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有道]张建海的狐狸经(20140825):
邯郸县北寨张是我市的狐狸养殖基地,这里聚集的狐狸养殖户已达数十余家,养殖规模达到了4000只左右,这一产 业让北寨张不少村子的村民腰包鼓了起来。北寨张最早的一批养殖户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从邯郸市迁来的,如今,这些小狐狸们又要“搬家”了,因 为随着我市城市进程的加快,原本处于城市道已被纳入城市化区域,不少村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了旧村改造,狐狸养殖带来的垃圾遍地、气味难闻等环境 问题日益突出。按照城市建设规划要求,小狐狸们将到远离城区的地方另安新家。
张建海今年47岁,祖上三代都是经济区张氏街道店子村的普通百姓,可以说,他们家是过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的典型农民家庭。因为在全家5个孩子中排 行老幺,所以村里人都爱叫他“老五”。因为年龄最小,从小受到全家人的爱护,老五打小就不是个守规矩的孩子,同时他也有着农家汉子的那种质朴与一股子硬 劲,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喜欢闯一闯。上世纪90年代中期,老五开始学着养殖狐狸,期间赚过钱,也赔过本,但他一直坚持了下来。11月19日、22日,记者前 后两次前往店子村,听张全忠讲述自己的“狐狸经”。
饭店老板下海养狐狸
1985年高中毕业后,20岁的“老五”张建海成了村里的知识分子。在当时,高中学历的人在店子村还真找不出几个来,于是,村里的一所小学便把这个炙手可热的“人才”抢了过去,让他当了一名饭店老板。
学校离家很近,每月有60元钱的工资,这在当时是一份让人十分羡慕的工作,然而老五却没把这看在眼里。“一月就只有干巴巴的60块 钱,虽然这在当时大多数人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少。”张全忠说,1987年暑假,他帮朋友向城里运蔬菜,两个月就赚了900多元, “当老师一年才挣720块钱,可是我两个月就赚了小一千块钱。”从那以后,老五就整天琢磨着做点小饭店。
后来,老五关闭了饭店只身下海,从贩卖元宵到摆地摊,从菜贩子再到下地种姜,上世纪90年代初,老五终于挤进了万元户的行列。 1997年,在外闯荡多时的老五回村后发现,村里突然多了一些养殖狐狸的邻居,而且听说一只狐狸能赚五六百元,这让老五立即瞪大了眼睛。
养狐狸之前,老五养过的动物除了家里的那条大黄狗之外就是鸡了。在普通人心目中,狐狸是一种比较陌生、甚至多少带点儿神秘色彩的动 物,很多神话故事里都有“狐仙”的传说,过去人们对狐狸敬而远之,一般不会去饲养和宰杀。“要不是看村里三五个从东生建那边搬过来的养殖户都赚了钱,我才 不会去干这事呢。”老五所说的这些人,就是那些随城市化扩展而迁移到城区北部的狐狸养殖户们。
在1997年末至1998年春,一张狐皮就已经卖到了800多元,而当时饲养一只狐狸的成本只有200元左右,五六百元的利润让老五看得直眼红,他不假思索地把自己几年来存下的几万元积蓄全投到狐狸养殖上去了。
养殖户经历“狐皮寒冬”
没有饲养经验,又无信息渠道,老五投身狐狸养殖业那完全可以说“玩的就是心跳”。不过这句话还真不假,1998年春,800元一只 买的狐狸仔,还真让他的心脏没少扑腾。然而当年冬天,全国皮草行业经历了近10年以来的一次大低谷,每张狐皮平均售价跌到了240元一张。仅仅6个月的时 间就让原本利润丰厚的行业突然间变得连成本都赚不回来,这对刚刚入行并没有资金支持的老五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可是倔脾气的老五并没有灰心,上中学 时,老五的政治课学得特别好,学过的知识这下子算是帮了他一把。他清楚地记得以前学过: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他相信,狐狸价格肯定会涨回来。的确,价格 终于涨回来了,但这已经是2004年的事了。
不少养殖户将1998年的这次降价称为“狐皮的寒冬”,虽然此后,狐皮的价格稍有回升,但幅度也仅仅在百元之内。据统计,直到 2007年,按照饲养数量在500只狐狸的养殖户计算,一年下来纯利润不过5000元。而就在大多数养殖户即将看到希望的时候,“非典”的到来又给了这个 将要抬头的养殖业一记重拳。
老五说:“那时候人心惶惶,有人传言非典是因为果子狸传染的,所以大家便把果子狸与狐狸挂上了钩。这一下子又让毛皮价格落入新 低。”据了解,2008年底,一张优质狐皮的价格仅有224元,而普通狐皮价格只有130多元。虽然多年的价格走低让不少养殖户在饲养上人为地降低了成 本,但是再低也不下每只150元。
2004年开始,行内的不少养殖户们因承受不了连年的重压而转行了,其中不乏赔得负债累累的。而老五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边 借钱一边养狐狸。终于苦尽甘来,2004年冬,狐皮的价格明显开始回升,单张毛皮涨到300元左右,这消息如同冬日午后的阳光,让不少已经处于僵死状态的 养殖户看到了希望。
老五说:“邪门的事真是说不出原由,这就像老天非要不待见我们一样。”2009年,再一次的价格跳水真的把不少养殖户给活活“淹 死”了。那一年狐皮均价在250元左右,老五的400张狐皮只卖了不到10万元,除去成本,他还亏了好几万。“我当时真不想再干下去了,这好一年坏五年的 行当,还真不如在工厂里上班挣钱来得安稳。”老五说。
不景气逼着提高技术
老五一边说着,一边带记者走进了他的狐舍。每天,老五雷打不动的事便是给狐狸喂食,而每当喂食的时候,老五难免感叹。原来,如若不是经历了几年的“狐皮的寒冬”,老五的养殖成本或许要远比现在高。
老五告诉记者,原来自己养狐狸,那都是什么好吃喂什么,鱼虾几乎顿顿不落。有时甚至自己不舍得吃的东西都会买来给狐狸吃。“毕竟俺 是靠它赚钱的。”他说,由于没有科学指导和喂养经验,他家的狐狸虽然顿顿吃香的喝辣的,一天吃上三四顿,但是一年下来却也没见比别人家的好多少。而且,顿 顿吃好的让老五养殖成本大增。就拿喂狐狸的鱼来说,10年前一斤只有5角钱,而现在一斤却要8元钱。无奈之下[],老五只得将其割舍掉。
狐狸比想象中好养,每天喂两遍食物,没有多大野性,不用格外操心。”老五笑着说,多亏了不景气的那几年,让他认真研究了下如何饲 养狐狸。如今,他再也不把大把的冤枉钱用到买鱼虾身上了,因为吃鸡架、玉米面、鸡蛋等食物毛皮也很好。这样算下来,饲养一只狐狸,仅在喂养上,他每天只需 花0.65元。
好的行情带来高利润
不管从事种植还是养殖,农民最盼的,就是遇上个好年景、赶上个好市场、碰上个好销路,这样,一年的辛苦才会有令人满意的回报。直到 2009年下半年以来,养狐狸的农户们,才又赶上好的行情,狐狸养殖业算是进入了有史以来的黄金时期。也就在这一年,老五赚了个盆满钵满。
近三年以来,全国毛皮市场行情普遍很好,狐皮的价格连连上扬,这让老五这样的养殖户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今年他养了近800只狐狸,较好的毛皮甚至一张就卖到过千元,仅销售毛皮,他就赚了20多万元。
老五说,2009年下半年以来,全国狐皮价格比2008年同期上涨了95%,而交易量也跟着增长了3倍。直到今年,这股子劲头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前来他们家收购毛皮的河北、东北商贩络绎不绝。
“我是个不爱守规矩的人,但也正是靠着这股子闯劲才有了今天。”老五说。但在他养殖狐狸的这15年时间里,这条路走得异常艰辛。虽 然目前整个店子村的狐狸养殖户有60多户,可真从最早一直坚持下来的却不足两成,这其中大多数人已经转行。在张全忠看来,这一点也不奇怪,在狐狸养殖这一 行里有这么一句俗语:皮草,皮草,是皮也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