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做成,劝张军放手,但是张军认准的事,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张军:只要是你用心去做,任何事情都能做成功。新生事物,只有别人没做的,你去做,才有价值和希望。如果说别人走过的路,你再去走,我觉得机会永远不是你的。
正常土地每亩每年承包费用300元,而盐碱地只要50元,虽然改良投入大,但承包合同一签50年,如果成功就能多年受益,还能充分利用当地土地资源。整个十二连城乡有20万亩盐碱地,张军打算改良成功后,把20万亩盐碱地全部承包下来,建成种养和旅游基地。
张军:这个盐碱地改良有个好处,它只要改良过来,种出来的蔬菜病虫害很少,而且又替国家造出了好多良田。
[致富经]被逼回村后的财富奇迹
看好盐碱地改良的前景,张军干劲很足,但此时他却拿不出钱了。原来,从2010年起,张军又在北京等地先后开了三家酒店,几年的赢利全部投入进去,此时盐碱地改良再需要钱,他根本拿不出,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张军开始四处借钱。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母亲对他说了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
张军的母亲:可难了,我心里头是叫他好好干,干一个事业。
张军:她就说,妈那里还有点养老保险,你拿点去吧。
记者:把这个钱都给你了?
张军:我不能拿,我怎么能拿呢?
家人的鼓励让张军非常感动,但是改良不见成效,他也不知道这条路何时才能走到头。就在张军最艰难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的出现给他带来了转机。
2011年7月,一个山东人到鄂尔多斯出差,路过五家尧村就被吸引住了。
赵永波:我感觉到比较震撼,在内蒙古这么一个戈壁滩,有这么一个好像是按照国家的新农村建设标准,或者是自己走的一套模式,我感觉到挺新鲜的。
赵永波出于好奇,找到村支书张军聊天。这一聊不要紧,张军惊喜地发现,来的这个陌生人对自己大有帮助。赵永波在山东省费县办有肥料厂,对于盐碱地改良有一套自己的技术,他曾在内蒙古自治区成功改良盐碱地2000亩。两个人越谈越投机,晚上还到张军的办公室喝酒,谈起了各自的创业经历。
张军:他说他的创业经历,这不是一下喝酒,把我的心事都勾起来了,我也给他讲了一些我过去的创业经历。
赵永波:我听完以后就感觉到,跟我也有同等的经历,很不容易。
赵永波没想到,事业风光的张军还有这样的辛酸,两个人经历相似,相见恨晚,边聊边喝酒,最后两个大男人抱头痛哭起来。
赵永波:大家都泪流满面,一下就抱住了我说,哥,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张军:什么人要喝多喝醉了,只要内心他要有一些这委屈,或者付出一些艰辛,我想肯定喝醉了就要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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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永波:咱们哥们一起干吧,我来,你在这里给我选一块坟地,我们一起干。
赵永波用技术入股与张军合作,他结合当地资源,把改良盐碱地的配方进行了调整。
赵永波:你看,这就是我们利用内蒙古丰富的资源,一个是草炭,一个是秸秆,还有这个风化煤混合起来,然后用科学搭配,并且用一种进口的生物菌进行腐熟发酵。
用新配方生产出肥料,再对盐碱地进行改良,每亩地需要4000元,成本高,但速度快,只用一个月时间,土壤酸碱值就能正常,并且能维持多年。2011年底,张军在改良后的盐碱地上建起十多个大棚,全部种上了新品种蔬菜。这些蔬菜露面后,吸引了很多人前来采摘。
张军:像葫芦吧?不是,它是香蕉,不对,像香蕉,其实它是葫芦,实际是香蕉葫芦,这可以生吃,可以蘸酱。
游客:我说香蕉不能在地上长。
张军:香蕉应该吊到树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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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以前吃过吗?
游客:没吃过,头一回见,这玩意挺稀奇的,长得又像香蕉又像葫芦的,头一回吃,挺好吃的。
现在张军的种养、酒店、肥料等各项产业,一年总营业收入达到8000万元。他的创业经历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记者去采访时,深圳市总商会会长张思民来村里考察,打算投资上亿元,在这里建立食品深加工园区。
深圳市总商会会长:我们可以利用深商已有的销售渠道市场,进行前店后厂的一个对接,把安全高质量的内蒙古的农副产品送上老百姓的餐桌。
有了深加工企业,张军如鱼得水,他打算在八年内把二十万亩盐碱地全部改良,建成种养殖和旅游园区,现在一期工程500栋温室大棚正在施工。
张军:只要有信心,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所以说我们现在目标是很清晰的。不妨你到七八年以后,你们可以来见证,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编导:张辉
摄像:武耀华
正常土地每亩每年承包费用300元,而盐碱地只要50元,虽然改良投入大,但承包合同一签50年,如果成功就能多年受益,还能充分利用当地土地资源。整个十二连城乡有20万亩盐碱地,张军打算改良成功后,把20万亩盐碱地全部承包下来,建成种养和旅游基地。
这里是库布齐沙漠的边缘,紧临沙漠的这个小村名叫五家尧,以前因为风沙大、气候恶劣,当地人都不愿待,纷纷外出打工。但是,2006年,这个叫张军的人却停掉准格尔旗红火的装修生意,带着一千万元来村里投资,而这一千万元一半是他多年攒下的全部身家,另一半却是四处筹集的借款,这让他的员工和同行非常震惊。
员工:甚至有人说,张军是不是疯了?都非常意外,而且非常让人不能理解吧。
建筑装修公司经理:大家觉得挺可惜吧,做得这么好的装修,议论他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跑回村里面了。
张军到五家尧村投资,按说成功了村民会跟着受益,但村民对他的决定也不看好。满目黄沙的穷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资源,投资上千万元来这里淘金,简直是大白天说梦话。
村民:咱们这个地方,我们一直就比较穷,一下投这么多钱以后,究竟能不能……第一个是担心他把他这个钱就白投。
村民:担心他把钱栽进去了,拿不回来,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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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来近乎疯狂的举动,张军为什么非要这样干?他在沙漠旁边的偏僻小村看上了什么呢?其实,张军选择回村创业,最初是被一个意外事件给逼出来的。
这是2006年张军回村时的五家尧,这是2012年7月记者采访时看到的五家尧,短短六年时间,在张军的带动下,小村奇迹般地发生了巨变,村民人均年收入提高了六倍,达到两万元。这些土房被专门保留下来,成为一种记忆。村子在变化,张军的公司也发展迅猛,现在一年销售收入达到八千多万元,张军的迅速成功成为当地人眼中的一个奇迹。短短六年时间里,张军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说起自己的创业故事,张军主动提出要给记者现场剪纸,原来,剪纸正是他最早的谋生手段。张军就出生在五家尧村,初中毕业后走村串户给人剪窗花,画墙画,但是靠这些小手艺想解决温饱都很难,1990年他离开家乡外出闯荡。
这里是准格尔旗,张军曾在这里的建筑工地打工。1995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建筑装饰公司,经过近十年打拼,公司成为当地行业中的佼佼者,他也积累了五百多万元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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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后,张军给五家尧村修了路,还建起了这个商贸一条街。2006年6月,张军当选为五家尧村的村支书,这让他有些意外。
张军:当时我想,完了,这下子我好多事不能做了。因为一旦要是当了这个村支书,你肯定得给人家干好,不然的话你也对不起群众,对不起党员。
张军没想到,刚一上任他就遭遇了信誉危机,还被一个意外事件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2006年9月,张军通过朋友介绍,找到呼和浩特市一家企业,那家企业答应投资三千万元,来村里种植中药材并深加工。为了让村民放心,张军宣称是自己要来投资,他和村民签下1500亩地的土地流转协议,但是当他再去找那家企业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张军:说这个项目没有论证清楚,我们暂时不准备投资了。当时我心里面特别难受。
新官上任办的第一件事就出了岔子,张军心急如焚,他没敢告诉村民实情,少数几个知道情况的员工都很替他发愁。
员工:说得好好的,要投资,安排上一脚就走了。发愁了。
记者:愁什么?
员工:愁这里这摊地咋弄。
员工:没一点办法,好像有天塌下来那种感觉吧,束手无策。
1500亩地已经流转出来,下一步该怎么办呢?有的员工建议张军说出实情,把地再退回去,但张军不同意,如果这样做,他这个村支书在村民面前就彻底失去了信誉。他悄悄联系其它企业来投资,但没人看好五家尧这个偏僻的小村。1500亩地成了一堵墙,彻底把张军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随后张军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他的妻子火冒三丈。
张军的妻子:他投资了那么多钱,当时我也很想不通,我就和他说,我说,那要这么说,咱们日子不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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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的决定就是停掉城里的生意,回村种菜。当时在准格尔旗还没人规模从事大棚蔬菜种植,当地的蔬菜尤其是冬春反季节蔬菜,基本都要从外地购进。张军一个外行敢打破这种局面,而且一投就是上千万元,连当地扶贫开发办公室的领导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准格尔旗扶贫办公室主任:毕竟它是一种新鲜的事情,担心就是这个事做不成,或者就是有时候种起来销售不出去,因为这个地方过去就没有大规模大面积种植蔬菜这种现象出现过。
记者:他是第一个?
准格尔旗扶贫办公室主任:对。
当地没人敢干,其实张军正是看准了这个市场空缺,他觉得用温室大棚种菜,在11月到4月反季节销售,这里面大有商机,而且回村创业能兑现自己和村民的土地流转协议,是一个两全之策。别人觉得投资大有风险,可他偏要第一个尝试。
张军:什么都怕,不敢破釜沉舟做事,我相信什么事都做不成。别人说不可能,实际对我来说是一种激励。我这个人就这么倔,别人越说不可能的事情,我越要把它做成。
[致富经]被逼回村后的财富奇迹
张军拿出积蓄又四处借款,共筹集一千万元回到五家尧村。2007年8月,他建成了650栋温室大棚。2007年11月,蔬菜陆续长成,预计到春节前三个月内,总产量将达到二十万公斤。周边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在包头市,张军把菜拉到那里出售,但是盼来的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这里是包头市的蔬菜批发市场,当时张军就来到这里。市场上一转,他发现,批发商都有长期合作的固定客户,他初来乍到没有熟人,菜只能卖到别人一半的价格。
张军:当时确实我挺生气的,然后就让司机,我说走吧,拉回去,还不如给了我们的农民呢。
张军一气之下把蔬菜又拉回村里,三千公斤蔬菜全部分给员工和村民吃了,更让大家惊讶的是,随后张军竟然宣布,他再也不去包头菜市场卖菜了。
员工:担心了,担心就是说不到菜市场,产出这么大一车来,去哪里卖,对吧?这是蔬菜,蔬菜不能储存。
五家尧村委会主任:你不走菜市场,这就以后卖不出去,人们就确实抱着这个思想。
很多人觉得张军自断销路,这一次他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总产量二十万公斤的蔬菜,不通过蔬菜批发市场,他要怎么卖呢?
画面中正在表演的是五家尧村二人台剧团,这是张军2004年为村里创建的。决定不通过蔬菜批发市场卖菜后,张军来到剧团,让他们把五家尧的蔬菜编到节目里去。
张军:就是基础的资料是我提供的,你比方这里面我们就打造品牌战略,刚才说了一句,我们五家尧更是叫得响,五家尧就代表的蔬菜,在我们地方代表的瓜果蔬菜品牌。
张军让剧团用二人台剧种的传统曲调,加上新编的唱词,编出了新节目《说段呱嘴夸家乡》。
演员:今天咱不说五家尧瓜果四季香,也不表木兰湾一片好风光,品牌战略心中装,巧打商标开市场。
二人台是当地人人爱看的传统剧种。张军让村里的剧团带着新节目到各个乡镇去演出,这种演出直到现在还经常举行。张军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致富经]被逼回村后的财富奇迹
原来,张军发现,准格尔旗的各个乡村都有蔬菜销售点,以前都从包头菜市场进货,自己何不送菜上门供到这些销售点,节省了运费,也比外地来的蔬菜更新鲜。因此,他才通过二人台剧团宣传,让当地人知道五家尧也有反季节蔬菜。虽然这样零散送货比卖到包头菜市场费事,但是销路不愁了。
村民:又方便,又新鲜。
记者:一天来送一次吗?
村民:对。
记者:原来是多长时间送一次?
村民:原来是一个礼拜一次。
同样价格,产品比外地的更新鲜,还能送货上门,当地的三十多个乡村销售点都和张军建立了供销关系。2008年春节前的三个月,张军的二十万公斤蔬菜顺利售出,卖到了一百多万元。
[致富经]被逼回村后的财富奇迹
蔬菜初步打开销路后,张军突然又搞起了养殖,他建起了300亩鲤鱼养殖基地,还建了存栏量1500只的养羊场,同时他还种植西瓜、哈蜜瓜等各种瓜果。其实,他扩增种养品种,是在为新的销售渠道做准备。
张军:从基地到酒店的销售直通车,我们这样做开酒店,一是为了提高产品附加值,二就是为了打品牌,聚人气。
这里是呼和浩特市。从2009年开始,张军陆续在这里开了三家酒店,农产品自产自销。看到张军成功了,当地有六家企业进驻五家尧村从事农业开发,全村一万亩地全部进行土地流转,村民到企业打工,人均年收入达到两万元,五家尧村被内蒙古自治区定为新农村建设试点村,2010年政府划拨住房补贴,村民共同集资建起了漂亮的新村。
中共准格尔旗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把它作为我们全区统筹城乡的一个试点,目的就是想把这种模式在有条件的地方逐步得到推广,使我们老百姓的生活得到更大改善,使我们土地生产力得到更大的一种解放。
五家尧村出了名,张军的事业也迈上了快车道,但是2011年张军又干了一件当地没人敢干的事,这件事一度让他陷入困境,甚至让这个大男人潸然泪下,最后却因一个陌生人的突然出现,事情戏剧性地出现转机。
2011年初,张军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承包村里的1100亩盐碱地。
张军:这些都是盐碱地,这些你看着它长的草,其实这些都是碱草,这个盐碱程度非常厉害,绝对不会长庄稼。
记者:那咱们村这个盐碱地PH值有多少?
张军:这个平均在8.5到9.3左右。
这些盐碱地长年荒废不能使用,当地没人敢开发,张军却偏要做第一个尝试的人。他先用当地的土办法,把玉米秸秆粉碎埋进地里,每亩地改良费用一千元左右,但改良效果并不明显。
村民:没有人干过,你改良盐碱地本身就成本又大,费用大,你改良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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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这个盐碱地几十年的问题,而且国家也下大气力也都没有治理了这个东西,碱度高,你说他要在盐碱地搞这个,没有不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