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原著中,小枫跳了玉门关后当场身亡,李承鄞悲痛欲绝,他脖子上的伤口崩裂,鲜血喷涌。
很多人看到这段情节后,非常心疼李承鄞,觉得他太难了,他的记忆才刚刚恢复,心爱的小枫却绝尘而去,没有给他留下互诉衷肠的时间,这可让他如何独活在世间?
其实大家都想多了,李承鄞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很滋润。
小枫死了没多久,东宫喜事盈门,李承鄞再做新郎娶了新的太子妃。这段情节在原著中有过简单的描述:小枫死了7年后,李承鄞在马厩里刷洗西凉进贡的小红马时,遇到了他的皇后的表妹薛九娘。
薛九娘不知道李承鄞的真实身份,以为他是马夫,问他进宫几年了,李承鄞想了一会儿告诉她“有4、5年了”,他还告诉她,自己已经有7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了。原著里是这么写的: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九娘子这才发现原来是个穿着缁衣的郎君,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生得眉目俊朗,双目炯炯,倒比寻常马夫俊美得多。
那马夫绊住马脚,要修剪马掌,九娘子便与他递刀剪,问他:“你进宫多久了?”
那人想了想,说道:“有四五年了。”
九娘子问道:“你进宫四五年,怕是有四五年没见过你妻子了吧?”
那人似乎又是一怔,过得片刻,方才说道:“七年了。”他伸出手,抚摸马背鬃毛,低声几乎微不可闻:“这匹马,是她娘家送来的小马驹,这马儿都已经七岁了。”
李承鄞口中的“进宫”应该是指登基,而在介绍他新的皇后时,原著里说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夭折了两位皇子。
小枫死了7年,李承鄞登基已经快5年了,算一下就可以知道,李承鄞不但在小枫死后不久就娶了新的太子妃,而且三年抱俩。
只不过这个新的太子妃运气不好,两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了。
李承鄞三年抱俩的愿望虽然落空,但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却不止太子妃一个。他的后宫中虽没有宠妃,但他还是先后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算儿女双全了。
李承鄞如愿成为皇帝,平定四方,国泰民安,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风生水起,然而他却对小枫念念不忘。
他把性格和小枫相似的女儿宠上了天,他用自己正殿的名字“朝阳”为她命名,朝阳公主也得到了李承鄞所有的宠爱。
在朝阳公主死了以后,李承鄞一夜白头,他把朝阳公主葬在了裕陵,那是他自己的陵寝,并用仅次于帝王的礼制厚葬了她。
他把对小枫的爱与愧疚都倾注在了朝阳公主身上,但可笑的是,朝阳公主其实并不是小枫的女儿,她和小枫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李承鄞和自己贤妃的女儿,这样的深情是不是有些滑稽?
他对自己的儿子阿穆说:“身为太子要照顾好太子妃,因为她在宫中只有你。”他应该是想到了当初的小枫,远离西凉的家乡,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和哑巴侍女阿渡相依为命的她,把李承鄞当做唯一的依靠。
然而斯人已逝,李承鄞的儿子对自己的太子妃再好,又和小枫有什么关系呢?
李承鄞成全了薛九娘的婚姻,让她如愿嫁给了裴家三郎,只因她在家中排行第九。或许在李承鄞的潜意识中,觉得成全了薛九娘就成全了他和当初西凉九公主的感情,因为薛九娘对于裴家三郎的爱慕和一腔痴情和当初的小枫很像,但是薛九娘就算再幸福,又关小枫什么事呢?
李承鄞对小枫的怀念几近癫狂,他甚至不相信她已经死了,老年后的李承鄞在生病后多次召见西凉的使臣,细述自己的病情,他希望小枫能到中原来看看他,因为他觉得她只是生了他的气回娘家了,这样的自欺欺人,真是可笑。
李承鄞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着小枫的影子,并对那些“影子们”极尽温存与关爱,他想弥补自己当初对小枫的绝情与亏欠,然而纵使李承鄞心意再诚恳,小枫也不会感知到,因为她坟上已长满了荒草。
李白说:“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李承鄞对小枫的刻骨相思,让许多单纯善良的姑娘深深感动莫名悲伤,可是这一切其实只是李承鄞拙劣的表演,他的深情感天动地,也只是感动了自己。
小枫死了以后,李承鄞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坐拥锦绣河山,这样的生活幸福无边,但李承鄞很贱,他喜欢有缺憾的人生。
在李承鄞的眼中,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并不是当下的幸福与快乐,而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因为得到的早已索然无味,只有那已失去的才成为了胸口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而小枫就是他的“白月光”。
李承鄞对小枫的怀念,其实是对未完成初恋的一种感怀,与其说他怀念小枫,不如说他是在遗憾初恋的未完成。
那是一种对于逝去“白月光”的执念,类似于“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的遗憾,这种似是而非的深情,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感动。
原著里东宫的三年,不仅是李承鄞和小枫争吵的三年,还是他冷落小枫的三年,没有电视剧中处心积虑的保护,有的只是真正的嫌弃与厌恶,他嫌她丑,讨厌她野蛮粗鲁不懂规矩,不肯与她亲近。
那时候他和赵瑟瑟同床共枕,恩爱缠绵,虽然他逼着赵瑟瑟喝了三年的避子汤,可毕竟他也陪伴了她三年,而他对于“深爱”的小枫呢,唯一的一次圆房还是他霸王硬上弓,他并没有尊重小枫的意愿和感受。
而在小枫死了以后,他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来看看原著里是怎么写的:
陛下待这位早逝的太子妃似无多少情谊,一直到了钦和九年,在礼部的一再提醒之下,才不情不愿地下了道诏书,追封她为明德皇后。事隔二十载,这个追封亦是草草了事,因为明德皇后葬在定陵,陛下并没有下诏依皇后礼制重建陵寝,也没有下诏说,待自己万年之后让这位追封的皇后陪葬裕陵。
在追封皇后之前和之后,陛下亦一次也没有去祭奠过这位早逝的原配。
有人说李承鄞爱小枫,但我觉得他只是在表演爱,真正的爱是为了小枫好,是倾尽全力保护她,是以她为先,但李承鄞都没有做到。
生前没有宠爱,死后不给殊荣,却要在人前表演痴恋,立深情人设,李承鄞的目的其实很阴暗,他只是不想让他的臣子们以为他狠辣无情,否则那些臣子们还有谁肯为他卖命呢,这样的男人真是自私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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