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拉、牛奶都能卖个好价钱，我们牧民收入有保障了。”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草原深处的合作市刚岔村，对于当下的幸福生活，藏族老人扎西才让非常满意。

世代生活在草原上，扎西才让一家的收入来源很少。多年来，由于远离市场，牛羊卖掉才能换来钱，牛奶大都做成酥油小范围销售，收益有限，一家人过着清贫的生活。2015年起，当地乳品企业华羚公司前来村里收购鲜奶，扎西才让每天都有收入进账，生活明显改观。

扎根牧区的华羚公司，见证了成长于甘南草原的敏永祥兄弟的创业历程。上世纪80年代末，敏永祥兄弟走出草原，前往江浙一带做小买卖。此间，他们发现，牧民打酥油剩余的奶渣（藏语叫“曲拉”）可当做工业原料，江浙地区一些企业在大量收购。

“在草原上卖不了钱，为何不运到江浙来销售？”看到了潜藏的商机，敏永祥兄弟回到甘南草原，开始从牧民家中收购曲拉，运往浙江的相关企业销售，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收益，很多牧民也有了新的经济来源。

时间一长，牧民们都知道了敏永祥兄弟，因为做事公道、价格合理，大伙儿都盼着他们的到来。常年在浙江一家企业交曲拉，对曲拉的加工工艺有所了解，逐渐地，敏永祥兄弟萌生了在甘南办厂的想法。

“从草原上收购，再运输到浙江，为何不就近加工呢？”敏永祥说，为了压缩运输成本，同时也能让利牧民，从1994年开始，敏家兄弟开始在家乡筹建曲拉加工厂。

当时的甘南藏区，社会经济发展滞后，民营企业较少，很多人对办曲拉加工厂并不看好。“认准了就要闯一闯。”启动资金有限，自己无力建厂房，就租了一家当地国有企业的车间做加工车间；从江浙地区采购了简易的设备，就建成了首条产量有限的生产线。克服种种困难，敏永祥兄弟创建的华羚乳品公司于1994年正式营业。

从那时起，草原深处的牧民从各处赶来，将自家的曲拉卖给华羚公司。经数年发展，企业生产能力不断提升，曲拉加工后出产的干酪素不但打开了国内市场，还远销欧美市场，华羚公司成为甘南首家具有进出口权的民营企业。华羚公司有了自己的厂房、生产加工基地，还建成了甘南第一家民营企业科研中心。

从开办加工厂起，华羚公司就注重科技研发，多年来，他们研发的曲拉系列产品广泛用于皮革、造纸等工业领域。

从藏区原产的曲拉起步，华羚公司的乳产业链条不断延伸，终端产品逐渐丰富。近年来，他们又积极贯彻国家供给侧结构改革精神，立足甘南出产优质牦牛乳的现状，进军牦牛乳市场，引入酥油茶、奶粉、蛋白粉等生产线，丰富甘南优质牦牛乳产品形态。

华羚公司带动甘南畜牧产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目前，依托雄厚的畜牧资源，牦牛乳、牦牛肉、液态奶、牦牛奶粉等产业在甘南蓬勃兴起，一批当地企业抱团发展，打响甘南“牦牛乳都”品牌。

从起步开始，敏永祥兄弟就将自己的发展和甘南及周边牧区紧密结合，将促进广大藏区农牧民群众增收致富作为企业责任，发挥龙头企业的产业带动和辐射作用。

合作市佐盖曼玛乡岗岔村是华羚公司的定点帮扶村，为了帮助该村群众脱贫致富实现小康，华羚公司安排专人在牧民中推广普及劳动技能、牧业技术，利用自主研发平台和技术优势，帮助牧户改变曲拉传统粗放式的加工模式。华羚公司还向贫困农牧户推广小型酥油分离机，帮助牧户掌握曲拉制作新工艺，使牧户省出更多劳动力从事其他工作，拓宽牧户增收渠道。此外，华羚公司还与岗岔村建立订单，集中上门收购全村的鲜奶、曲拉，牧民足不出户就能进行畜产品交易。

近年来，华羚公司与牧区广泛建立鲜奶收购双向机制，实现企业生产与牧户增收共赢。2015年，在合作市多河村、夏河阿木去乎镇、博拉乡设立了长期固定的奶源收购站点，建立牦牛乳鲜奶收购责任制，与牧民签订鲜奶收购协议，与当地村委会、乡政府签订牦牛乳鲜奶收购合同，牧民足不出户就可以交售鲜奶。

近年来，在华羚公司的产业化带动下，甘肃及周边青海、四川等藏区的曲拉价格由最初的每公斤1.2元上涨到最高时的每公斤53元。对很多农牧户来说，卖曲拉的收入对家庭整体收入影响很大。

如今，除了大量收购牧区出产的曲拉、鲜牛奶等，华羚公司还深度参与甘南牧区的精准扶贫事业，牧民以自家的草场入股，可加入华羚公司的牧场，公司定期向牧民分配分红；作为甘南乳业重点企业，华羚也承接部分扶贫产业资金，定期向贫困户分红。

“华羚事业的发展离不开甘南这方土地，我们将矢志不渝地坚持走产业化带动区域经济发展之路，植根甘南，辐射周边，努力做大做强牦牛乳产业，为地方经济发展和百姓增收致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敏永祥说。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马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