一章《素颜》

2022年春节,前夕。

我回老家,上年坟。

隔壁村的村长跑来了,给我送年货。这是有原因的。

他的蔬菜大棚让人点了火。

他要脸。

感觉,别人越是欺负他,他越要立刻站起来。

可是,他没钱重建。

我借给了他20万。

我们关系很好,错综复杂,他是我初中同学,我亲妹夫的战友,还有一点,当年我回农村搞的农庄,就是他们村的地,他是当兵回来就当上了村长。

他帮我修了路,打了井,架了高压线,都没要钱。

当然,他以我庄园名义申请各类补贴,我也积极配合,我跟他说过,弄了钱都是你的,我不要,我只做最纯粹的农业。

我种的什么?

当时,我在山东农业大学有个老铁,濒临退休了,她跟农业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她认为农业不赚钱,根本原因是我们的农业投资产出比太低,亩均成本太高,而农业又是国际化的东西,我们的粮食价格要跟着世界价格走。

一句话,若是种粮食,百分百亏损。

若是种水果呢?

她也不看好,理由是未来的水果一定是产地优势大于单品优势,例如你在沂水种苹果,你种的再好也不如口感一般的烟台苹果更值钱。

而且,种苹果门槛太低,只要有利润,那么耕地都会转为果园。

最终一定进入微利状态。

那,弄什么?

她认为,要做有时间加成的农业。农民普遍短视,你看的比他们长远一点就可以了,我当时是有计划做水果的,毕竟我有读者优势,有销售优势。

她认为,那就做樱桃。

为什么?

歌里唱了呀,“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

六年才结果。

老百姓没有这个耐心。她举了个例子,沂源的燕崖镇,是她做的技术顾问,有个很有头脑的村长决定带着村民种樱桃,结果搞成了区域特色,家家户户发财了。

类似的财富奇迹,呈点状分布。

例如沂源有,肥城有,烟台有。

她让我发自肺腑的回答她,做农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可能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有这么一个梦想吧?成为一个庄园主。我只有在农村才有安全感,在城市没有,我在上海的日子一点都不快乐,因为我觉得那里的人全是螺丝钉,每天除了工作没有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哪跟我们似的,能去爬个山之类的。

她问,你有时间靠上去吗?

我说,偶尔行,天天,不行。

她说,那不行,农业是你用什么精力对待它,它就用什么姿态回报你,我们去一个果园,看一眼就知道主人用了多少心在上面。

我说,那,我做不到。

她说,樱桃是很吃精力的,另外樱桃树怕流胶,一流胶基本就是绝症。

我问,有没有比较省心的?

她说,那就是最传统的,种树。

我说,只是拿捏不准,种什么树呢?

她说,要做有历史传承的,不是短期流行的。

我说,您推荐个。

她说,银杏就行。

我说,银杏,泛滥了。

她说,那不要紧,你一分为二。一半种银杏,超长线投资。一半做老树,就在你们沂蒙山收树,不分树种,好看就买,梨树、柿子树、海棠树……

我觉得她说的都在理。

那我就听从。

我用数学模型推演了年份与银杏树价格的关系,前面五年价格增幅基本接近于利息,毕竟五年时间,树农都能熬的住,于是我直接采购了五年树苗。

这个庄园我规划的特别好,一圈没有电线杆,包括高压线进庄园也是走的地线,周围的围栏不是铁丝网,而是胡椒树,我的原则是做一个没有被现代文明污染的纯粹的大庄园,连大门都是柳编而成的。

野心总是有的。

第一年,光人工成本、机械成本,20多万。

地钱了了事,100亩地,6万块钱。

最大头的成本是树。

老树,我真收了不少,收老树的办法很简单,跟镇上开挖掘机的合作,最关键的一点,我审美在线。

我总能收到非常漂亮的树,我曾经收过一棵棠梨树,树型非常漂亮,树也很粗,我800块钱收的,因为这棵树是在坟地里长大的,那个村在搞平坟,村长卖给我的,我又支付了600块钱的挖掘机钱。

这个树,我是去现场监工的,棺材都挖出来了,太恶心了。

这个树,好看归好看。

我不能留,晦气。

于是,我给拍照发网上了。

后来让宿迁一个做老树的给收走了,9千块钱。

来买树的人,文质彬彬,我是要1万块钱,他砍到了9千块钱,还让我包运输,谈起老树投资,他说他们是上海交大还是什么大学的EMBA同学会,在宿迁搞了数千亩的苗木基地,其中核心是做老树,一部分是自己种的老树,一部分是全国收的老树。

我靠,这不就是农业大学老铁给我规划的线路吗?

那我要去看看。

一看,很震撼,那投资规模都要上亿,主要是管理很规范,一看就是现代化农业,应该是班长能量场很强,又看好这个生意,大家手里都有钱,每人拿个几百万出来,合伙做了这么一个长线投资。

我忘记那个基地叫什么名字了,刚才百度了半天,也没搜到。

反正名字里有个“三”。(校正:是不是三叶园林?百度内容:宿迁三叶园林植物有限公司创建于2011年底,由浙江三叶园林建设有限公司控股会同复旦大学同学会投资兴建。)

我现在回忆一下,大概率,我也没考虑过赚钱的事,只是自己喜欢土地,想做点事,让人哇塞,那么大的产业。

还有,我有个每天健身的理由。

每天会骑车过去转一圈,我故意绕一个很大的圈子,25公里。

多是起伏路。

很考验体力。

我为什么会从足球转向骑行

因为,足球对场地、人员要求都太高,不可能天天有人约着踢球,而且我在农村,上哪找人?

于是,选了骑行。

选骑行是源于两个人,一个是我签约出版社的社长,他叫应中伟,目前是教育社的一把手,还是南方传媒的高管。(校正:目前是联合出版集团助理总裁、广东大音音像出版社社长)

1993年,他跟几个朋友,决定骑行中国支持申奥。

另外一个人,是我在复旦大学时,胡老师跟我讲的,胡老师有个老乡、师弟叫郭广昌,上学时,这个人也喜欢骑行,动不动从上海骑到北京,郭广昌还是当时的复旦学生会主席。

还有一点,当年,他们骑的是什么破车子?

我们骑的是什么车子?

我买过最贵的自行车7万多,我现在日常休闲骑的车子也2万多,即便是2009年我在农村骑的山地车,也要6千多块钱。

自行车,至于这么贵吗?

这么说吧,自行车属于高精密仪器,大家日常骑的自行车,那都属于粗犷式仪器,今天不谈这些。

我每天骑行25公里,其中有5公里是公路,要途经镇上。

我遇到了骑友。

镇上医院的医生,家是城里的,分配到了镇上。

骑友见骑友,无论认识不认识,都会打招呼,一来二去,他发现我每天都骑后,偶尔也会溜出来陪我跑一圈,毕竟一个人骑车太孤单。

这哥们的车子是捷安特740,我记得当时1700来块钱,在普通骑友里算好的,比我的差,因为他知道我是种地的,从而他内心总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选个这么贵的车子?

我就含糊其辞吧,意思是我也不懂,我姐在县城工作,送给我的。

有段时间,很长时间没见他。

又出现了。

说坐飞机去云南了。

跟我讲,飞机上有吃的,喝的,云彩就在下面,给我讲了一路,我表示很崇拜……

不扯这些了,让当事人看到不好。

继续说我的庄园梦,我父母是什么意见?

肯定极力反对。我爹搞了一辈子农业,而且他在我们村算是最大的地主,就是因为他坚信农业不赚钱,所以不希望我在里面扔钱,我不仅仅在隔壁村拿地,在我们村也拿地,而且是公开拍卖的,我们村的当时才拍到400多,因为我的出现有的区域都拍到了1000多,我拿下来以后,也没动工,最终荒废了,白支持了村里财政。为什么荒废?

我爹反对我在我们村捣鼓这些。

反对归反对,我真搞了以后,我爹我娘又必须去帮忙,因为我不在,工人总是偷懒,我爹我娘就轮着去监工。

我爹一生气就骂我,说他自己一辈子没攒到100万,我一年就扔进去了100多万,关键是啥都没见到,你指望这个吃饭?

早晚饿死。

我没担心吃饭问题,毕竟我有那么多读者,我要钱,大家都给。

这期间,还有个上市公司老大来我们村找我。

送了我辆拖拉机。

3万多块钱。

他是让我自己去买个,我爹就有,不用买。

不是杜撰的,日记里都有。

这个事应该是2010年发生的。

更多的人可能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回农村?

好奇害死猫。

大家不断来参观,不断可怜我,给我买拖拉机,还给我买了辆PALADIN,花脸版的,裸车24万6,到2012年时,貌似大家保卫钓鱼岛,砸日本车,吓的我卖了。

我圈了这块地以后,周围都在圈,让什么人弄去了?

全是凤凰男。

三甲医院的科室主任,什么局的副局长,全是这类人,从小喜欢土地。

他们都低估了土地的吸金能力。

1亩地,你扔进去1万元,什么都看不见。

我是2014年退出的,因为我孩子大了,必须读幼儿园了,原本是想在镇上读,但是我去镇上幼儿园一看,孩子的衣服脏,吃的也乱七八糟的,老师的衣服也脏,一群农村地瓜蛋。

那不行,我必须去城里生活了。

终于向现实低头了。

我就有了卖树、卖地的想法,老树基本都让附近城市的地产商买走了,很便宜,几百,几千。

银杏呢?

这期间,有朋友跟我谈过合作,要开发成帐篷基地、房车基地。

我觉得不怎么靠谱,还是卖掉吧。

止损。

很巧的是,新疆有个读者,是做苗木采购的,我这个银杏树大约是1500元一棵,他2000块钱一棵采购,把10年改成了12年,我那个树长的的确好。

我记不准了,貌似更离谱,应该是10块钱的东西,他非要30块钱买。

当然,不都给我。

即便如此,算算,还不够人工成本。

这期间,我认识了个摔跤队退役的小伙,他打人特别厉害,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打遍了一条河,他垄断了沙场,他怎么认识我的?

他觉得自己的事迹太风光了,希望我帮他写本书。

这哥们风光的时候,他买条狗都能花20万,喜欢字画?去找范曾……

他是只要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无底线投资的那种。

他看中了我那块地。

不是想拿来种地,而是想洗沙,他认为我这100亩地洗出200万的沙没有问题,我这个地的确有些奇葩,是个凸镜状,中间高,周边矮,他是想给整平。

我爹坚决反对。

反对的理由是你不能跟这些痞子走的太近。

后来,摔跤提出了一个新的合作方式,他找个白手套,我把土地转让给白手套,他们去捣鼓这些,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我爹还是不同意,理由是早晚有一天会被抓到的。

我几乎是把土地送给了他。

当时还有半年的租金,我也没要,我进城买房时,他给添了20万,就这些,我不怎么想写他了,他后来出事了,下河时,让采沙的电线电着了。

我那块地,他也没洗成,因为村里不让洗,他的意思是不要紧,慢慢放着,实在不行,跟村长合伙洗就是了,结果他没等到那一天。

后来,真让村长联合外人给洗了。

不是入场洗的,而是先承包给了一个城里人,以平整土地的理由,把凸出的部分拉走了,到外面去洗,洗完以后再次转包,转包给了一个种罐头桃的,又转包给了一个医生,医生搞中药种植,因为挖过土以后,根本不长东西,所以流通来流通去,最终成了烂尾,不付承包费了。

村长给我送年货时,问了我一句:你要不?

我问,现在里面什么样?

他说,围墙都拉起来了,有两间房子,就这些还值点钱,别的没啥。

我问,什么价?

他说,现在800一亩。

我说,我不要。

他说,你要的话,先弄着就行了,现在还在对方的合同期,村里准备起诉了。

我说,我现在对土地没有任何感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红毛、黄毛怂恿我进农业,我死活不进的缘故,农业不可能赚钱,跟我同期种银杏的,现在全亏掉了裤子,因为房产行业不行,苗木需求太小,而银杏种植户太多,越是需求萎缩,大家越是硬熬,都熬成了老树。

扯远了,言归正传。

今天想写的,是我骑车认识的女人们。

为了弄庄园,我还买过一辆皮卡,尼桑D22皮卡,周末,城里的骑友们会搞骑行,我都是先用皮卡拉着车子到集合点,然后再跟着他们一起骑。

我跟大家不怎么说话。

因为,人家都是城里人,我是农村的。

他们也不怎么跟我说话。

我骑车骑的非常好,能进能退,进,能在第一梯队,退,能在尾部,我一般很少去第一梯队,选择默默无闻的跟在大部队后面。

队伍里最笨的一个大姐,是个新手,她短发,戴个眼镜,年龄应该45岁左右,她也不怎么合群,不至于跟其他大妈似的,扯着丝巾拍照,她只是单纯的骑行,就是慢点。

为了避免给她压迫感,我会离她稍微远一点。

我对她的第一次观察,是她遇到了一个捡柴火的老太太,老太太应该80多了,走的很吃力,她停下车子,给老太太塞了钱,应该是二三十块钱。

我就在想,这个人有爱。

毕竟,这是县城。

另外,二三十是什么概念呢?这些骑友吃饭全是AA,一顿饭人均能A到10块钱都算好的,我记得我写过,有次我从青海湖骑行回来,大家给我接风,人均A了8块钱。

大家都是很过日子的人。

午饭时,从公路转到饭店的位置,有一点点沙路。

她转的有点急。

摔了。

我就在她后面,急忙去救她,我包里有云南白药,帮她喷了。

她表示感谢,问我叫什么?

她从那后,喊我小董。

我在队伍里逐步成为领头羊,全是干出来的,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屌丝,又年轻,所以只要谁扎了胎,都喊我,有时一天要补七八个胎。

我当时的名言是,大家不听你说了什么,只看你做了什么。

又一次骑行,我又遇到了短发大姐。

她给了我个信封,里面有我们的大合影,小合影,还有我补胎时她给我拍的照片,我脸上还有油,我觉得太丑了,她说很可爱。

她专门去洗的照片。

队伍里,有个对大姐最好的男人,是个转业团长,在地产公司干副总,他体能很好,另外说明他们原本就认识,团长对短发很尊重,因为短发对我很认可,久而久之,我们三人就成了小团伙。

她是个工程师,也是个官太太,但是丝毫没有官太太的样子。

很低调。

我们三人开始单飞了,我们不再局限于在沂水骑了,开始骑青岛,骑蓬莱,骑滨州,省内骑,每到一处,他们俩都有朋友招呼,我也有朋友,有个场景我印象格外的深刻,团长喝了酒跟酒店的老板理论了几句,老板是个杠精,说自己在青岛挺牛B之类的,团长借着酒劲也跟他杠上了,问老板:我在青岛可以闯红灯你能吗?

老板摇摇头,意思是真能吹。

团长不是吹牛,因为来接我们吃饭的车子,全程根本不需要考虑红绿灯。

那些年的军车。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成熟的一面。

后来我们三个骑的地方更多了,环海南,大兴安岭,环青海湖,额济纳旗沙漠公路,新疆独库公路。

唯独没骑过西藏。

我对我们本地骑友划分等级,我认为他们俩是一个档的,其他人是一个档,他俩是有大视野的,能突破地理限制,大部分人一说到骑行,就是到下面乡镇去。

环青海湖,是济南一个骑友搞的,我们三人报名了,济南的骑友是个老炮,说是骑遍了中国,他们是飞西宁,我们三人是开我皮卡去的,到酒店后,我把俩骑友放下,再去机场接领队

领队一行俩人。

我以为是夫妻,女的胸比较大,应该跟我年龄差不多。

老骑手比我大四岁,79年的。

吃饭时,大家自我介绍,这个大胸是枣庄的,初中英语老师,说是老骑手的粉丝,跟着他骑过很多地方,包括骑过青藏公路。

原来,不是夫妻,粉丝对偶像。

我们队伍里只有两个女的,一个是短发大姐,一个是大胸老师。

骑行时,男在前,女在后。

大胸老师应该也是老骑友系列了,负责收尾,与领队一人一个对讲。外出游玩,一般是有潜规则的,谁带来的女人就是谁的,其他人必须要尊重这个事实。

但是呢,总有人不按规矩出牌。

我们队伍里有个大胖子,济宁的,家里是做餐饮的,那哥们骑的特别慢,又有高原反应,于是大胖跟大胸总在后面。

胖子应该是个泡妞高手,第二天的时候,俩人就在一起了。

队伍里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另外一个骑友,是在济南开画廊的,背个相机拍来拍去,画廊老板跟大胖子是好朋友,我们住宿是随机搭配的,例如短发大姐讲究一些,会选择单间,那么也导致大胸必须也单间,其他男人则是随机分配,这样的好处是每天都可以跟不同的人在一起睡,能交流的更深。

从而,我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因为,我是写文章的,最擅长的是观察+采访。

领队去求证过大胖子,意思是碰过大胸老师没?大胖子说没有,领队就信了,领队说,你碰了也不要紧,不是我的人。

我跟领队一个房间时,我采访过他,领队说之前在山东骑行时,就睡过了,这娘们是离异,自己带娃。

我跟大胖子一个房间时,大胖子跟我说,这娘们简直是专业选手,不输东莞系列。

就是因为这一点,大胖子决定把大胸送给画廊老板。

返程时,特意让大胸跟画廊老板同行,大胖子跟画廊老板说:只要她愿意跟你同行,你就放心弄就是了……

是大胸想去看兵马俑,画廊老板说愿意陪她去。

我们就这么分开了。

因为这么一个女人,骑行队伍乱了套,最终骑到鸟岛,大家分道扬镳了,我们三人骑完了全程,短发大姐还问我,那女的是领队的媳妇吗?

我说,不是,若是的话,领队冬天头不冷。

我们三人回程也走的西安。

我们在西安时,他们俩人还没走,大胸老师在群里问我们,路过不路过枣庄?路过的话,捎着她一起。

团长表示中立,怎么都行,短发大姐的意思是捎着吧,路上有人说说话,多好?

我们捎上她了,因为捎她,我进城还被交警罚了100块钱扣了3分,完全是钓鱼式执法,我只是去红绿灯位置调个头,结果交警说我进城了。

画廊老板呢?

打着饱嗝,飞回山东了,把她扔了。

路上,听大胸老师聊了自己的身世,说为什么离婚呢?老公家暴。

有个闺女,在爷爷奶奶家。

她自己类似单身。

还有,就是学校里总是排挤她,她想跳槽……

这次,她加了我们三人的QQ。

那时,微信还没流行开。

过了很久,团长又喝了酒,他问我,枣庄那个老师联系过你没?

我说,联系了。

他问,有没有问你借钱?

我说,没有。

他问,没给你发照片?

我问,什么照片?

团长给我看了看……

我靠。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素材,于是,我以猎奇心态决定勾搭勾搭她,一勾搭不要紧,她很容易上钩,说自己家里特别冷,问我能送她台空调不?

后来,她跟我倾诉了很多。

对领队的抱怨,对大胖子的抱怨,对画廊老板的抱怨,整体思想只有一个,她借钱,他们不给。

但是,她死活不承认发生过什么。

问我,董老师,你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

我说,不像。

是真的不像,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时,她给大家倒水,无论是坐姿还是谈吐,真的是一位很让人尊敬的女老师,就那感觉,包括次日早餐时,她还坐我对面了,聊了很多师范专业的话题,毕竟我也是师范院校的。

最郁闷的其实是领队。

应该是承担了她出行的费用。

结果,被不讲武德的大胖子给撬走了,大胖子也没把她当盘菜,一看,技术派,接着送给了自己的朋友。

这类女人,在当时的我看来,很不理解。

后来,我在越野圈、户外圈遇到多了以后,更多的是心疼,觉得她们真傻,总以为能驾驭的了有钱男人,其实只是玩物,有钱男人对待很随意的女性,还不如一般男人,一般男人还把你当女神供着,而他们呢?满足了自己还嫌你脏。

驾驭人性的能力,不对等。

决定了,她勾搭再多,也弄不到钱,只是白吃白喝白玩,偶尔要个红包啥的,别的?

没戏!

2012年,领队又组织了一次活动,环骑微山湖,大胖子与画廊老板也参加了,这次他们都喝了不少,领队又问了大胖子那个问题,那娘们你弄了没?大胖子说,弄了,她跟我说你也弄过……

三个人举杯,说为骚娘们干一杯!

这个事,还有后续,我卖书时,有个买家是大胸老师同校的,我就咨询了一句,您认识刘XX(大胸)老师吗?她说,认识,我问她现在还骑车吗?她说,不了解,去私立学校了,当教导处主任了。

我上次,带娃去刘邦故里,路过枣庄,我在QQ上给大胸留言,结果她秒回了,把电话号码发给了我,我们见了个面,依然是正经老师的样子,很难把那些事与眼前穿着制服的老师联系在一起,她不在私立学校了,又调了一份工作,在一所小学,说这个校长很欣赏她,特意把她挖了过来,干备课组长。

我问,结婚了没?

她说,还没。

老了!

我问,跟那些骑友还有联系吗?

她说,早不骑车了。

我问,现在搞什么运动?

她说,踢毽子。

吃饭时,我在点菜,她带我儿子出去溜达了一圈,给买了玩具和零食,我觉得挺过意不去,吃饭时我加了她微信,到了徐州后,我给她转了5千元,跟她说,当年承诺送你台空调的,一直没兑现。

她点了退回,说,那都是逗你开心的……

这次见她,我总想起那句话:隔着几层布,心里都有数。

因为,我从团长QQ上看过她的自拍,挪威的森林。

到现在,我也搞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性格,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我在我们本地有个校友,也是老师,也是这个类型,而且更过分,直接拉皮条,给她1千元,她帮你约老师出来,至于你们能发展到什么地步,看你们自己的眼缘,我出于好奇还给过她1千元,后来要不回来了,我说你不给我我就告诉你们校长,她说那我就把聊天记录发给你媳妇。

作罢!

与人有关,与成长环境有关,属于个例。

2015年,我环骑泰山,我是到了才开始找酒店,到处都满了,实在没处去了,我去了青年旅社,我在想,若是青年旅社也没房我就去济南住宿。

好在,青年旅社有。

平时,我不住青年旅社,接受不了男女混住。

大家在一起唱歌,看电影,喝酒。

咱就算大叔了,里面的老年人,于是我主动帮大家买单啤酒,我一次要两箱,一人一瓶挨着发发,他们多是学生,穷游爱好者。

我在这里认识了个姑娘,威小海。

她家是濮阳的,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因为她在威海念书,说是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威海校区,这是名校呀。

她是独行,计划跟着青年旅社这些人一起半夜登山,去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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