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严厉的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极限?”

这个声音与之前那个不同,自从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说话声,它就总是来我的前方或下方,而现在这个新的声音却来自自我意识的上方和后方,总之,这个来严厉的挑战算是把我彻头彻尾地震住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全身心都渴望能继续冥想,因此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了出去,自我意识再次离开。

我自我意识凝聚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我感觉腿痛,这种痛自有一个种温暖和美,而双腿而似乎离我很远。当我再度有了身体的意识时,我试图将头向前伸了一点。但我的前额似乎抵着一堵墙,整个人动弹不得。我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着头部的动作,哪怕只是往前一点也不行。我立刻意识到自己高度集中的意念形成了一股明确的力量,这力量从前额出发然后又绕到回到意念集中的下腹部,我知道这样讲很奇怪,但我感觉这力量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让我根本无从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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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并非我当时感受到的唯一强大力量,彼时的我将双手放在交叉的腿上一直呈莲花打坐状,手、臂、肩形成了一个闭环,这个闭环又形成了另一个力场,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我被一种只能形容为垂直能量流的东西锁住了,每当我呼气,这能量流就会变得更加强烈而具体。这整个体验如此迷人以至于我周围的世界荡然无存,我唯一能意识到的是自己已完全被这些能量流控制。这时我又听到那个声音:“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已的极限?”

我立即深吸一口气,然后非常小心地将它从鼻腔排出。这股身外推挤磁力场的气息似乎形成了一股往上的拉力,这力量往上往内推,使我陷得更深,失去了所有自我意识,又一个呼吸之后,自我完全消失。

你自然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回不了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每一次归来我都会比上一次离开时更加振奋,而当我下一次从那无名之处回归时,一切又会变得更不一样。我对于回归没有半点抵触,也没有要紧抓振奋状态的渴望。唯有平静,深深的平静。这里有一种绝对的寂静,什么都不能将它打破。它如此平静,似乎这里头未有过声响。如同在外太空,没有大气层,当然这不会有声音。声音要靠媒介才能传播,而我的回归之地并无媒介,我完全是在体验寂静之音。

最重要的是这里并无人声。我甚至都不记得人声会在这神圣之地发出怎样的声响。声音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只剩关于存在的意识,除了存在,我别无其他。这一次不再有严厉的指示让我往前走,回归的时刻到了。

当对周围世界的意识开始恢复时,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我的早前体会到的外部能量流转而向内了。此刻我感到一股美丽的能量流自脊柱流向前额。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我所有的意识都被吸引到那一点。同时我腿上的剧痛还在,但那已不是问题,那只是关于疼痛的安静体验。我既没抱怨,脑袋里也没蹦出该怎么办的对话。那只是纯粹的意识,与意识的内容相处自若。

我设法大幅度移动双臂,这样我的双腿才从莲花坐姿中解放出来,双腿死一般沉重,我只得侧躺了一会等它们苏醒过来。躺着的感觉平和又舒服。终于,我睁开双眼。在眼睛的闭合之间,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甚至连做梦亦未想过的景象;湿地在我眼前如日本宣纸画般展开,它洋溢着高贵与沉静,高杆草在微风中摇摆,但摆动之间又有一种静谧。一切都如此宁静,树是静的,云是静的,水也是静的,大自然的运转中有种绝对的安静。我的身体也是安静的,脑袋里没有一丝想法。我完全可以永远在这里躺下去,与围绕我意识的宁静融为一体。

当我最终起身时,我对自己身体的活动感到陌生,我从不是动作优美的人,绝对不是那种擅长舞蹈的类型,但此时我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像芭蕾舞,连手臂的移动也变得优雅。当行走时,我真正注意到了与以往的不同。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到足部肌肉的每个微小动作。我从一步滑向另一步,每一动作都让我陶醉。

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周。我那天回到朋友们中时,这种状态并未改变。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解释或形容刚才两三小时内发生的事,我几乎还没法说话。一切都如此美丽而安宁,那是寂静,绝对的的寂静,既使外部的声响也不能扰乱它。声音就在外面,但它们仿佛离我内必静坐之处如此遥远。这浑厚的平静化为一条护城河,将所有的一切与我升华和状态隔离开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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