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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趴趴、滑溜溜的手感，还会吸附在人体上大口吸血，是大多数人对水蛭（俗称蚂蟥）的印象，想想就让人汗毛竖起。而广西柳州市柳江区“80后”农民覃水亮和它相处愉快，还称它“可爱”，甚至靠它赚钱致富。
水蛭吸附在覃水亮的手上。韦蒙玲 摄
走进覃水亮的水蛭“王国”
深秋时节，柳江区成团镇白露村白鹅中屯稻田已被调成了金黄色。推开稻田旁一扇蓝色的大门，却是另一个世界。
当覃水亮推开蓝色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格一格的小水池，仔细一瞧密密麻麻的水蛭窝在清澈的水里，时而蜷缩，时而伸展，时而在水里飞快游行。前来参观的一位女生顿时打了个寒颤，用双手抱住双臂，直呼：“好可怕！”
1984年出生的覃水亮对于来访者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了，“没养水蛭以前，我也是不敢靠近。”
覃水亮在清理水池。朱柳融 摄
190平方米的养殖基地里，目前生活着约500公斤共计5万只左右的水蛭。覃水亮捞起一把水蛭，原本如泥鳅一般光滑的水蛭，立刻变得僵硬，光滑的表面如起了鸡皮疙瘩一般粗糙。
转瞬间，水蛭立刻吸住他的手掌，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能够吸出新鲜的血液，这时覃水亮用力甩两下，水蛭又掉入水中，“不要让它停留在手上太久就没事，你要试试吗？”
覃水亮捞起一把水蛭。韦蒙玲 摄
小新试着把手伸入这群嗜血的生物当中，粘稠、滑溜还伴随着蠕动的手感让人想立刻逃跑，不认输的小新还是鼓起勇气抓起了一条。被抓起的水蛭立刻亮出粗糙的表皮，摊在手掌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但拍了几张照片后，小新还是趁没被吸血之前，迫不及待地把它甩掉了。
“你还挺大胆。”覃水亮笑着说：“其实，接触久了我觉得它们也很可爱。”
小新体验抓水蛭。朱柳融 摄
初次养殖血本无归
但以前的覃水亮，和大多数人一样，说不出水蛭“可爱”这样的话来。在覃水亮童年的记忆里，水蛭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小时候去放牛或者种田，一抬腿就发现水蛭悄无声息地在大口吸自己的血。” 覃水亮回忆道，村里沟边、农田水蛭随处可见，看到鸡皮疙瘩就起。
一次偶然看到电视播放养殖水蛭可年入百万， 刷新了覃水亮对水蛭的认识。
密密麻麻的水蛭窝在水里。朱柳融 摄
“水蛭体内含有水蛭素，药用价值高，具有治疗中风、高血压，防治心脑血管疾病等功效，市场缺口较大。”覃水亮介绍着水蛭的功效，还有人用水蛭进行活体治疗，活血化瘀。加上占地面积小，生存能力强，“我也想试试养水蛭”。
看好养殖水蛭的前景，2015年，覃水亮拿着2万元积蓄购买了2万多条种苗，在自家建立起养殖基地。靠着电视节目介绍的知识和在网上收集的资料，覃水亮就这样展开了拳脚。
一开始还挺顺利，覃水亮一个人负责喂养、打扫卫生、管护等所有的工作，除了睡觉吃饭，都和水蛭待在一起。养殖了5个月后，眼看要收获时，给他泼了一大盆冷水。
覃水亮检查水蛭生长情况。朱柳融 摄
“水蛭最适合在20多摄氏度的水温里生长，但进入秋季后昼夜温差大，水蛭产生应激反应引发多种疾病，几乎都死光了。”覃水亮回忆着创业之初的挫败，“那是我最艰苦的日子”。
再次陷入低谷
白忙活了近半年时间，还血本无归，原来支持覃水亮的妻子也劝他放弃，加上村里人一直对他养殖水蛭颇有微词，风言风语不断。恰逢妻子怀孕，覃水亮陷入了两难。
“遇见的问题不是我能想象的，是继续创业？还是找个工作？”覃水亮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加上当时家里积蓄不足万元，孩子出生就要花钱，最后覃水亮决定暂时搁置。
2016年女儿出生后，覃水亮和妻子一起照看女儿，仍放不下养殖水蛭。一直在琢磨第一次失败的原因，并大量翻阅其他养殖户的经历，发现不少养殖户都曾出现类似问题，他从中摸索出一些门道。
已经可以出售的成熟水蛭。韦蒙玲 摄
女儿半岁时，覃水亮心心念念着养殖水蛭，于是开始筹措资金。外出打工一个月拿到了近7000元收入，向亲友借钱又凑了2万元，2016年10月，覃水亮开始搞起水蛭养殖。“但由于硬件设备不完善，水温调节不好，水蛭没能安全过冬，又失败了！”
眼看又亏了2万，还背负债务，女儿也要养育，覃水亮妻子更是不支持他继续养殖了。“差点就要离婚了，那时候做梦都会哭。”覃水亮想起那段低谷时期，但自己因为这次失败又积累了经验，不想放弃，于是和妻子保证“再给我一年时间，如果真的不成功就去打工”。
2017年，覃水亮又借了6万元，吸取之前的经验教训，学会预防和控制水蛭疾病，精心养殖下，没有出现太大问题。但养殖问题解决了，市场价格又泼来一盆冷水。
覃水亮身处数万只水蛭之中。朱柳融 摄
“2017年市场价格下跌严重，我决定先不出手，等价格高了再买。”覃水亮无奈地说，但还未等到价格上涨，一半成熟的水蛭未能过冬就死了。剩下的一半，等到价格上涨时，已经进入产卵期。
于是为了留下种苗繁育，覃水亮想办法在2018年建立起新的养殖基地，扩大养殖规模。“2018年，价格稳定了，我的养殖技术也提高了，种苗长势良好，我知道我离成功不远了！”
双手爬满水蛭。张子潇 摄
朝着百万梦想进击
覃水亮的坚持终于在今年得到了回报。“今年收获大概1500公斤，每公斤收购价140元左右。”覃水亮笑着介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和老婆交代了。”
覃水亮介绍，他主要出售活体水蛭，销往广东、山东等地，而干水蛭价格达1200元每公斤。“还好你们来得早，再过几天这批货就交给老板了，要看只能等明年。”
水蛭的养殖周期在半年左右，每年春天开始养殖，过五六个月即可销售。决定水蛭价格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水蛭素的含量。“水蛭素越高，价钱越贵。”覃水亮透露，因此水蛭品质的提高也尤为重要。
水蛭冒出“尖尖角”。朱柳融 摄
这个才建不久的190平方米养殖基地，如今已承载不了覃水亮的水蛭致富梦。“历经多次的失败和挫折，我才掌握了水蛭的习性和养殖技术，目前也学会了培育种苗，现在才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走出蓝色大门，金黄色的稻田与远处的山黛相映成趣。覃水亮指着几块稻田说：“明年我想租几亩地，在田里养殖水蛭，会得到更好的价钱。”
看到覃水亮手握“蛭”富宝，不少亲戚纷纷抛来“橄榄枝”想要入股。覃水亮已经勾画好未来的蓝图：“明年继续扩大养殖规模，带领家人一起‘蛭’富，预计2019年产量为2500公斤，2020年达到5000公斤”。
覃水亮正慢慢朝着年入百万的梦想进击。
养殖基地都是覃水亮一个人在打理。朱柳融 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