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7《致富经》1月5日播出节目《冒险练就的胆量》,以下为节目内容。

金玉装牛现场:“嗨嗨嗨,驾,走了走了走了,上上上,嗨嗨嗨,驾 驾。”

他叫张金玉,外号张三。吉林省营城子黄牛市场上的经纪人,目前营城子黄牛市场是东北非牧区最大的黄牛市场。在市场上,没有经过育肥或不够屠宰体况的牛称架子牛,这些牛要经过育肥才能进行屠宰。现在张金玉每年销售架子牛4万多头,同时他还对一部分架子牛进行短期育肥,快速转手。

张金玉:“育肥牛,栓上槽就喂上了。架子牛,有的随来就随走了,我们圈里满了以后往外处走了。嗨嗨嗨,来菜了。”

记者:“你给它们上的什么菜啊?”

上的酒糟,苞米面,稻草。”

贩牛二十多年的张金玉,一直都是做的架子牛生意,但2003年,营城子镇政府给他出了一道难题。那年春天,营城子黄牛市场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吉林省伊通县营城子镇副镇长 马立君:“黑龙江七台河一个农场的崔老板找到政府,他们有一批专项养牛贷款,要在我们这个黄牛市场购小牛,一次性购牛300余头。”

当时在营城子市场,2岁以下的小牛交易量不大,一般都是当地农户买了回去饲养。像崔老板这样来市场上大规模买小牛还是第一次。由于成年牛行情持续看好,很多老百姓就图眼前卖个好价钱,把老母牛都卖了,导致繁殖跟不上,牛源紧缺。镇政府问了几位经纪人,没人接这个单子,最后找到了张金玉。

张金玉:“咱们算一下成交费,一头牛30元钱,收100头牛挣3000多元钱,要是死掉一头牛,一千三四百元钱,你得收30多头牛白收,白给人干活了。”

和大牛比起来,小牛不仅难收购,而且也更容易生病。一头架子牛育肥三五个个月可以挣到三四百元,而如果接了这个单子也要先把小牛养起来,而小牛的卖价却提不上去。

张金玉:“这小牛咱们得给饲养,得攒,攒到二三百头的时候才能卖,不是一天两天才能买到的。”

张金玉的妻子 高明艳:“我觉得咱们投资这么大,咱们能赚着钱吗?女同志想得就多。”

在营城子黄牛市场上,张金玉敢冒险也是出了名的,他凭着自己和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斗胆接下了这个单子。场里不少人都很佩服他的胆量。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他如果没有这个胆量,可能是他的买卖也做不这么大。”

等到张金玉收了200多头小牛的时候,他的养牛场就有点乱了套。

饲养员 张海平:“推车子推草,这牛就上车上去抢吃去,它不管你那事,它就上去抢吃去,踩脚了,踢人那都很正常,像我们拴牛的时候,连老板都给踢了,老板也没办法,老板瞅着那牛也不打。”

虽然冒了很大的风险,收小牛也很遭罪,但张金玉总算做成了这笔生意,崔老板也很满意,后来又要了两批牛。

吉林伊通县营城子镇副镇长 马立君:“分三次在这儿购了500头牛,发到黑龙江的七台河,都是小于2岁的牛。”

张金玉没有想到,从那时开始,找他买小牛的人越来越多,因为随着牛肉市场的需求日趋旺盛,不少地区都把养肉牛作为农民脱贫致富的手段,小牛逐渐成了抢手货。东北、内蒙、河北、山东等地的不少畜牧部门都来找他买小牛。

客商:“张老板,再拿20行不?”

张金玉:“别拿了,我也不容易!”

客商:“老百姓养牛不容易,赔钱!”

张金玉:“你别赔钱不赔钱,你卖就这么地,你不卖就拉倒!”

客商:“1540得了,30元钱让我挣不?”

张金玉:“让你挣,我上哪挣去?”

客商:“30元钱让我挣不?”

张金玉:“1500卖不?”

客商:“我不卖给你,在你这儿喊啥呢?”

张金玉:“不戴笼头的,都牵这边来,把这个戴笼头的,你这个刚扎完这个,上上上,哪一个号都记下来。”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他就是把这一行悟透了,牛这一块悟得相当的透,这头牛有多少斤,他用肉眼看和上称基本上差不多,老百姓非常信服。”

买卖小牛给张金玉开辟了一个新的市场,使他每年能多几十万的收入。2004年4月的一天,张金玉接到一位贵州老板的电话,又让他帮着买牛。

张金玉:“要的红白花、黄白花、西门答耳的二代三代一岁到一岁半的小牛,他回家繁殖去。”

打电话的贵州老板在这之前曾经在张金玉这里买过两批牛,那两次合作都非常顺利,但他觉得这次交易有点蹊跷。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电话过来了,张老板,我想抓什么什么样的牛,我人还不去,钱还不给你打,但是这牛你能不能给我送。”

因为有过两次成功的合作,做事一向爽快的张金玉并没有犹豫,马上准备帮他收牛。但张金玉的妻子觉得这次既不见人又不见钱,只有一份传真发过来的合同,太冒险了,就不同意。

张金玉的妻子:“就是这么多年,我们外面有什么合作的,不是现钱交易的时候,我都不同意。他说我上辈子没短谁,这辈子没骗谁,他凭啥能骗我,不可能的事,不要那么想,我说怎么就怎么地。”

张金玉不听妻子劝,给贵州老板收了牛就派人拉过去了,跑了三四千公里。把牛拉到了地方,没想到贵州老板又变卦了。当时贵州老板要的牛不少都是肖志良帮着买的。

黄牛经纪人 肖志良:“直接拉走了,说回来给你钱,牛到地方了,人家不给钱了。”

在吉林得知贵州老板还是不能付现金的消息,张金玉有些恼火,这可是这一棚牛的钱!如果把牛拉回来,就得赔进去四五万元的运费,有些牛还可能因为持续长途跋涉死亡,损失更大。张金玉决定再冒一次险,再相信他一次,就打电话让送货的卸车。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卸车了,钱款没打过来,写的欠条。”

欠条上写的半月后付款,可半个月过去了,贵州老板还没打款过来,张金玉才相信真的被骗了,亲自去了几次还没有要回钱来,张金玉只好到法院起诉了贵州老板。

伊通县法院法官 陈磊:“去两次了,但到现在钱始终没要来。”

虽然打赢了官司,张金玉还是没拿到钱。看他做生意还是那么个直来直去的脾气,法官陈磊给他提出了建议。

陈磊:“一定要有担保的,就是一旦买主不付款的时候,担保单位要有责任,再一个就是咱们农村讲,一手钱一手货,把牛发去了然后才汇款,这样一般不行。”

现在张金玉在付款这件事上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了,特别是当发现事情有点不太正常的时候,宁可终止交易受点小损失。而更多的是按照法官的建议去做。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假如说我是南昌的,我家有个养牛场,有个屠宰场,那我得去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屠宰场。抓牛的同时,钱款必须到位,钱款不到位也不敢给抓。”

可2006年春节刚过,张金玉又碰到了一件蹊跷事。对这件事来说,法官陈磊的建议也不灵了。

2006年2月7日,黑龙江七台河的崔老板又找到了张金玉,他这次来却不买牛,也不卖牛,而是请张金玉去养牛的。

张金玉:“黑龙江很多牧场,现在还没有牛放牧,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大的草原。”

原来崔老板那儿还有不少山坡牧场因为无牛可放,都白白地闲着,他想让张金玉到那儿去放牧,带动当地的农民养牛。

张金玉:“春去秋回,早上放出去,晚上赶回来,到黑龙江,这个季节给牛增加膘情,放牧非常好。”

养殖场销售经理 刘金臣:“咱们就是雇两个人,放放牛,自然增值了,这几个月咱们家既没搭草料,就是搭点人工,把牛拉回来以后,这一头牛能挣个300、200。”

一头牛三百二百,和在家育肥利润差不多,但成本低得多,张金玉决定去那儿放牧,可这在妻子眼里又是一件很冒险的事。

张金玉的妻子 高明艳:“那儿几百里没有人家,一条道跑到黑的地方,没有岔道只要这条路你走错了之后,你必须得走到差不多到头了才能返回来!”

司机 刘贵海:“路全是沙石路,非常难走,以前当地的也养过,就是没养好。”

高明艳:“我害怕呢,万一老百姓把牛给换了怎么办呢,咱们放的是大牛,他用小牛给凑数,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挺拒绝的。”

张金玉:“我们家里开始去非常反对,没人去,你这边这么忙,你再去黑龙江放牧去,如果牛一旦出现意外,再赔了怎么办?”

当时一起去考察牧场的黄牛经纪人肖志良也打起了退堂鼓。

肖志良:“我当时觉得风险太大,没敢弄,因为投资大,再一个太远。”

张金玉合计,去放牧虽然有些冒险,但赚的钱就是额外的收入。从黑龙江考察回来后,他就执意买了300多头牛去运到了700公里外的牧场。

张金玉的儿子 张海燕:“当时给他们是那么协调的,草场是给咱们使用3年,不收各项费用的。”

张金玉:“有胆有识,别人没走的路我必须走。我走了我总结经验。”

张金玉雇了5个人去黑龙江放牧,因为饲草是免费的,他盘算着去掉工人工资和牛的来回运费,一年下来怎么也能挣个十几万。没想到牛才去了不到一个月,牧场里的工人打来了电话。

张金玉:“管理人员给我来电话了,说牛趴下起不来了,趴下10多头牛,这10多头牛价值也两三万呢,我就自己开车去了。”

妻子 高明艳:“当时我说,你看当初咱们压根不去那边养吧,你偏去那儿养,离家这么老远的,根本不行的事,他说,这才算多大个事。”

原来一些牛体质较弱,到牧场后不太适应就生了病。张金玉亲自给牛料理了几天就又回了吉林。此后一直到秋天平安无事,2006年10月中旬张金玉把放牧的牛拉回来卖掉了。

张金玉:“春天去的,秋天拉回来的,目前连育肥,能剩了8万到10万元钱。”

2007年,张金玉准备放牧1000头牛。 从最初的长途贩牛到育肥再到去放牧,张金玉靠牛赚钱的渠道越来越宽,和牛打交道20几年,张金玉说他最难忘的是开始贩牛时吃的苦。

张金玉:“走着也能睡,拽着牛尾巴,晃荡晃荡就这么走,一走走个几百里,三天两宿,走到哪睡到哪,买几个馒头用筷子一串,买点朝鲜小咸菜一吃,矿泉水,那时没有矿泉水,汽水一毛五一瓶,那时候也不舍得喝,因为这一趟就挣个几十元钱。路边的泉水把手洗洗捧起来就喝。”

现在张金玉有了4辆双层运输车,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每逢周末他都会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尽管张金玉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已经做到了大胆从容,但他说做为一名经纪人始终就像走在冰上一样,稍有疏忽就会摔倒。

编导:吴兴民 丁尧 摄像:史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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