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坚守鸡的好品质,从养鸡的第一天起,赵亮就给自己定了这个规矩。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一段情节就在赵亮心里种下了一个种子,这段情节,一直影响他到现在。
赵亮:茶叶记讲什么呢,就是这宫里管茶叶的那个老太监,给皇上喝的茶都不拿最好的茶,你告诉我为什么。他说我告诉你,这种好茶只能是咱们喝,万岁爷你让他喝了,什么是好东西,好东西就少啊,他喝了没了,他再要喝没了怎么办?咱俩不得没了。皇上很有感受,就拿了壶茶,到宜妃房间,你来喝一喝这个茶,宜妃一喝,哎呀,这个茶真好啊。皇上说一句:好东西不用你告诉别人。
好东西,不用告诉你,赵亮深谙这个道理。
如果说《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这段情节让赵亮记住了坚守品质的重要性,那么《山城棒棒军》里,他饰演的毛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台词,让他找到了灵感,他就要用这句台词缓解销售压力。那到底是一句什么样的台词呢?
赵亮:他是一个喜剧人物,他经常,倒霉蛋,走路看美女,一个下掉下水道去了,人家把井盖偷了,他说谁呀偷井盖你提前给我宣布一下啊,你跟我说一声啊。都知道那个肉就放窗户底下,一伸手够一块,吃着习惯了。结果厨房老丢肉,是不是有老鼠啊,弄个老鼠夹子。
赵亮:你要弄什么事你提前宣布一下,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以销定产。什么叫以销定产,现在我只能跟大家说,很简单,我在吃你也要吃吧,你要吃,那你得找我,你得提前跟我说我才能给你养,我不能给你养一万只鸡我等着你去买。那你今天不高兴不买了我天天得喂它呀。我一次定一年的,年卡,我们就做到七八折了。绿壳蛋,正常外面售价一枚是6元钱,但是如果说是会员的话就会便宜很多,我们说以销定产,如果你是消费者,你能够提前预定的话,我们就会降低成本,让大家都得到好处。
鸡的粮食运不上去,就连山上的人想要吃饭,也只能用这个办法。
从这里到山上原本没有路,2011年赵亮自掏腰包修了两年才修成了这条路。而今年7月27日的一场特大泥石流,不仅毁了路,也毁了山上的一片营地,损失超过一百万元。
赵亮:我们山上泥石流也是这样的, 就相当于这么深的沟,一下就平了。
山洪在我们面前嘶吼,赵亮似乎有些焦虑。远处那座山,成为他这几年最惦记的地方。
就在前几个月,一篇报道成为很多网友津津乐道的话题:曾经饰演三德子的演员赵亮进山养鸡。知名演员养鸡,一时间众说纷纭。
街头采访:他是在体验生活吗还是什么情况。
街头采访:也许是真的养吧。
街头采访:不相信。
记者:是炒作啊还是真养?
街头采访:那要问他自己才知道。
而有些说法,让赵亮自己都哭笑不得。
赵亮:网上老说我不拍戏了,说养鸡去了,这有时候,他们谁写的也太不负责任了,我还是个挺好的演员,我自己我是个挺好的演员。网上说的,说他是闲出屁来没事干了,他赚到钱了他把老婆带山里了。
尽管外界议论纷纷,可赵亮却对自己的新身份得意洋洋。
记者:你应该是演艺圈里最会养鸡的。
赵亮:那绝对,养鸡界里最会演戏的。特别这如果播了以后,导演需要让我去演这养殖户,基本就不用多琢磨,就我就我了。
赵亮为什么养鸡?是作秀还是体验生活?是炒作还是另有隐情?赵亮养鸡,他成功了吗?赚钱了吗?他的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带着这些问题,致富经的记者跟拍赵亮7天时间,挖掘出明星养鸡的背后真相。
赵亮,1969年出生在成都,1996年,因饰演《康熙微服私访记》里三德子一角而家喻户晓。
同年,他主演的四川方言剧《山城棒棒军》更是让他红透川渝。
记者:你有最喜欢的角色吗?
赵亮:皇上,他们没让我演。
生活中,赵亮娶了模特出身的妻子,有两个可爱的儿子。近些年一直低调的赵亮居然以养鸡的身份重磅回归大众视野,的确让人惊奇。一说起鸡,赵亮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赵亮:要吃什么样的鸡,什么样的鸡才是真正健康的鸡;还有一个,没有公鸡母鸡不出去,其实这也体现了男同志的这种精神,男同志侦查一看,没什么情况,出来玩吧。
记者:那胸前这只鸡是特地买的T恤这么穿着,就是喜欢还是?
赵亮:是因为今年是本命年。本命年,我有好多件这种鸡的衣服。
而一说起自己养的鸡,赵亮那更是信心满满。
记者:张国立老师吃过您的鸡?
赵亮:吃过。
记者:他咋说?
赵亮:张铁林,都吃过。
记者:两位“皇上”的评价是?
赵亮:说实在话,他们也吃不到那么好的鸡。
2011年,赵亮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银杏乡流转了一千亩的地,2014年,赵亮在山上建了养殖基地,请了当地人跟他一起养殖土鸡。赵亮的鸡都要养十个月以上,只喂粮食和牧草,不喂任何添加剂饲料。
赵亮:什么鸡好吃呢?据厨师这些人告诉我,真正好吃的鸡是9到10个月的鸡。那我说我得认啊,他跟我说这鸡一岁了,我问这鸡一岁了,鸡也不答应我。他说不用,他说很简单,你看鸡的爪子,你在超市里边,外面菜市场买,你去看鸡,4个爪子,但是超过半年以上的鸡,就是5个爪子。你有观察到吗?后边有个爪子。
记者:有个小丢。
赵亮:你看到的永远是小丢,我告诉你,现在我们的鸡都是一厘米长。那是一定10个月以上的,它就像男人的胡子一样,你要到了时间才能长出来。时间不到的鸡肯定没有,你找道具,粘上去也粘不上。还有这个指甲,多锋利。
记者:很锋利。
赵亮:这是放养在山上,跑。
赵亮:只要一招呼,都来了。
赵亮养鸡,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刚开始也闹出了很多笑话。
赵亮:我也没养过鸡啊。闹笑话就是,这个一夫一妻制啥的,弄200只公鸡200只母鸡,不对不对,你们这瞎养,不能这么养。我说这多和谐啊。这不行,这鸡不生蛋了。公鸡多了母鸡不生蛋,没有公鸡母鸡也不生蛋。
记者:现在比例是多少?
赵亮:基本上一比十。
赵亮:哎呀,你真帅。
只要不演戏,赵亮就会上山干活喂鸡。可第一批鸡还没养够一个月,赵亮就磕了满头包。
赵亮:家财万贯,带毛不算。有一次死了七八十只吓死我们了,我说禽流感啊。不是禽流感,是啥,感冒了。鸡感冒和禽流感不是一个回事。后来慢慢去学,是啥呢?缺乏管理经验,有时候农民兄弟是挺吃苦耐劳的,他没有技术啊。如果让我去做这一切的话,可能我这一两年都别拍戏了,我得去上技校去。
因为缺乏养殖经验,鸡开始出现死亡,第一批500只鸡死了一百多只,后面几批也都不断出现死亡情况。
赵亮:又打电话,老大,又死了12只,啊,又死了,咋死的,不是,不知怎么回事又死了,赶紧去检查去。
两年时间,赵亮跟鸡较上了劲,而他周围几乎没人看好他。
赵亮朋友:所以说他说他要养鸡的时候,当时我心里给他打的分大概百分之八十是会失败,为什么还有百分之二十呢?百分之二十就是因为他很勤奋。他很勤奋,有可能通过他的勤奋他真能够干点事出来。
赵亮:我知道你照顾我情绪呢,你是百分之九十九失败,只给我留百分之一,这点我心里是明白的。
赵亮的母亲:你好好地演戏嘛,去养啥鸡嘛,你要吃鸡就找农民买一点,自己养风险又大,很辛苦。
赵亮:其实我家人很反对我做这个,但是呢,好在这个岁数了,媳妇,也不管她了,爱谁谁吧。
记者:帐你敢跟嫂子说吗?
赵亮:不敢。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赵亮多了一句口头语。
赵亮:首先,我们要把鸡搞明白。一定要把这只鸡弄明白了,把这只鸡弄不明白别的事都弄不明白。先把这只鸡弄明白了再说鱼的事。别跟我说别的, 先把这只鸡给我弄明白了。这点事都弄不明白,还三德子,还宫里工作呢,拉倒吧。
那么这只鸡,赵亮到底弄明白了没有呢?
赵亮:别说是500只鸡,5000只鸡,5万只鸡我都不操心。
到底发生了啥,让赵亮有如此大的口气?正所谓人生如戏,当年《康熙微服私访记》里三德子的一句台词,就能揭开这个答案。
他叫王垚,在认识赵亮之前,王垚和妻子已经从事养鸡行业5年了,而他跟赵亮的相遇纯属机缘巧合。
赵亮:我是搞电视的,他是养鸡的,他来凑我们的热闹,参加我们电视的开机仪式,来给我们赞助蛋。我说赞助的,我们这鸡蛋好,我说你们这鸡蛋好在哪?聊聊聊聊,有点意思,你们的鸡是怎么回事?说赵老师你也养鸡,我说别提了,我养的鸡可把我愁死了。他说没什么可愁的啊,我们就交流,一下就聊得火热。
王垚妻子:当时我就说这是赵亮老师,我就个他打了个招呼,我说赵亮老师这是我们的产品,我说我们的乌鸡现在规模很大,您可以帮我们宣传宣传。然后一下子,你也养鸡啊。就这样咱们加了微信。
记者:当时他特别感兴趣。
王垚妻子:对对。
记者;你当时是不是也挺意外的他怎么对养鸡这么感兴趣。
王垚:对,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养鸡,最后我们才反应过来,哦,赵老师也是养鸡啊。
记者:然后你们俩一聊,这一拍即合。
赵亮:对。
记者:合作方式是什么,他负责什么,您负责什么。
赵亮:是我们要成立集团公司,这是我们新农人以后的目标。
王垚:赵老师负责宣传和外面的,我负责基地弄好,我们两个分工比较明确。
记者:养殖问题他来搞定。你最头疼的事他搞定。
赵亮:对。
记者:他最头疼的事你搞定。
王垚:对。
这两年,赵亮跟着王垚学习养鸡,现在,他自己也快成了养鸡行家。
赵亮:个头不大,但是好东西。
记者:刚才您拿鸡蛋的时候特别小心的感觉。
赵亮:因为你动作要缓慢,不然这只鸡在里生蛋呢,它害怕。
记者:有点像偷鸡蛋的感觉。
赵亮:对,有点像,动作要放慢。你看这个蛋黄。你闻闻这个。
记者:一点都不腥。
赵亮:一点腥味都没有。对不对,多好,今天营养够了。
养鸡,王垚是专家;而卖鸡,赵亮有法子,赵亮自己的第一批几百只鸡,他在朋友圈吆喝一嗓子,就被一抢而空。
赵亮:顺利的连我自己的鸡都卖给人家了,不卖给他还不高兴。就是朋友,就是我文艺圈的朋友,乌泱一下,三天就没了。
这种鸡叫黑凤乌鸡,2016年,赵亮和王垚成立了合作社,鸡的数量从几百只上升到几万只,这个时候,光靠赵亮的人脉可消化不掉了。而且,他们养的鸡,都是十个月以上,成本很高,一只鸡的定价为298元,一时间,销售成了难题。
赵亮: 298元一只实际上是包邮的,吃了确实也说好,不错,但是后来我们也解决不了的一个问题就是他高兴了他突然买我要10只,他不高兴了半年不理我。
记者: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赵亮:天天吃着玩,送朋友,过年过节送朋友,很快,一送一两百只就送出去了。
记者:我们耳熟能详的。
赵亮:“皇上” 都吃过我的鸡,“俩皇上”都吃我的鸡。铁林吃过,国立哥哥吃过,吃了都说好,真的,真不骗你。
记者:他们买吗?
赵亮:“皇上”吃就算了。
最难的时候,朋友也劝过赵亮让他放弃养鸡。
朋友:在我们眼里,赵亮就不是一个生意人,他不会做生意。
还有人劝他,鸡不非得养那么长时间,这样价格可以降下来,销售就不会那么困难,可赵亮坚决不干。
赵亮:时间它骗不了人,我觉得时间骗不了人的,你养一年的和养半年的和养三个月的,它确实有区别。我给你举个例子,那个棒棒挑东西,当然我们演员挑的是假的是吧,但是一定要有重量感,这个重量感谁来决定呢?你知道吗?
演员自己决定,我的要求是什么,尽量真实,因为挑在身上它那个压下去的印不一样,所以我说只要我能抗得动,师傅你往里装,我可以一遍一遍的试,但是这个绳子勒出来的肌肉的感觉,你轻的你装不出来。对不对。
记者:养鸡也是这样的
赵亮:同样的。
记者:你不是真东西。
赵亮:没有第5只爪你让道具去粘也粘不上我告诉你,美术去化妆,化妆去也不好使。
赵亮说:演戏有演戏的道,赚钱有赚钱的道。
赵亮:有人找我去做广告代言,不孕不育,叫我穿三德子衣服说,一边抱一个说:瞧我都有了。这种广告给多少钱也不能干。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也好,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好,我觉得这是一个责任,做买卖赚钱天经地义,不做黑心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