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错刀频道 云摇
今年的高考,注定被载入史册。
昨天,“生于非典,考于肺炎”的学子们,在等待一个月后,终于迈进了考场,一场关乎亿万中国人命运的考试拉开了序幕。
而每年高考都备受关注毛坦厂中学,今年也不例外,因为“低调”登上了微博热搜第二。
而所谓的低调送考,现场的场景是这样的:挂满横幅、警车开道,家长冒雨夹道呼喊。
之所以称为低调,是因为以往的“送考节”更是万人空巷,整个小镇都挤满了人,就连屋顶上都是送考的家长。
“万人送考”、“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学生集中营”等称号,让毛坦厂中学名声在外。
每年有近万名复读生及应届高三学生,从全国各地送来这里进行”锻造“,北有衡中,南有毛坦厂,每年都创造着高考史上的“神话”。
而刀哥今天想说一说诞生了“毛中”的毛坦厂镇,不同于其他专门生产袜子或圣诞饰品的中国乡镇,这里量产大学生。
这座被高考“魔化”的小城到底什么样。
1.贫困小镇因高考逆天改命
毛坦厂镇坐落的大别山区,是中国最穷的地区之一。
毛坦厂镇没有“毛毯厂”,毛坦厂音从“茅滩场”而来,位于六安南部山区,曾是空旷平川,茅草丛生,是官员放马的场所。
像大多数贫困山区一样,想要进去这里,需要走过崎岖的山路,镇子在大别山深处,到市里都要一两个小时,颇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
在这个小镇上,常住人口只有5000人,而现在声明大燥的毛坦厂中学,在成名之前,就是一所很普通的乡镇高中。
招收的学生大部分还是六安金安区周围的农村孩子,连旁边两个贫困县舒城和霍山的学生都不愿意去。
当时的学校有多穷?
为了养活学校的老师,学校开始无底线的招收周边县市的城里孩子,只要给钱多少分都收,正式名义为借读。
尤其是在2000年的时候,社会上出现了很多网瘾少年,而大山里艰苦的毛坦厂成了“不良少年”戒网瘾的专属学校。
为了抓住这根稻草,毛坦厂小镇诞生了著名的“砸电脑”事件,从此这个小镇上没有网吧。
转变从2005年开始。
时任毛坦厂中学校长的朱志明,带领毛坦厂中学与当地一家私立学校联合成立股份制的金安中学,分享同一校区的两校共同接纳复读生和应届高中生。
当年那批所谓网瘾少年一个个考进本科了,毛坦厂中学本科上线人数一举突破1000,随后每年以近千人的增幅上升,到2016年已连续3年本科上线人数超1万,本科上线率超90%。
毛坦厂中学的大部分学生来自农村,“神话”般的升学率使很多农村家庭趋之若鹜, “就像是收割庄稼一样,一茬接一茬”。
“成绩再差的学生,送到这都能圆大学梦”的口号,一传十十传百,毛坦厂中学的名声慢慢越过了大别山。
而这个小镇,也因为毛坦厂中学,成了明星小镇。
尽管有最高4.8万的复读费,但是依旧阻挡不了每年都有近万名高考落榜学生,来到这里“苦修”一年,以盼“重生”。
而随着高考改变命运的除了学子们,还有这个曾经贫瘠的小镇。
打出名声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客观的财富,2008年,毛坦厂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6300元,而到了2016年,毛坦厂所在的金安区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就达到1.9万元,比一线城市的人均收入还高出一大截。
对于毛坦厂镇来说,知识就是财富是绝对的真理。
2.薅学生“羊毛”,衍生暴利产业
这个山坳里的小镇,却有着一线城市的生存法则。
毛坦厂镇只有3.5平方公里,却挤了近5万人口。本地户籍只有一万多人,一万多人是四方赶来发财的外地人,剩下的则全是来读书的学生和陪读的“金主爸爸”们。
在这个小镇上,以“亚洲最大高考工厂”中心,形成了一座独特的“环形高考镇”,并衍生了暴利的“高考经济”,不遗余力的“薅学生羊毛”。
1.暴利房地产,房租赶超北上广
十几年前,毛坦厂镇的支柱型产业还是农业,而近十年,房地产确实毛坦厂镇最暴利的行业。
在毛坦厂镇,如果你在毛中周边有套房子,那就是这里的赢家。
本地人正拼命地扩建房子,平均一个单间一学年一万块,据说镇上百姓每年的房租收入就能超过1000万。
在全国开始取消学区房的时候,这里的学区房依然盛行不衰。
一个小两居套间,一年租金为2.8万元;一个合租单间的租金,每年需要1万元左右;周边平房的单间,年租金也在1万多元,高考状元住过的房间更贵。
有陪读家长说,那些金安中学东门对面的房间,8平方米左右的隔断,带独立卫生间和热水器,每学期8000块钱还抢不上。
那些不能来陪读,又不想让孩子住校的家庭,毛坦厂镇还有全托酒店。
全托酒店就是带独立卫生间的标准间,屋内有两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大写字台,还有空调和烧水壶。
这样的全托酒店每年租金高达3.5万元,价格不低但不愁没生意。
2.不缺劳动力,干啥都挣钱
本地人租房,外地人做生意,形成了小镇独有的经济模式。
一个复读生除了动辄三五万元的学费,加上吃住,一年的总花销往往接近10万元。
毛坦厂镇每年有超过五千个陪读家庭,这笔巨大的收入成为该地主要的经济支柱。
越来越多的学生、家长、生意人来到这里,成就了毛坦厂的繁荣。
在毛坦厂餐饮业是除了房地产外的巨头产业了,仅仅是学校门口一个卖烤串的小摊贩,月收入过万都很轻松。
有人笑言:“在毛中,只要东西煮熟了,都能卖出去。”
由于学校食堂容量不够,到校外就餐被校方默许。中午的就餐时间只有40分钟,学生要在正午12点20分之前赶回学校自习,除了有家长送餐到学校门口,流动外卖就成了最受欢迎的食品。
学校门口聚集着很多送餐家长
物价也和房价一样,直逼一线城市,20块钱一斤的猪肉,去晚了可能都买不到。
其次在毛坦厂镇,永远不缺廉价劳动力。
因为涌入了大量的陪读家长,他们除了照顾孩子,有大把闲暇时间,因为很多有服装加工厂看准这个市场,纷纷在这里设厂,那些踩着踏板的缝纫女工,绝大部分是镇上的陪读家长。
在毛坦厂镇,什么东西只要和高考挂边,就不愁卖,这里不允许用手机电脑,因此催生了“代购”小店;高考前卖许愿孔明灯的、卖红内裤的都能大赚一笔。
有当地的店家说,最疯狂时,每天能赚3万,彻底靠高考脱贫致富。
在毛坦厂镇,每年只有暑假会安静下来,但很快又有一批新的复读生和他们的陪读父母到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批新的生意经。
3.爆火20年,只因干了一件事
毛坦厂中学一直在舆论的中心。
“这样教育下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惨无人道的教育方式,这样的孩子今后就废了”……
而毛坦厂镇也一直被人嘲讽:离开了毛坦厂中学,这个小镇就黄了。
确实,毛坦厂小镇的所有经济模式都是围绕着高考转的。
《中国新闻周刊》在某年实地采访后,曾留下一段在业内广为流传的经典描述:“大概没有哪个中国乡镇,会像这个安徽省六安市毛坦厂镇一样,似乎只为高考而生:小镇里饭店叫‘状元酒楼’,超市叫‘学府超市’;甚至连三轮车上也挂着高考倒计时牌;临近高考,连皮鞋摊都打出了‘庆高考大放价’的促销广告......”
不仅如此,毛坦厂小镇的出租房里会贴着“学生休息时间内,不能洗碗、洗衣服。”的标语;
镇里绝对找不到电子游戏厅、台球厅和网吧等娱乐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