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永州市蓝山县土市镇三广村一带，金黄稻田与高速路、新农村辉映成景，美不胜收。

黄春涛摄(人民图片)

美丽乡村建设离不开农业面源污染治理。农业面源污染包括生活污水、农药化肥、秸秆废弃物等，更包括大量畜禽养殖废弃物。针对畜禽养殖污染，多地推行生态养殖，鼓励种养结合。许多农民朋友、科研人员不断提高生态养殖技术，使土地、畜舍实现无污染、绿色循环，使养殖废弃物实现资源化利用。

自然循环

蚊虫乱飞，粪臭扑鼻，这是人们对一些拥有上规模养殖场的村庄的印象。那些上规模的养殖场，饲养量大，畜禽粪便清理难度大，整个养殖场又臭又脏。一位村民就投诉说，家附近养猪的农户好几家，养殖规模在几十头到几百头。由于猪粪猪尿没有清理，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当前畜禽养殖污染已经成为农业面源污染的重要来源，破解粪污综合利用问题迫在眉睫。”几年前，农业部副部长于康震表示。

破解粪污综合利用，生态养殖是重要选项。农业农村部发布的《2020年农业农村绿色发展工作要点》提到，要优化种养结构，推行标准化生产，发展生态健康养殖。

生态养殖是指根据不同养殖生物间的共生互补原理，利用自然界物质循环系统，在一定的养殖空间和区域内，通过相应的技术和管理措施，使不同生物在同一环境中共同生长，实现保持生态平衡、提高养殖效益的一种养殖方式。

其中，以种养循环为核心的生态农业受到欢迎。在这样的循环系统中，植物生产动物所需的食物。微生物扮演着分解者的角色，分解动物排泄物，成为植物的营养。微生物也与植物共生，帮助植物吸收土壤中的养分。当动物吃了以自己排泄物经微生物分解后还田栽种的植物后，形成了返补防疫，增强动物自身免疫力。养殖(动物)与种植(植物)的结合形成一个自然的营养和防疫循环。

种养循环的模式合适于以小农户为主体的农村。这样的小循环去除了化肥农药的使用，除了降低生产成本、产出健康质优的农产品外，还让农村生态环境可持续修复，形成一个让农民增收并改善生活品质的良性循环。

最近，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蒋高明团队在国际期刊上发论文，发现禽畜粪尿是生物质氮最大贡献者。蒋高明说：“长期以来人们认为，离开化肥生产不出足够的粮食来。实际不是。”这项研究为我国种养循环的高效生态农业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

比如，在蒋高明团队所办的弘毅生态农场，300头牛产出了大量有机肥，约养地600亩。弘毅生态农场的土地“六不用”，杜绝使用化肥、农药、除草剂、地膜、激素与转基因种子，杂草也被利用起来养地，产量早在10年前就实现了吨粮田，亩产有机小麦玉米2000斤以上，且一直稳产高产至今。

变废为宝

在刚刚过去的国庆节假日期间，李云凤也没有闲着，带着学员帮助合作社秋收，拉玉米秸秆给发酵床下的猪舍，上山采集微生物，制作各种生态农资。

李云凤是长春市云凤农牧专业合作社理事长，在日前由世界乡村复兴大会组委会、山西农业大学共同主办的首届世界乡村复兴大会上，荣获了大会颁发的神农奖。

李云凤研究出的生态农业种养相结合的“发酵床养猪法”，使玉米地、猪舍、厕所实现无污染和纯绿色的生态循环链，经过近17年的发展实践，将生态有机农业技术传播到更广袤的农村土地，带领更多的农民朋友增收致富。

自2004年起，李云凤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发酵床养殖，与解放军兽医大学毕业的畜牧师李仕杰共同将发酵床技术本土化。发酵床养猪技术的核心在于人、动物、植物、微生物的合理搭配。发酵床中的微生物将猪的粪尿分解，变成菌体蛋白并释放热量，菌体蛋白能起到防疫的作用。微生物以猪的粪尿为食物，产生菌体蛋白，菌体蛋白又被猪本身食用，这就是返补防疫。

合作社的生态猪养殖方式打破了传统养猪污染环境和疫病防治两大绕不开的难题，即使在非洲猪瘟横行的时候依然可以随意参观，并且采用“政府 公司 合作社 农户”生产模式，推广庭院经济，实施社员制和订单式营销方式，带动几百位生产者社员(村民)及消费者社员(市民)，合作生产，共同盈利。

2016年开始，他们推广生态农业联盟省县乡服务站，由归乡大学生指导当地农民从事生态养殖。现已组建吉林、北京、上海、内蒙古、陕西、河南、山西、福建等12个省份，25个服务站，带动千余户农户从事生态养殖。

“我们的种养循环是遵循大自然的规律，杜绝了化学品的投入，可以很好地涵养土地，并能生产岀高品质农产品，对空气和地下水也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农民一家一户都能操作参与其中。”李云凤说。

专家评价，李云凤的发酵床养猪技术能节约饲料20%以上，节水80%以上，农作物副产品循环利用，又节省劳动力，还能够防疫病，医药费能节省80%左右，同时猪圈无臭味，无蛆蝇，能进行大众化生产。

生态养殖既是政府的要求，也是人们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要求，近些年来，生态养殖逐渐在各地兴盛起来。诸如一些地方实施的沙地散养猪模式；广西农业部门积极推广的“微生物 高架网床”“微生物 半漏缝地板 自动刮粪 异位发酵”等生态养殖模式；多年从事桑产业研究的重庆海田林业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任荣荣等推动的桑叶生态养殖模式；浙江桐乡市华腾牧业不仅零排放，还把猪粪猪尿都变废为宝的生态养殖模式……

生态养殖所采用的种养循环方式，把整个畜禽排泄物处理好、利用好，又让有机种植有了充分的养分来源，使农村生活环境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