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出现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里的魔法部神秘事物司一直以来对我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与难言的魅力。若有这么一个能到魔法部上班的机会,我想我的首选部门绝对会是神秘事物司。当小天狼星于那象征死亡的布幕后永远倒下时,我的思绪随着罗琳姐绝妙的文笔再次被困惑在这世上永不得解的,人类对生与死的深思之中。穿上巫师袍,袍口袋里带上魔法棒,让我与大家分享那段我在神秘事物司上班的日子。

神秘事物司究竟有多少个研究部门并没有人知道,所知的,未知的,不可知的一切都被笼罩在神秘的迷雾之中。步入大门,定时旋转交替的无数扇大门里,另有无数不知通向何方的密门。步入第一间房间,闪烁着蓝绿荧光的水缸里盛着千百颗人类的大脑。大脑的运作机理并不是我们感兴趣的,将事物皆看作机械式的模型是麻瓜才有的低浅思维。神秘的是深藏在大脑内部里人的灵魂。我是谁?这是道极其危险的问题。无数的古人在这问题的思索路上迷失了思索本身的意义。所有研究大脑的巫师都必须喝下一种药水,让自己变笨一些,以免把问题想得太复杂。失去思想的能力还不是什么大事,可怕的是失去了自我。如果我不再是我,那我何必要存在呢?

麻瓜世界里有一种人,叫做哲学家。他们存在的目的类似浪费社会资源。他们也思考这类问题,有时得到的答案也蛮令人惊艳的。有过这么一个答案,说会想理解自己大脑的大脑必然复杂得无法理解,否则若大脑结构像蚯蚓的脑袋般简单,理解起来豪不废劲,只有吃,排泄,睡觉,繁殖四大程序,但这么一种大脑,也就不可能思考自己是谁,是什么。

麻瓜有时挺让人惊艳,但他们的问题是看问题看得太浅,且太自恋。人类的大脑很复杂?男人的就很简单,其实和蚯蚓差不多。女人的大脑是比较难以理解,但只要看透他们的逻辑是毫无逻辑,那逻辑也就容易理解了。

难理解的不是构造,难理解的是看不见的灵魂。这才是解答我是谁的关键。

人体的细胞是会不断自我替换的。一幢大楼,一砖,一砖的拆下,再一砖,一砖的重建,全体换了新砖,还是同一幢大楼吗?当我的细胞全身换了个新的机体,我还是我吗?有另一群麻瓜,叫做科学家,有时会辩解人类的大脑有的原生神经是不可再生的,不存在替换机体的问题。这群麻瓜没办法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们可以描述出大脑的机理,他们甚至可以构建科学模型,用数字划解出多少百分比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但这方式没办法给任何人解答出生命的意义。

只有不存在的事物才能成为没有答案的问题的答案。

所以有梦想,所以有灵魂,所以有人生,所以有魔法。

麻瓜是若有似无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所以他们有心理学家,伦理学家,宗教家,当然干得最杰出的是政治家。

那你问我们巫师对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我们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我们能接触的世界比麻瓜所能的大得多。这世上有诸多神奇事物能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这问题。像是大脑入侵术与大脑封闭术的学问就允许我们一层一层地解析思维这东西。灵魂是躲在思维背后的东西,每拨开一层思维,就离人类的内核更靠近了一些。

人类最外头的一层是理性思维,负责运用逻辑来决定一切事情。这层理性接连着人的意识记忆,运用经验,知识来解决问题,进行决策。但很多时候人会遇到超出自己经验法则的经历,一种哪怕用联想力,发散性思维能力,都无法思之面对的经历。未知延伸恐惧,恐惧则发源于人的情感。情感这东西被包围在记忆之下,理性由上汲取记忆,情感却由下往上读取记忆。下层的记忆由于积淀已久,人们往往是没有办法记得起来的,但潜伏在深层的情感深受我们这些最重的记忆所影响。我们为什么而喜,为什么而悲,皆源于每个人人生里一段段的故事。一次,你母亲称赞了你画的一朵夜百合,从此以后你看见百合总会感到莫名高兴。可能你曾在一次大雨天里边喝着热茶,边看着一部悲伤的电影。后来在同样的天气里,突然同个品牌的热茶茶香散飘于房内,你莫名感伤。这不由人所能控制的情感很多时候才蕴含着一个人真正的强大能量,想要做自己,就要学会理解情感这东西。

但感情能给人力量,也很能伤人。这种伤叫情伤,愈合不了的,只能淡忘。

所以研究它的巫师必须笨一些。否则集炽热与严寒,娇细与狂躁,焦心与惆怅于一身的情感能活生生将一个灵魂撕裂为数瓣。

那灵魂是什么?

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喝了变笨药水,只能胡说八道。

更何况,我何必将这些秘密告知你们这群麻瓜呢?

傻瓜,你是谁?

这还不明显吗?这是道只有你自己能回答的问题呀!灵魂就在你的情感之下,在你的躯壳之中,它就是你自己,那个因意外出生,而因注定消亡;因人生快乐,而因人生感伤;因生而困惑,也为困惑而生的你呀。

隔除生界阶级,一道问题,让我们全都原形毕露。不管麻瓜,巫师,还是没有身份的人儿们,在挖掘自我的旅程中,我们都像傻瓜,但谁说傻瓜没有智慧呢?智慧发源于灵魂,而灵魂学最深的秘密千年前早由苏格拉底揭露,只有傻瓜才有最纯洁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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