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富经]憋屈大叔被逼养虾 靠一个字年卖千万。十年前,因为一件事,他从大家敬佩的致富带头人,变成了村民厌恶的人。为了给自己正名,他憋着一口气开始养虾。他的虾比别人一斤贵五元钱,客户还都找上门排队要货,2017年销售额达到1200多万元。可他却说,自己赚钱就靠一个字,罗德军到底悟出了什么赚钱门道?
这里是罗德军的养虾基地,现在的这段时间,罗德军既喜悦又紧张,喜悦的是,在四个月内,他的虾销售额预计要超过1200万元,平均一天就是十万元。紧张的是,这些财富能不能到手,还是未知数。记者去采访他的时候,发现已经有经销商主动上门来收虾。
经销商刘勇明:下午五点半来的。
记者:现在已经有?
经销商刘勇明: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六点多了。
记者:您在这等了一个小时?
经销商刘勇明:对。
经销商着急要虾,有的已经等了两三个小时,罗德军也想收获财富,但是他却一直在池塘边转悠,不着急捕捞,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罗德军:现在还不到时间,假如这个时间不把握好的话,几百万元都泡汤了。
罗德军告诉记者,捞得早了,这虾就卖不上好价钱,必须等到傍晚捕捞才行。这让记者十分好奇,捞虾还要分时间。
时间:打字的声音2018年8月8日下午18:40
临近傍晚,罗德军终于发话,收获财富的时刻到了。
罗德军:到时候了,下网下网,快快快。
不光捕捞的时间点重要,而且装车的速度也极其关键,每一网的虾,从起网捕捞到最终装上车,必须控制在五分钟之内。这对于罗德军和工人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罗德军:要求我们的工人,从收虾到上到车上,不超过五分钟。
如果五分钟完不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记者在现场看到一只掉在地上的虾。
罗德军:不管多好的虾,在空气中暴露十分钟左右,就会死亡。
员工范斌:抢着时间,让虾尽快进入它生存的水体和生存的氧气环境中去,就不能在外面过长时间地暴露。
正因为如此,一旦开始捕捞,罗德军和工人们就要争分夺秒,工人运起虾来都是一路小跑。
不到五分钟,一网虾从出塘,转运,称重,再到装车,整个流程一气呵成。而罗德军之所以必须要等到傍晚才开始捕捞,是因为现在是高温季节,白天池塘的表层水温能达到40摄氏度,超过35摄氏度的水温,南美白对虾就很难承受了,极容易死亡,所以罗德军必须等到池塘水温降低后,才能开捕。
罗德军的虾在池塘边的批发价一斤就能买到26元,价格不便宜,但经销商们却都抢着要,还主动找上门,到池塘边等着拉货。
经销商钟祥:这里价高,我们就来这里收购。南方的价低,我们都不过去收购。
罗德军说,他的虾卖得好,其实就靠一个字,也正是靠着那个字,从7月到10月四个月的销售额预计就能超过1200万元,那么他赚钱的秘诀到底是哪一个字呢?
这就是珍珠蚌,在养殖中通过植入异物对珍珠蚌进行刺激,可以产出珍珠,2006年的时候,罗德军就在老家湖南省澧县仙桃村养殖珍珠蚌,还带动了很多村民跟着他一起养,罗德军也被大家推选为县里珍珠蚌养殖协会的会长。整个协会珍珠蚌的养殖面积达到4万多亩,老百姓也都很佩服他。
村民尹先富:罗书记以前真的和我们像弟兄一样的,跟我们像好的兄弟一样。
村民范群山:一开始的时候在这一块他是比较受人尊重的。
好景不长,刚养到第三年,就出事了,罗德军也从大家敬佩的致富带头人变成了被村民厌恶的人。
罗德军:当时来说肯定流泪了,我一生当中很少出现这个情况。好,算了吧 ,这不采访了。
原来,当时村民为了加快珍珠蚌的生长,往池塘中投放鸡粪,澧县紧挨着洞庭湖,结果造成湖区水质污染,所有养殖场都被政府强制关停,罗德军觉得既然有污染,就算再赚钱也不能干,他是全县第一个关掉珍珠蚌养殖场的人,没想到这个举动却把养殖户们给惹毛了。
村民田丕柏:见到罗会长就像仇人似的,一望不望,要理不理。
村民范群山:不光有人上他家去闹事,别人扬言就要打他。
村民痛恨罗德军,是因为珍珠蚌养殖需要五年才能见到效益,刚养了三年,产出的珍珠规格小,根本不值钱。养殖户们少的赔了三五万元,多的赔了二三十万元,村民不光埋怨罗德军,有人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拿到了政府的什么补偿资金,才带头关停养殖场,这让罗德军是百口莫辩,他一分钱好处没收着,自己也亏损了四十多万元。
罗德军:感觉到确实很孤独,也很无奈,也没有地方去说。当时来说,恨不得地上有个眼钻进去一样,感觉到好人就这么难做。
罗德军觉得自己还得想办法,再找到一个新的赚钱门道,带领村民致富,要不然他这辈子在当地都永远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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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军看上的就是南美白对虾,经过外出考察,养殖南美白对虾每亩塘的纯利润可以达到6000元到10000元,当时澧县还没有人养殖南美白对虾,当地市场上的产品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而当地人还特别爱吃这种虾。
消费者:我们一般就是喜欢吃这种白灼的虾,和刺身的虾。基本上都要点虾,我们是无虾不成宴。
当地有消费市场,但没人养殖,经济效益还这么好,这让罗德军很兴奋,他觉得商机就在眼前。罗德军把自己家的2万多棵杨树卖掉,拿着卖来的300多万元钱,在湖南省澧县仙桃村承包了60亩水塘,开始试养南美白对虾。
当时澧县没人敢养南美白对虾,是因为这种虾不好养,南美白对虾原本是在海水中养殖的虾,想在淡水中养殖,并不容易。罗德军多方请教,自己还找资料学习,可是第一年试养就栽了跟头。
罗德军:我们开始搞苗过来了,成活率极低,直接放在我们淡水里养。
记者:低到什么程度?
罗德军:几乎只有1%到2%,几乎没有苗。
为了让虾苗适应淡水养殖,养殖水质的含盐度要逐步降低,这个过程把握不好,虾苗就容易死亡。
罗德军反复试验,三个月后,渐渐掌握了养虾的门道。2009年,他首先试养20亩。在罗德军的悉心呵护下,虾苗的长势还不错,他心里十分开心。可到了收获的时间,罗德军又犯了愁。
罗德军:当时我们养殖成功以后,虾到40多头了,不知道怎么捕捞。
由于当地从来没人养过南美白对虾,对于捕虾的方法更是无从得知,第一次捕捞,罗德军从福建省请来了专业捕捞队,但是一网下去,罗德军就傻眼了。
罗德军:一次性就死了4000多斤,损失大概有十来万。
捕捞队是按照福建沿海地区的方式来捕捞的,福建(福建省)那边虾塘底部平坦,一网过去基本就捕捞干净,而罗德军的虾塘是新修的,塘底凸凹不平,一网捞不干净,虾塘的水还被工人趟浑了,塘里还有一多半的虾没捞出来,没等拉第二网,剩余的虾都被浑水给呛死了。拉网不行,罗德军又买了逮龙虾的地笼,结果南美白对虾根本不进网。
罗德军:回来一个虾都捕捞不到,捕捞龙虾的地笼网口比较小,南美白对虾有触须,挨着网就退出来了。
捕捞龙虾的地笼网口直径约在15厘米,南美白对虾的触须长达20多厘米,碰到网就会后退,罗德军把网口扩大到25厘米后,南美白对虾才可以顺利入网。
这是改进后的地笼,用它来捕捞,罗德军把剩余的6千多斤虾捕捞了上来。他把虾拿到当地水产市场销售,因为量小,经销商不愿意要,为了打开销路,他定价一斤14元,比外地运过来的虾便宜两元,靠着价格便宜,罗德军把产品卖了出去。
罗德军:我们还是有效益的,我们当时每斤虾的成本价,当时来说不超过8元钱,我们卖到14元,一亩还能赚几千元钱,大概赚四到五千元钱。
虽然比别人的虾便宜,但是效益还不错,2010年,尝到甜头的罗德军大着胆子把基地扩大到200亩。三个月后,罗德军的虾成熟了,这一次总产量达到14万斤。
为了卖虾,罗德军四处参加农产品展会,在长沙的一次参展过程中,一个意外的发现,让罗德军有了卖虾的灵感,让他的虾在池塘边的批发价一斤就卖到了26元,比上一年一斤贵了12元。罗德军在展会上到底发现了什么了呢?
罗德军:我们在展览的时候我们也是晚上住在那,我们制氧机送到那,我们第一天去的虾从我们这到长沙,再从长沙放到展览会展览,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看到的虾就只有我们的虾活了,他们的虾都死了。
罗德军的虾存活时间长,这引起了水产经销商们的注意,他们主动提出要加价购买,经销商们的举动让罗德军觉得很奇怪。
罗德军:我就感觉他怎么会主动跟我们加价,之前我们找他谈价,他要一斤少两元,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奥妙,可能商机就出现了。
罗德军又从当地市场上买来外地虾进行试验,同样条件下,外地虾的存活时间在五个小时左右,而自己的虾可以存活20多个小时。主要原因是,外地虾在运到本地市场时,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运输,虾的鲜活度已经比较低了。
罗德军这才发现自己虾的优势就是鲜活度高。发现了这个优势,罗德军就围绕一个“鲜”字做文章。接下来,他用了四招,就让自己的虾不但不愁销路,销售价格还提高了,在池塘边的批发价一斤26元,他的四招到底是啥呢?
要想让虾出塘后的存活时间长,捕捞时对温度的把控就是关键,刚开始养虾的时候,只要有经销商来拉虾,罗德军都会随时捕捞,曾经有一次中午,室外温度高达38摄氏度,罗德军就开始下网捕捞。
罗德军:我们中午12点,很高温就捕捞,运到超市以后活力又差,第二死的比较严重,太高温抓的时候,死的要占60%左右,那就是中午12点、下午1、2点抓的。
每次捕捞完的第二天,罗德军都会向经销商询问虾的存活情况,逐渐积累经验,最终找到规律,在高温季节,要等到傍晚时分,池塘表层水温降到35摄氏度才开始捕捞。
光自然降温还不够,运输虾的最适宜温度在16摄氏度,如果短时间内,一次降温超过十摄氏度,虾仍会出现应急反应,所以罗德军自制一种像这样的降温桶,捞上来的虾在池塘边进行二次降温。
罗德军:调到22摄氏度就比较好。
让虾在降温桶里停留五秒钟,然后捞出,再称重装车。在运输车的水箱里,罗德军要进行第三次降温,他把运虾车上的水温降到16摄氏度,让南美白对虾接近冬眠状态,便于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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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级降温,罗德军还在捕捞方法上苦思冥想,他在投放地笼后,一定要等待20分钟才开始起笼,每一网捕捞虾的重量,罗德军还要控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罗德军:虾子进笼的速度是比较快的,它们相互之间挤压就挤伤了,一般每笼大概捕捞三十到五十斤,不超过50斤,虾的品质最好。
第三招拉长上市时间
除此之外,罗德军又想了一招,在虾的上市时间上也进行了调整,把原来一个多月的销售期拉长到四个月。
以前罗德军是每年的5月份投苗,8月份集中销售,一个多月时间要捕捞40多万斤的虾,平均每天工人都要捕捞上万斤的虾,不仅工人忙不过来,而且虾的品质也无法保障,更让罗德军头疼的是经销商还会趁机压价。
罗德军:从4月份到7月份都投苗。4月份下的苗,7月份可以卖,我们就是5月份下的苗,8月份可以卖,月月都有虾卖了,这样工人的压力也小了。
分批次投苗,让虾的上市时间从一个多月拉长到4个月。四十多万斤的虾平均分到四个月去销售。每天的捕捞量仅4000斤左右,工人捕捞也轻松,虾的鲜活度也有了保证。
凭着以上三招,罗德军的虾运到市场上成活率能达到98%以上,因为新鲜度高,很多经销商主动找上门,愿意出高价收购。
经销商钟祥:我从南方进了两次虾,因为亏损差不多8000元到10000元左右,那成活率只有50%,达不到90%就是亏本了。在湖南省这边,路程稍稍近一点,虾的成活率高一点。
经销商曾刚祥:平时一般的话,我一天要收1000多斤到2000斤,节假日差不多是300斤左右,这个虾主要就是鲜活度。价钱的高低就是取决于鲜活度。
有了这些罗德军还觉得不够,他又想出一招,不仅让虾的品质更新鲜,每亩塘的效益还提升了七千元左右。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今天罗德军要在池塘里捕捞一种特别的鱼。
罗德军:最漂亮的鱼马上就要出来了,来下来我们共同来分享,分享我们收获的果实,你看,多漂亮,活力又好。
记者:这就是胭脂鱼。
罗德军:它是像胭脂一样的颜色,它还随着季节的变化,身上的颜色会变化。
记者: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颜色?
罗德军:对,小鱼和大鱼颜色也有不同的变化,小一点呈黑色,越大越红。
胭脂鱼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是中国特有的淡水珍稀鱼类,罗德军听朋友说胭脂鱼性情温顺,不但可以和南美白对虾一起套养,还能提升虾塘的水质。
罗德军:胭脂鱼可以过滤一些藻类,它使我们的水质清新一些。第二个特点它是一种杂食性鱼类,吃一些虾壳、吃一些虾的粪便、吃一些虾塘里面的残留物对我们的基质很好,是一种清道夫。
罗德军马上进了一批胭脂鱼苗进行投放,结果到年底捕捞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妙。
罗德军:比如我们第一次套养,我们一亩塘套养600尾胭脂鱼,我不知道套多少,套下去以后,胭脂鱼长不大,我们养一年捕捞上来以后,投的苗有五钱重,捕捞上来大概有二三两重。
鱼苗长不大,是因为养殖密度没有掌握好,罗德军反复调整,最终把胭脂鱼的养殖密度定在每亩塘100尾,到年底胭脂鱼可以长到两百斤左右。养出的胭脂鱼,罗德军利用自己销虾的渠道,按照35元一斤的价格,销往长沙市水产市场以及部分酒店。每亩塘的胭脂鱼能卖7000元左右。通过套养胭脂鱼,让虾塘的水质更好,虾的品质也更新鲜。
在混养上发现了新的商机后,罗德军一发不可收,接下来他要混养的是小龙虾,这遭到员工的反对。
员工范斌:因为本身我们在养南美白对虾的时候,池塘的小龙虾是被我们清除的对象。
员工程念擂:就怕龙虾把南美白对虾吃掉,对南美白对虾的水质有影响。
罗德军的疯狂想法,让员工很担心。搞不好,小龙虾会把南美白对虾吃光的,但是罗德军却想出了办法,化解了这个风险。
罗德军:南美白对虾的苗大概在5月初投放,龙虾苗在6月底投放,大概晚两个月的时间,基本上我们的南美白对虾已经长到7厘米长,我们才开始套养小龙虾,
记者:达到7厘米以上,龙虾就不容易欺负南美白对虾了?
罗德军:对,龙虾还是小苗。
等到七八月份,小龙虾长大后,对南美白对虾产生威胁的时候,高温季节又来了,小龙虾会打洞躲起来。而这个季节正好是收获南美白对虾的时间,南美白对虾收完,十月份就可以收获小龙虾。这样就让两种虾都能取得好收成。
随后,罗德军还尝试让南美白对虾和罗氏沼虾花字混养, 2017年,罗德军混养面积达到240多亩,靠混养这一招,他一年的销售额就能增加160多万元。
养殖成功后,罗德军成立合作社,带动澧县及周边地区600多户农民,一起养殖南美白对虾。
南美白对虾养殖户钟生斌:这两年跟着罗德军养殖,我实际水面是60亩,这个蓄水池占了十多亩,还有四十多亩的养殖池,每年大概赚到20多万元的净利润。
湖南省澧县畜牧水产局局长黄泽诚:现在我们全县已经发展到1.8亩,光这个南美白对虾的产业年产值就可以达到3个亿以上。
从被村民误解到再次成为致富带头人,罗德军用十年的时间重新赢得大家的尊敬。他告诉记者,下一步要发展南美白对虾的深加工,进一步提升虾的附加值,让大伙靠养虾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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