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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波波百谈编辑丨波波百谈
“他的工作经历要比恐怖片还可怕。”
万述国作为一名职业捞尸人,一年中足足打捞过400多具尸体,虽然经验十分丰富,但刺鼻腐烂的尸臭味却好像永远留在了他的身上,一直不会散去。纵使做捞尸人这么长时间,可他仍然会梦见第一次捞尸的场景,万述国也直言,自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遇见能“听懂人话”的尸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根本没有年轻人想要成为他的接班人。
那么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这一行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2014年5月的一个晚上,正在熟睡中的万述国突然被电话铃声给吵醒,当听到有货轮在水域中沉船的消息后,他瞬间就清醒了,随后在得知船上11名船员全部掉落到海中的消息后,万述国明白他需要立即赶往此地展开救援。但他根本不会想到,这次的经历竟然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当到达现场之后,万述国听闻这些船员的生还可能性几乎没有了,而他现在的任务就是需要下沉到船舱所在位置,对船员尸体进行打捞。这一刻万述国沉默了,虽然他有非常丰富的潜水经验,但是下水捞尸自己这还是头一次。但看到现场的紧急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继续犹豫,于是他只能穿戴好救援设备,和队友一起朝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游去。
因为水中的光线太暗,他能借助的其实也只有一个手电筒,到达沉船位置后,他凭着自己多年的潜水经验,顺利找到了进入船舱的舱门,谁成想刚进入到里面眼前的一幕就将万述国吓呆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呕吐感。因此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两个已经被泡大的尸体,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两人。
此刻的万述国虽然心里有着强烈不适,可他只能告诉自己要赶快带他回到岸上,为了能固定好尸体,他和队友拿着绳子,慢慢的套在尸体的身上,接下来一人牵着一个尸体朝船舱外游去,可刚游到舱门的时候,万述国就感觉十分费力,好像有人在后边硬拽着他一样,完全游不动,一时间他心里的恐惧感再次升起,当小心翼翼回头看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泡胀的尸体卡着门出不来。
直到队友看见后,两人用手比划了一下救援方案,才决定一个人在前面拉,另一个人则需要重新进入到船舱,将尸体往外面推,经过几分钟的拉拽,这两具尸体才终于弄出了舱门,但万述国根本没想到,就在临近海平面的时候,他看见的那一幕成为了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靠近海面的时候,海浪一点一点的拍打起来,加上水流的阻力,他眼睁睁的看着尸体的皮肤开始逐片脱落,就连身上的血管也暴露在万述国面前,当看见死者的头发随着水流飘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尸体的头皮也开始脱落。
这时候的万述国已经浑身发软,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可是他发现,除了能容纳他和队友的小船之外,负责收尸体的船并没有按时赶来,因此他只能和队员在船上,身边飘着的就是刚打捞起来的尸体,他不敢往尸体那边看,极度的恐惧此刻已经占满了他的脑海。随着尸体接触空气,腐烂的味道也开始扩散,而这次捞尸也无疑给万述国留下了最大的心理阴影。
这次捞尸任务结束后,万述国非常害怕晚上睡觉,因为他三天两头就会梦见那天的惨状,甚至延伸出各种恐怖的画面,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万述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胜任这个工作,可是一听到有相关的任务的时候,他又只能耐着头皮继续。
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万述国只能找到心理医生给自己进行心理疏导,恰恰也是这次的心理帮助,让万述国有勇气面对这样的场面。在心理医生的宽慰下,他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心结,因为自己从事的这个工作,是在帮助那些死者。并且对于那些死者最应该有的是对生命的敬畏,而不是畏惧。
虽然有心理医生的帮助,但真正的让万述国看清自己这份工作的意义,还是要归属于2015年的那次营救行动。当年的6月1日,一艘承载447人的游轮因天气原因发生沉船事故,对于他们常在水上待的工作人员来讲,要是能抓住事故发生后的黄金救援时间,会大大减少伤亡。
面对这么紧急的情况,万述国这一刻考虑的并不是各种心理阴影,而是要抓紧时间对那些人展开救援,当穿好救援设备时,他一心想的就是赶紧将人救出来,当跳入海中的时候,他凭着经验和直觉,开始对船中的游客进行搜寻。空旷无垠的大海中沉静的可怕,这意味的是人生还的机会非常渺茫。
随着慢慢到达游轮旁边,他身体突然触碰到一个软软的物体,而直觉也立马告诉她,这可能是一具尸体,等调整好方向真正看见这个尸体的时候,万述国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那个尸体的双手牢牢地抓着栏杆,他能看出死者求生的欲望是多么强烈。
一开始自己的队友想要带着她离开,可这时发现因为死者的手握的太紧,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带他走,看到这个情况,万述国不断地靠近尸体,想要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是在水中他们能使出力气根本没多少,为了能把他带出去,万述国心里急的不能行,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趴在尸体耳旁,耐心的说道:快松开栏杆,我带你回家。
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万述国轻轻一掰,尸体的手便松开了栏杆,看到这个情况,万述国非常明白他得到了死者的信任,而他内心的激动再也控制不住了,他面对的不再是内心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帮助这些死者回家,去见他们最亲爱的家人。当重新回到岸上的时候,万述国才理解爱可以超越生死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自此之后,万述国的心中再也没有之前的害怕,他明白自己的工作就是在帮助那些死者,让他们能重新回到家人的身边。曾有人觉得他们干的这一行是暴利行业,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份工作的艰辛,除了要直面心中的恐惧之外,殊不知他在每一次的救援中,也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但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对他来说,最令他困惑的就是身上夹杂的尸臭味,以及没有未来的接班人。从事捞尸行业的人,经常要做的就是和尸体打交道,水中的尸体只要打捞上来之后,就会腐烂的非常快,因此身为捞尸人必须要接受的就是刺鼻的尸臭味。
日积月累下来,慢慢的他们的身上也开始沾染上了难闻的味道,当发现这个事情之后,他们更加注重每一次打捞完对个人卫生的消毒清理,但是久而久之发现,这种味道在自己身上根本就难以去除,就算喷香水,打肥皂也无法遮盖。因此,万述国在内捞尸人,根本不往人多的地方去,他们怕被人指指点点,更害怕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这种情况下,大多数捞尸人都会选择抽烟,因为他们觉得烟味能暂时遮盖一下从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而这也看出了那些捞尸人的无奈。
这么多年过去了,万述国早已习惯了水中遇见的各种事情,虽然说积累了非常多的经验,但他知道每一次下水都是对生命的挑战。有一次在和队友一起下潜的过程中,他突然在自己的通讯设备中听到“嘭”的一声,这个声音直接意味着可能队友那边供氧设备出现了问题,于是他和其他人立即朝队友赶去。
几分钟过去后,他们才又重新出现在水面上,当到达岸上的那一刻,万述国的队友已经被吓傻,他只是愣愣的问道身旁的人:我刚刚是不是快要死了?听见这个话,现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十分忐忑,倘若没能及时救上来,他们又该怎么办,此时的他也意识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弱小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因此这份工作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基本上没有人愿意接受,并且他们这一行讲究的一直是师徒制,但是近些年他发现,这个行业里很少再有新人出现,他明白除了心里的极度恐惧之外,最要紧的还是生命安全没有办法保证。
捞尸人,他们在生与死之间游走,他们选择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地,只为了给那些存在生存危机的人带来生的机会,有很多的人也因为捞尸人的及时出现,他们得救了。虽然说捞尸人的数量在逐渐减少,但是他们的地位却值得所有人尊敬。
作为死者和生者的连接人,这个世界不能没有他们的存在,而很多捞尸人也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他们宁愿没有这个职业,也不愿看着生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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