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作响的断裂声从镜子一样的冰面下传出,让人不寒而栗。刘彦斌:你看这一块,这不都裂开了嘛,四外都裂开了,你看,没事。记者:那它不就是这么炸开的吗?在冰面上连站一会都需要勇气,可是主人公刘彦斌的一个举动,让人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在刘彦斌眼中,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溜冰场,而是一块财富冒险的乐园。5000亩的冰面下神秘莫测,苦等一年,是成是败,就要迎来翻牌的那一刻。2011年,刘彦斌遇到从未有过的现象,整个冬天气候反常,创造了当地55年来首次不下雪的纪录,整个冰面被冻成了一块透明的大玻璃,而且厚度只有30厘米,这让刘彦斌不由得阵阵惊喜。刘彦斌:瞅前面,快看,瞅这个大的,在游,大草鱼。有没有鱼?

这冰封得是真好,这每年像这地方都是雪捂着,上哪儿能看见去,啥也看不着。按照道理讲,在透明的冰层上捕捞应该更容易,刘彦斌底气十足,按照他的估算,一网下去收获八十万元应该没问题,可周围的村民就不这么看了。村民:人家吹牛,就是唠嗑,没啥事。记者:你觉得吹牛?村民:对,不可能。村民:有点不信,那一网能打出那么多来吗?好像太玄乎了。破冰捕鱼,一网可以捞出两万公斤,价值八十万,那将是一个多么壮观的场景呢?第二天凌晨四点半,刘彦斌和二十多个同伴就早早起床。他很兴奋,也很焦急。黑龙江的冬天昼短夜长,而从下网到收网,需要八个小时的时间,刘彦斌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把一公里长的大网送入水下。

二十分钟后,抵达了要开冰捕鱼的地点。渔工首先用手中的冰蹿凿出了一个用来下网的冰窟窿。渔工:下网眼,两米左右长,一米宽。记者:打这样一个网眼的话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工人:半个小时。凿开的冰窟窿边沿像刀子一样锋利,为防止下网的时候网被割破,每个人都变得异常小心。刚刚收拾好下网眼,没想到这时一个庞然大物开了过来。刘彦斌:一——二!一——二!记者:这是干嘛呢?工人:上钻冰机。刘彦斌:这就是钻冰的。记者:这是机械钻冰的?刘彦斌:对,传送带用一个这是212后桥。记者:这个打一个冰眼得多长时间?刘彦斌:打一个眼也就是一分多钟。原来,除了人工凿出两米见方的下网眼、出网眼,沿路每隔十米还要打出无数个这样的小孔。在只有30厘米厚的冰面上,又在这么短的距离钻孔,稍有不慎,极有可能造成冰层破裂、机毁人亡的惨剧。今年的冰面尤其坚硬,靠人工凿孔速度慢而且费力,刘彦斌估算冰层的承载力,才冒着风险把钻孔机开到了冰面上。

天亮了,冰面重新恢复了平静,而此时的刘彦斌却一点都不平静。这一网究竟会是什么结果?他最担心的是,一年的艰苦等待后,在这个不下雪的冬天,能够实现一网八十万的愿望吗?刘彦斌的这个渔场,其实是松花江支流上的一个江湾。上下游的江水把大量鱼虾带到这里,这里曾经发生过著名的“龙搅水”奇观。村民:很黑,云很齐,完了就下来这么一个,就跟龙似的,那呜呜就把这水都搅起来了,三里五里就开始下雨,哇哇的。那雨过天晴了,人就出去了,出去那就到路上、地里头,就都是鱼,你就捡吧。龙卷风在经过水湾时,把水里的鱼卷到岸上,形成“龙搅水”这一独特的自然现象。刘彦斌虽然没有见过,但打小听说的这个故事却一直让他难以忘怀。2003年,刘彦斌拉上几个亲戚朋友,以每年十万元从别人手上包下这个五千亩的水面。但是在五年时间里,他春天卖秋天卖,鱼就是卖不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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