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湖南与贵州搭界的地方有座边城。一条大河从中而过,北岸属贵州,南岸属湖南。沿河上溯,河道越来越窄,两岸悬崖峭壁,犬牙交错;周边山谷寂静,鲜有人行,只有鸟道。稀稀拉拉住着几户山里人家,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只留下黄发垂髫。这些黄发垂髫最喜欢去边城赶场。

年初九,边城迎来新年第一场。虽然天公不作美,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但阻挡不了凑热闹的山民。打伞的,戴笠的,披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涌向大街。四车道的马路被挤得水泄不通,过路的车辆寸步难移。

到了中午,赶场的人像潮水一样退去。宽阔的大街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摩的、面的司机,东张西望,招揽生意。城西有条水泥路通往星农村,弯弯曲曲像条白带嵌在绿海里。两边是绵延大山,长满密不透风的翠竹,雾气朦胧,阴森森的。在这个鬼天气里,路上鬼打死人。秋芬打着一把红伞,在路旁等了半天,不见车来,急得她直跺脚。她今年十六岁,穿着红色风衣,风姿绰约,秀发飘飘,让人一见就想搂一搂那小蛮腰。

正当她望穿秋水,一辆面的疾驰而来。她赶紧招手,面的刹地停在身前。她拉开摇晃的车门,登上车。车上没有其他乘客,司机长发搭肩,乍看还以为是个女的,转过头一看,却留着浓浓的八字胡。他色眯眯地问:“靓妹!去哪儿?”露出两颗白森森的爆门牙,吓得秋芬直哆嗦:“去——大湾村,多——多少钱?”

“四元。”

“可以微信支付么?”

“可以。”

秋芬握着手机扫司机的二维码。哪曾想司机一把抢过手机,迅速关了机。秋芬愣了一下,猛地拉开车门跳下去,摔倒在地。那人刹住车,转身向秋芬跑来。秋芬一骨碌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嘴里不停地喊救命,可是无人答应,很快被追上。那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用手肘卡住脖子,一路拖拽至小车。秋芬尽力挣扎,蹬掉一只旅游鞋,也挣不脱魔爪。

司机取下鞋带绑住秋芬的手脚,用胶纸封住嘴巴,用蛇皮袋套住上身,把她扔在车上,在前面一个岔路口掉头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中。

傍晚,秋芬的姑奶奶打电话给秋芬的奶奶龙婆婆:“嫂子,秋芬什么时候过来?到现在还没见她的影子?”

“嗨咯咯!她两点钟出的门,就是走路都到了,她去哪儿?我打电话问问?”龙婆婆赶紧拨打秋芬的电话,电话传来一阵忙音:“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慌了神,赶紧找龙爷爷。

龙爷爷给姑奶奶打电话:“老妹,你和妹夫带几个人从大湾村寻过来,我们从星农村找过去,一起找找。”周围的邻居自告奋勇来帮忙。

夜幕降临,星农村笼罩在层层黑暗中,四周都是黑黢黢的大山,像怪兽趴在地上。村民打着手电顺着马路寻找,雪亮的光柱照得老远。“秋芬,秋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传来阵阵回音。

可是林海茫茫,芳踪难觅?九点多,两路人马在建业村碰头,大家淋得浸湿,无功而返。龙爷爷只好拨打儿子的电话:“常宝,秋芬不见了!”

常宝初八才出门,到广东还没坐热,一听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啦!”

“她去看姑奶奶,在路上不见了。”

“找了么?”

“找了,没找着。”

“先别急,我问下她的班主任,看她有没有去朋友家玩?”

常宝联系班主任,班主任发动qq群和微信群,群里没人见到她。常宝急啦,天没亮就和媳妇坐车回家。抵达家时,已近黄昏,两人顾不得吃饭,骑着摩托一路寻找,逢人就问,引来阵阵叹息,很快到姑父家,还是杳无音信。第二天,常宝骑车去派出所报了警。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不敢懈怠。李所长亲自挂帅,成立“2、13”专案组。组员包括干警阳军和辅警小陈与小张。四人驱车来到秋芬候车的地方。候车点有几户人家,那天赶场没回来。过了候车点就是一段偏僻路,五里之内杳无人烟。四人找当地的村干部协助,加大搜寻力量。

然而好事多磨,转眼过去七天,秋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急坏了家人。他们通过微信、qq等网络媒体传递求助信息,人没找到,倒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有人说她被骗至传销组织;有人说她给人贩子抓走了;有人说一辆小巴候在僻静处,专门挑小孩下手。抓住后弄残去做乞丐。说的有鼻子有眼,弄得人心惶惶。眼看又到开学季,秋芬一天没找到,派出所压力山大。李所长只好向县公安局求助。

县公安局非常重视此案,特派刑侦队长王自坚前往边城。王队五十来岁,曾经在自越还击战中担任侦察兵,长于丛林战役。他带副手苏叶和一条警犬及饲养员小金下去。苏叶大学刚毕业,身材高挑,皮肤白净,颜值颇高,是一位电脑高手。早上九点,三人抵达边城派出所。李所长早已在铁门外等候,寒暄之后就进入案情。

李所长汇报了案情进度。王队走到地图前,用铅笔在星农村周围比划。然后要李所长调出边城内所有的监控,让苏叶仔细查看。李所长拿来所有的监控存盘,苏叶仔细查了半天,没发现可疑的镜头。李所长开着吉普,王队和小金带着警犬跳上车,朝星农村疾驰而去,半小时后,一行人来到星农村候车点,小金牵着警犬沿着马路往大湾村走去。警犬一路闻来闻去,来到中途的建业村,突然朝路旁的荆棘丛扑去,即刻从里面叼出一只旅游鞋。王队拿着鞋仔细看,这是一只白色女旅游鞋,36码,赶紧要李所长拍照。李所长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立马传给常宝。不久,常宝打来电话:“李所长,这是我女儿的鞋。”

王队判断,失踪的秋芬在建业村呆过,只可惜这里非常偏僻,沿路没有摄像头。王队和李所长找到村长,寻访上千人,没发现有用的线索。

时光似箭,眨眼一周,秋芬的去向仍然是个谜?她的安危牵动上万人的心,也击碎家人的心。她的奶奶龙婆婆,身板本来硬朗,经此一劫,拄上了拐棍,神志不清,逢人便不停地叨唠:“我不打发秋芬去就好啦……”

常宝寝食难安,眼珠落了眶,嘴巴起烂疮,头发乱糟糟,像个鸦片鬼。他怀揣十万元找到李所长:“李所长,半个月来你们辛苦了,我筹了十万元,请你们帮我登个悬赏启事?”李所长很愧疚,把钱交给王队。王队立即联系局长,局长打电话给电视台,电视台答应免费播放启事。局长又让秘书印刷一万份悬赏启事张贴在边城周围。

启事发出后,好些群众提供了信息,但都一一排除。秋芬失踪三周,处境越来越险恶。案子没丁点头绪,王队内心焦急,不停吸烟,两指薰得焦黄,眉头皱得铁紧。每次见到白发苍苍的龙婆婆,抬不起头,觉得愧对头上的警徽。警察不能为百姓排难解忧,保一方平安,还不如回家种红薯。正当他一筹未展之际,一个妖艳的女人走进派出所,说有重要情况举报。王队要苏叶做记录。

来人点燃一根烟,吐着圆圆的烟圈说:“警察小姐,我提供了线索,有报酬吗?”

“只要你提供了有用的线索,会按启事说的给你奖金,并且给你保密。”

“我怀疑面的司机绑架了秋芬。”

“此话怎讲?”

“我叫小娥,在按摩店上班。半年前,凌晨四五点,我下班后搭面的,坐在副驾驶位,对着镜子补妆。突然脖子遭电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置身于地下室,四周是灰色水泥墙,墙上贴着红囍字。站起来想逃命,发觉脖子拴着铁链。我大声喊救命。一个穿西服的老光棍走下来,胸前佩戴红花,拿着一套婚纱递给我,要我换上,与他拜堂成亲。我骂他是疯子。他掀起我的裙子,强行与我行夫妻之事。还对我说:‘等你生下孩子,就恢复你自由。’然后拿些饮料和食物放在地上,扬长而去。我仔细查看,地下室牢不可破,脖子上的铁链有五米长,紧紧锁在墙壁间的铁环上。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苟且偷生。过几天,他拿来一台DVD和几十张碟,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不堪耳目的镜头。他骑在我身上,对着肮脏的画面行苟且之事。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我天天以泪洗面,度日如年,无时不刻想着逃跑。我用口红在墙上画正字,记日子,提醒自己。写到第八个正字时,那畜牲气冲冲地下来,甩了我两巴掌,破口大骂:‘你个烂货,害得老子得了艾滋病,老子打死你。’说完对我拳打脚踢。我嘴角流血,冷笑道:‘只是淋病,死不了。’他停住手走出去,晚上带来一瓶葡萄酒,请我喝酒赔罪。没想到我又着了他的道,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中午,朦朦胧胧中冷水扑面,睁开眼一看,妈呀!一个独眼男人拿着水桶泼我。我吓得大喊大叫,独眼男人大吼一声:‘你叫破嗓子都没用,方圆十里没人,乖乖做我老婆吧。’我只好告诉他我得了病。他检查一番,发现异常后,跑出去找卖主算账,哪里找得到影子?他恼羞成怒,操起一根木棍,狠狠地盯着我,‘你俩是不是一伙的?’我看他的眼里充满杀气,吓得大气不敢出,‘不是一伙的,你花了多少钱,只要放我出去,我赔你。’‘我花了十万块买你。你赔得起么?’我拿他的电话打给我的同事,要她取钱赎我回去,这才逃出魔窟。我怀疑秋芬就是这个恶魔绑走的。”

“当时怎么不报警?”

“干我们这一行,除非不得已,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你知道他的住址吗?”

“不知道。”

“记得他的样子么?”

“烧成灰我都认识。”

“能画出他的像么?”

“我试试看。”小娥握着铅笔,认真地画像,可基本功太差,半天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头,没多大的价值。

苏叶又问:“你认识他的车吗?”

小娥道:“我不记得他的车牌号,但能认出来。”

“我俩一起监视,等那辆车重新出现。”

王队和李所长立即寻访独眼男人。李所长提前给村长打电话。一行人开着吉普沿着盘山公路崎岖上行,转了十八道弯,来到水库。村长早已在路旁等候,与王队李所长握了下手,走在前面带路。走了好一阵,来到一座土屋前,一个独眼男人应声而出。他不认识那个人贩子。还称如果认识会剥了他的皮。也不记得车牌号。

3月9日,又逢边城赶场,四面八方的人涌向街头。苏叶和小娥目不转睛地盯住屏幕,快散场的时候,小娥尖叫起来:“我看到他的车。”苏叶拉近镜头,发现一辆车牌号为粤D-xx615的小巴。苏叶立刻将这辆车的照片发给王队。王队和李所长赶紧驱车过去,抵达市场时,那辆车已消失踪影。王队和李所长拿着照片,去周边问询。一个店老板说这辆车专门跑甲先村,车主叫龙火平。苏叶调出龙火平的照片,小娥一看,恨不得一口吞下他。

王队立即打电话给局长,局长派来30名干警支援,大家静悄悄地抵达甲先村,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龙火平的住所。这是一座三层楼的红砖房,建在一个山坳中间,三面环山,山上长满高大的枞树,把房子隐藏在怀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干警们在龙火平家旁埋伏,等他开车出去后,一队民警开车跟着他,一队民警破门而入。

王队一脚踹开铁门,三条大狗狂奔过来,对着人猛吠。小金吹了声口哨,警犬扑倒最大的狗,其余的两条夹着尾巴逃走了。两个辅警抬起一根圆木冲开大门,从客厅进入卧室,里面摆放整齐,未见异常。王队见卧室窗帘下面的地毯蓬蓬松松。掀开地毯,揭开木板,果然有猫腻。一个小楼梯,通往地下室。王队和苏叶打开手机电筒,沿着楼梯慢慢下行。依稀见到有个人靠墙蹲着,蓬头垢面,双手捂着脸。王队打开灯,被眼前的惨象震住了。

地上的人就是失踪的秋芬。一条五米长的铁链栓在她脖子上,加了5把锁,锁在墙中的铁环上。24天未见天日,她苍白无力,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全身肮脏,身子佝偻,四肢蜷缩,噤若寒蝉,像一只陷入网罗的雏鸟。警察用铁钳剪断铁链,把她抱起来。苏叶赶紧取下自己的围巾,遮住她的头。地面潮湿,不小心滑倒一只白桶,黄黄的屎尿流满一地,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王队赶紧派人送秋芬去医院,发现她的双手不能动,并不停地颤抖。院长亲自会诊,并安排心理医生辅导。

另一队警察鸣响车上的警笛,超车挡在龙火平车前,逼停它。龙火平知道事情败露,推开车门向大山逃去。李所长一个扫荡腿让他摔了个嘴啃泥,警察迅速上前按住,给他戴上锃亮的手铐。并从他的工具箱中搜出仿制手枪、发套、人皮面具、电棍、迷药等作案工具。

王队把龙火平带回公安局,亲自审讯他。王队问:“龙火平,你知罪吗?”

龙火平狡黠地说:“这姑娘是个处女,跟我睡了后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打算娶她做老婆,何罪之有?”

王队恨不得毙了他:“你绑架少女,强奸未成年人,拘禁人身自由,造成社会恐慌,罪大恶极。你等着法律的严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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