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 | 010-86092062
漫威大片《黑寡妇》于2021年7月9日在北美上映,同时登陆院线和网络平台,但院线票房仍旧火爆,轻松夺冠。
上映首日,《黑寡妇》的票房收入就高达3950万美元,首周末三天票房收入8000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约为5.17亿元,票房成绩比《速度与激情9》更出色,《速度与激情9》在北美首周末三天票房收入7000万美元。
今天邀请到的《黑寡妇》的摄影指导加布里尔·贝瑞斯坦,与他的多年好友史蒂文·伯恩斯坦,为大家分享他们作为电影创作者的心得体会。
Interviewer
采
访
者
史蒂文·伯恩斯坦
摄影、演员、导演、编剧
代表作品《巧克力情人》
Interviewee
受
访
者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
摄影、制作人、演员
主要作品有《特工卡特》《终极衡量》《血族》
Q:1、史蒂文·伯恩斯坦:您不仅是一名导演、电影摄影师和制片人,同时还参与过许多重要的独立电影。能否谈谈您在不同电影和角色中灵活切换的技巧?您又是如何拍摄动作电影的?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我来自墨西哥,是一个典型的墨西哥人,也是墨西哥电影摄影师协会的名誉会员。该协会是一个很棒的组织,他们培养了很多非常有才华的电影摄影师。因此,我的墨西哥背景及其悠久而丰富的艺术传统对我的工作产生了深刻地影响。但我的事业,基本上是大部分,都在墨西哥以外的地方。
多年前,我离开墨西哥,跟您在英国相遇时,您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我们认为电影制作是一门完整的学科。我们并不坚信分化或专业化是电影制作要走的路。
我们曾经一个口袋里揣着《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éma),一个口袋里揣着《美国电影摄影师》(American Cinematographer )杂志。满脑子想的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艺术家、技术员、知识分子、积极分子、工作室员工等。
我们对拉兹洛·科瓦奇(Laszlo Kovacs)是如何在六十年代使用Brute灯来照明的感兴趣,就像我们对符号学的核心思想、哲学家罗兰·巴尔特(Roland Barthes)和罗伯特·布列松(Robert Bresson)那些晦涩的法国电影感兴趣一样。
那时,我相信我最终会成为一名战地记者,我觉得我的生活将是用相机记录世界各地的社会冲突。我从没想过会从事如今的工作。但是,我住在英格兰,就在伦敦附近,所以自然而然地,我去了艺术画廊,学习了绘画,还学习了照明和构图。
最终,我学会了多种技能。我可以从观察到的事件中找到线索,发现故事,也可以用光和影来画出一个想象的世界;最终,基本上是这样的:你可以讲一个故事。
有人会问,八天拍完的电视节目和花了几个月拍摄的像《黑寡妇》那样的大片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显然,大片拥有更多的资源,但是,每天您都需要选择、作出决定、与时间博弈、实现创造性目标、协助其他艺术家、实现您的想法——您自己的以及合作者的想法。
几年前,我记得一些电影专业的学生对我说,“嘿,看看。我们用一个红头灯(当时流行的一种650瓦钨丝薄膜灯)拍摄了这个场景”“为什么?”我问道。“因为我们就只用了一盏灯,”他们说。
我说:“所以哪天你有满满一车灯,你拥有每一盏灯,可以随意选择,但你却决定只用一盏灯拍摄,这就证明了你是专业的,”这就是我那天晚上的感受。电影比设备、布景、效果或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
在我正在拍摄的电视节目中,我们有满满一车的灯,满满一车的摄影机,拍摄《黑寡妇》时也是如此。我拥有任何一盏我想要的灯,我们拥有数台Sony VENICE摄影机(国内称:CineAltaV),我们有很多镜头[潘那维申(Panavision)C、E系列和Panaspeed镜头]。所有设备都很棒,使我的工作更加顺利,但是设备只是我们的工具,我们的想法更重要。
Q:2、史蒂文·伯恩斯坦:我觉得您隐隐提到了一种压力,也许是一种自我施加的压力,当您拥有一车的灯时,您可能想通过展示大量装备——数百盏灯、巨型装备和所有其他设备——来展示您的实力、重要性和专业性。此外,我认为,在您职业生涯的早期,您对很多装备都抱有玩一玩的态度。这很有趣,而且您的价值也得到了某种认可。整部电影似乎都以灯光、起重机和高空设备为主。但在某些时候,作为一名艺术家,您在某个阶段会说:“这与我们拥有多少电缆和灯等盲目崇拜无关。它们的意义在于什么可以最有效地吸引观众,讲好故事。”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确实如此。当然,也涉及到钱。公司希望你使用他们的摄影机,因为这样其他人也希望拥有这样的摄影机。但实际上,我们不能被资金方面的力量所影响。我们必须创造出色的图像,因此我们对最好的摄影机感兴趣。过去,阿莱(Arri)的艾丽莎(Alexa)系列摄影机就是如此,现在,索尼VENICE系列也是如此,我拍摄的连续剧和电影《黑寡妇》中使用的都是索尼VENICE系列摄影机。
索尼凭借其VENICE系列摄影机在实现每个人都追求的“电影”感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并且该摄影机符合人体工程学,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我们必须赶上潮流。就在11年前,史蒂文,我正在拍摄《天堂执法者》(Hawaii Five-O)的试播集,制片人问我之前是否拍摄过数码。我没有。他也没有。所以我们测试了市场上所有的数字摄影机。有大型摄影机。有些拍摄的图像不好,有些稳定性不好。我们取得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
索尼一直在推出不同的摄影机,但一直都没有我喜欢的。但他们坚持了下来,然后突然间,他们宣布,“我们有一个便携式多功能摄影机,您可以用它来拍摄4K、6K,您可以搭配所有的镜头,甚至可以进行变形宽银幕拍摄,您可以使用所有帧速率,也可以使用所有格式。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您甚至可以将摄影机的前端CMOS成像器件拆下来,并使用他们的分体延长(又称Rialto)系统。”
Q:3、史蒂文·伯恩斯坦:我喜欢在拍摄动作片时使用多个摄影机。实际上,我在拍摄任何东西时都喜欢使用多个摄影机。我知道您也是如此。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是的。我深信这种方法是正确的。我的多机位风格逐渐成形,部分原因是我曾观察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黑泽明(Akira Kurosawa)的作品,他所有代表作基本上都使用一台或两台摄影机进行拍摄。在《七武士》(Seven Samurai)中,其中一个场景近距离拍摄一位垂死的老父亲,他将摄影机放在了老人身后。
这个场景拍的很凄凉。没有正面镜头,没有拍眼睛。这是电影中的一个关键时刻,但却是从后面拍摄的。这一选择很特别,也很冒险。在我们现在的电影拍摄安排中,我们很少有时间或勇气做出这些激进的选择。但是有了多台摄影机,我们就可以冒险,并且在剪辑室里还有其他选择,以防万一。黑泽明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他不得不冒险。有了数台摄影机,我们也可以轻易地冒这种风险了。
Q:4、史蒂文·伯恩斯坦:所以当您使用多台摄影机进行拍摄时,您实际上提高了电影的质量。有时导演更关心镜头/反转和主镜头。只需进出,对话,“拍完”脚本就收工了。但是通过使用多个摄影机,您可以获得更多更好的镜头。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正是如此。当然,您知道,我们也使用所有这些摄影机来获取基本元素,而且有时比使用一台摄影机能更快地获取这些元素。更快意味着有时间拍摄更多镜头,或者导演有更多时间专注于表演。由于我是一名导演,有多余的时间再好不过了。我拍摄《百战天龙》(MacGyver )时就一直使用多台摄影机。
现在,我正在为福克斯/迪士尼拍摄一个名为《就在那边》(Just Beyond)的剧集,它基本上是翻拍《鸡皮疙瘩》(Goosebumps)。这是一部青少年的恐怖剧选集,所以每一集都有自己的小风格,因此有自己的灯光设计。此外,电视的时间紧凑,所以使用两台或三台摄影机已成为在以电视速度拍摄的同时讲述故事的好方法。
顺便说一句,这与电影《黑寡妇》的速度不同,但我使用的是相同的摄影机,即索尼VENICE系列。我在拍摄《黑寡妇》时,最初使用的是VENICE固件版本V4.0。所以在拍摄《黑寡妇》的第一周或第二周,我将固件版本升级到了V5.0。现在拍摄《就在那边》时,使用的是固件版本V6.0,所以,它一直在更新迭代,我一直在使用。
Q:5、史蒂文·伯恩斯坦:那么,由于您提到的这些原因,VENICE现在是您的首选摄影机吗?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我的古巴公司还有阿莱的Alexa Mini系列摄影机。但它们无法拍摄4K,而且4K的市场需求很大,所以这给了VENICE系列很大的优势。
Q:6、史蒂文·伯恩斯坦:我还想再谈谈多台摄影机拍摄的事儿。我们讨论了使用多台摄影机进行创造性拍摄的好处及其速度,但是,对我来说,我认为在拍摄动作片时,多台摄影机拍摄非常有价值。您是否赞同这种看法?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
是的,绝对是这样。动作场面是一种编舞艺术。首先是特技协调员在低分辨率相机上拍摄他们计划中的动作,只是为了检测,还可能会挑选出最适合该动作的特定镜头。我很喜欢动作场面,有些特技协调员很棒,他们不仅擅长特技,也是优秀的电影制作人。但是,尽管他们的建议可能很好,但导演和摄影师还必须考虑另一个因素——演员以及与这些戏剧性场景的构建有关的其他事物。这些是阻碍性因素所在,并决定了重点需要在哪里以及动作场景如何浑然一体。它还决定了你放置摄影机的位置。
观众与角色的共鸣是电影成功的关键,因此你最终将摄影机放在哪里必须为这种联系服务——角色有危险吗?危险在增加吗?拯救或失败的机会有多大?等等。所以特技协调员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最终一系列事件的设计必须由摄影指导和导演决定。
尽管如此,拥有三个或更多摄影机,你可以承担一些风险并将动作与演员联系起来。你可以获得几帧带有附近情节的面部反应画面,你可以获得将表演与动作联系起来的小元素,使它更真实。有时你的主演需要做特技,他们可能会用厚厚的衬垫来保护自己,但你仍然可以从某个角度用几秒的事件来“卖”这个动作,但知道你看到这个动作之前,你无法确定。因此,有充分的理由拥有多个摄影机。
Q:7、史蒂文·伯恩斯坦:所以您在特技中使用多台摄影机,这可能是使用替身,将其打扮成演员,拍摄一条,然后使用多台摄影机,再拍摄一条,将真正的演员与动作联系起来。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正是如此,你尊重特技协调员,但你将他们的工作与表演联系起来。
Q:8、史蒂文·伯恩斯坦:您既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摄影师,也是一位导演。我认为这对两份工作都有帮助。进行电影指导后,人们就会理解导演的压力和责任。您在电影《黑寡妇》中担任摄影指导与导演合作时,情况是否如此?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黑寡妇》的导演是凯特·绍特兰(Cate Shortland)。当然,我的身份是电影摄影师,但由于这是她拍摄的最大型的电影,正如我经常对她说的那样,我也是女王的左膀右臂,保护她免受王国所有勋爵的伤害——我们拥有优秀的特技协调员、视觉效果协调员、艺术总监和制作设计师。每个人都非常优秀,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的想法都很好,因为他们都想拍出最好、最成功的电影,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总是符合凯特的想法。
因此,我试图协助她实现她的想法,同时充当中间人,如果我可以继续使用这个比喻的话,那就是充当她与勋爵之间的中间人。
Q:9、史蒂文·伯恩斯坦:这句话说得很好,因为很多时候电影摄影师就是这样——工作人员、部门负责人之间的桥梁,就像你说的,就像女王或国王的守护神。我认为这是电影摄影师的一项重要作用。但我们现在回到多台摄影机。使用多台摄影机有什么不利的一面吗?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嗯,我在拍我们的首席艺术家和优秀女演员斯嘉丽·约翰逊( Scarlett Johansson)时,她有一些重要的精彩瞬间,最好是使用一台摄影机来确保每个人都专注于这场表演。此外,即使我已经完善了一种非常适合多台摄影机的特定的照明风格,但如果有必要,我会自然而然地在斯嘉丽的精彩瞬间做出调整。有必要的意思是什么会让她看起来最好?当然,有时我可以用多台摄影机做到这一点,但她和许多主演一样,很清楚如何实现最佳照明,什么样的摄像角度最适合她。
一开始我觉得多台摄影机让她有点紧张,这是很自然的。但是她一看到呈现的效果,就释然了,我们配合得很好。这并不是说我们不会时不时地使用巨大的阅读灯(反射光通过重扩散)来创造漂亮的特写镜头。我认为斯嘉丽尊重的是我特殊的风格和工作方式,她希望我们能互相协助,互相成就彼此。无论如何,我有一种不成文的照明风格。它有效,但也给了演员、特技团队和导演很大的灵活性。
你问的是问题,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视线了。不用太专业,当你从眼睛的中轴拍摄特写镜头时,使用某些镜头时,视线可能看起来太宽——就好像演员甚至没有看另一个演员一样。这种时候,您需要认真考虑只使用一台摄影机。
Q:10、史蒂文·伯恩斯坦:加布里尔,记得我们两人在英国起步的时候,经常在镜头上用很多过滤器、前组滤镜,甚至在后部组件上套网和丝袜。您现在还会这样做吗?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这取决于内容。《魔幻都市》(Magic City)是我们一起拍的,所以您应该记得我们用了老镜头,出来的效果有点像滤镜。
Q:11、史蒂文·伯恩斯坦:能解释下镜头带涂层和不带涂层的区别以及对画质有什么影响么?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高光和光晕的效果会非常好。新式镜头上的涂层也叫做防光晕层,能有效防止泛光。这是不错的功能,但有时候少了乐趣。我喜欢不加涂层的镜头,甚至用传统镜头的时候我们都会把涂层去掉,去搭配Super Baltars。我就是这样使用老式的Cooke镜头的,前组和后组部件的涂层都拿掉。拍出来的效果非常特别。Super Baltars很特别,Cooke镜头没法完全匹配,但也算相得益彰,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这种做法是从拍摄《特工卡特》(Agent Carter)的时候开始的,因为当时设备房还没有那么多老镜头,我希望能拍摄出怀旧的风格。现在各大公司都设置了专门储藏Super Baltars的房间,助理们也非常喜欢这种镜头,但是在没有这种设备房的时候,使用这类镜头还是会很麻烦。每次要换镜头的时候,助理都要把所有东西都重新调整一遍,因为一组镜头中的每一个都不一样;尺寸和对焦锁定的转盘都不同。为了让所有部件配合到位,拍出想要的效果,我只能在后组部件上套网,淡化差别。八十年代我们在英国拍摄商业片就是用这种方法。
随着数字技术逐步发展,越来越接近电影视觉特效,我开始使用前部组件滤镜,比如好莱坞黑魔法。近几年来,这种技术日益成熟,现在我们可以在滤镜的使用上更加保守一些了。如果你在拍摄视觉特效的电影,就必须十分谨慎,不能使用过多滤镜,否则很难驾驭效果;很难创作出想要的效果。
Q:12、史蒂文·伯恩斯坦:说起视觉特效和背景,当您在拍摄《黑寡妇》(Black Widow)的时候,您是否使用过虚拟引擎LED屏幕,或者绿屏蓝屏?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多次使用蓝屏。我们有一些序列镜头要拍摄;是车的序列拍摄,我们用到了新型数字系统。
Q:13、史蒂文·伯恩斯坦:加布里尔,希望您聊聊自己的个人情况。说实话,我觉得您太了不起了。您是我认识的人当中,为数不多的跨领域学习者,而且您会说好几种语言。您在美国和墨西哥居住过,在英国定居了很长时间,我们就是在英国认识的。为了电影,您四处漂泊;您去过巴基斯坦,走进兴都库什山脉,在南非和迈克尔·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一起拍电影。您还做过制片人、也在古巴开过公司拍摄过作品。
我还知道您在墨西哥也有公司。同时您还在开发剧本。当然了,您还是导演,与演员合作,也需要像所有制片人一样筹集资金。但是您主要是一个创意者、一个曾经参加过不少大制作的头部电影摄影师,您还拍摄指导了电视剧。一般的摄影师可没有像您这样的经历。加布里尔,这些关于人、领导角色和管理者的经验如何影响您的摄影和导演事业?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谢谢,史蒂文,我都忍不住笑了,您真好。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超过30年了。在我默默无闻的时候,我确信直到我死后我的作品才会被世人欣赏,到那个时候大学生会发现我,写关于我的论文。这也就是我内心并不期待得奖的原因,因为不得奖才是美好的。我没有奖项,也没有提名,什么都没有,反而很好。
Q:14、史蒂文·伯恩斯坦:太有意思了,不管得不得奖,您都是令人敬佩的。更重要的是,大制作电影都会邀请您。这也算是一种嘉奖吧。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我真正觉得奇妙的是,当你真正从生活中吸取了各种经验,就会想要用更完整的方式生活。我接受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并努力改变可以被改变的事情。静下心来,好好工作,不断成长,慷慨待人。这是我现在的处世之道,因此我在拍摄中如此自如,能指导那么多影片,还能为导演和演员提供支持。我还练习瑜伽,这一点您是知道的。我练习比克拉姆瑜伽(Bikram Yoga)。我只是喜欢练习,并不是喜欢比克拉姆本人。
这些经历给我的启发可以用扑克牌的比喻来形容。假设生活是一场牌局,如果你很认真诚实地打出自己的牌,就会有非凡的成果。但重点是,拿什么牌就打什么牌。有些人可能拿到更好的牌,但重点仍然是:拿什么,打什么。
我现在必须担任摄影师。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必须清楚自己要根据导演的视角拍摄,而不是听从自己的意见。我不是在拍自己的电影,我必须与导演沟通,了解他的目标。我从生活中总结的点滴经验都促成了这样一种态度和理念。
当我负责导演工作的时候,我希望所有人都明白是我说了算。我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但是那是我的权力。我必须用自己的方式讲故事。作为导演,我有许多责任,既像魔术师,又像小丑。我之前为其他导演工作的时候也能够听从指挥,同样地,当我自己做导演的时候也希望别人听从我。但是我现在成长了,明白最重要的是用创新的方式表达自我。我喜欢做导演,我会一直坚持做这份给我带来满足的工作。只不过,如果有人打电话来说:“加布里尔,来给我们作摄影师吧。”我也会觉得开心,是两种不同的快乐。我也愿意做摄影师,我最清楚自己的首要任务是了解导演的设想,并准确地传达出来。
Q:15、史蒂文·伯恩斯坦:我们还没有谈到您现在正在拍摄的电视剧呢。您提到了《就在那边》(Just Beyond)。能跟我谈谈这部戏吗?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这部作品来自Boom! Studios。他们出过许多热门剧,比如《鸡皮疙瘩》(Goosebumps)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但是他们也有很多极具影响力的作品。不久的将来,他们就可以和DC及漫威媲美了,因为他们的作品库非常庞大。Boom! Studios正在与福克斯/迪士尼合作,因此这部剧也属于迪士尼+流媒体服务计划。
至于这部剧本身,仅一季八集。制片人是大卫·卡森伯格(David Katzenberg)。您记得吗?许多年前,我和他的父亲杰弗瑞·卡森伯格(Jeffrey Katzenberg)合作过。大卫正在成为非常有成就的制片人/导演,而且他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的。试播集和第二集是马克·韦布(Marc Webb)指导的,这位导演能力非常扎实。
这部选集剧每一集的长度是30分钟,每个故事都等同于一部精彩的小电影。每一集都有独立的风格。我们将在五月底完成拍摄。
Q:16、史蒂文·伯恩斯坦:太棒了,那么《黑寡妇》(Black Widow)会举行首映式吗?
加布里尔·贝瑞斯坦:但愿如此,他们非常想在大荧幕上上映。他们等了一年半,所以现在想在大荧幕上映。希望会有首映式,到时候我一定参加。
我认为一定很棒,我的意思是说电影拍得很好。斯嘉丽(Scarlett)表现十分出色。佛罗伦斯(Florence)也棒极了。演员阵容强大,还有蕾切尔·薇姿(Rachel Weisz),她给这个项目传授了许多经验。
我的导演凯特·绍特兰(Cate Shortland)曾经在澳大利亚拍摄过独立小电影,成绩斐然。她的作品超越了所有人的预期,我认为她拍了一部相当不错的作品。
史蒂文·伯恩斯坦:我非常期待,加布里尔。您太了不起了,是个了不起的导演,出色的电影摄影师,也是值得交的朋友,谢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