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找金瑜曾经就职于哪家媒体,我动用了百度,于是在搜狐网上找到一篇2017年月12月22日发表的一篇文章,题目叫《【致富经】女记者嫁入青Z高原后与丈夫的创业之路》。不失所望,果然让我在文章中明确查到金瑜在嫁入Z区前的媒体从业经历。

金瑜,全名马金瑜,1978年出生在新疆,2000年进入媒体圈,曾在新京报、南方人物周刊、南方都市报等新闻媒体当了14年记者,获过亚洲新闻奖等媒体大奖。虽然作家洪峰在说她“就职过中国最有思想的媒体,还是主力记者”“她对人性有超出一般人的认知水准”,但我的查证再结合她的婚姻经历还是令我内心极受震荡。洪峰说她毕业于名牌大学,我在网上找了一下,没有查到她到底毕业于哪所名牌大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瑜的人生选择配不上她的教育背景和从业经历。

我这篇文章当然要谴责家暴,但同时我更想对女性,包括那些尚未成年的女孩子说些早就该说的话。

这个世界有爱情吗?或许有,但别把你的人生寄托在所谓的爱情上。人生是一段十分漫长的路,走完这段漫长的路,需要的首先是理智,其次是理智,最后还是理智。

通过那篇《【致富经】女记者嫁入青藏Z高原后与丈夫的创业之路》文章,我发现受过高等教育、“对人性有超出一般人的认知水准”的前先锋记者金瑜,与她的Z区丈夫从相识到结婚只用了40天,而且从那篇文章里,只有普通人认知的我,找不到爱情的痕迹。但是从她嫁入Z区后,直到她自己亲手写下被家暴的经历冲上热搜的11年间,网上搜到的都是她为爱远嫁Z区、带领Z区人民(尤其是Z区妇女)摆脱贫困,甚至发家致富的美谈。如果没有长达三年往死里打的家暴,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没有写进《山海情》的故事。

可惜没有如果。事实是,从2015年第一次被丈夫家暴,到2017年7月金瑜带着三个孩子出走,她在自己搭建的“爱情地狱”里生活了两年。她的丈夫Z族名字叫扎西,扎西什么我不知道,但愿不是扎西德勒。

我很希望有媒体能对金瑜做一次深度采访,让她说说当初自己到底是怎样“爱上”扎西,并且毅然决然地辞去她在广州的体面而又有意义的工作,和扎西闪婚并且定居Z区的,虽然关于这一决定的原因,过去的采访中已经无数次美化过了,但我想大部分人现在应该都对那些采访中透露的答案产生了质疑。

如果让我主观臆测一下的话,我会往下面这个方面猜测。虽然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虽然对人性的认知水准超出一般人,但是金瑜首先是一个骨子里偏感性的女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中国的温饱小康以上阶层里出现了一个声音——Z区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在这些人心里,Z区那些一步一叩首去朝圣的虔诚的Z民和青Z高原那巍峨的雪山、湛蓝纯净的天空一样,成为他们在喧嚣的城市生活中最向往的圣地。我暗自揣测,金瑜恐怕也有这种心理。

其实,不同于作家洪峰对金瑜的评价,而且恰恰相反,我认为金瑜的书是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先锋媒体主力记者是白做了。

在看她的自述文章的时候,我脑子里很快想到一个人,东汉的蔡文姬。金瑜在被扎西家暴后,一次又一次选择回去,或许真是出于母爱,毕竟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并且她的老大有自闭症且智力发育迟缓。但是,理智地讲,她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她的孩子回去,回去逆来顺受地一次又一次接受她的丈夫对她的殴打和对她的不忠,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树立起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本该拥有的坚定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她的爱情和助农的理想色彩都是盲目的,从头到尾充斥着缺乏对世界、生活真相的洞知和预见,而她所受过的教育和从业的特殊经历,本来应该早就把这一切都教给了她。不同于东汉的蔡文姬被掳入胡生育二子,金瑜是主动自愿入Z且在第一次被扎西家暴得小便失禁、眼球充血、眉骨骨折后发现自己怀了老三的情况下,宁可忍着眼情的伤不治,还是回了家把第三个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蔡文姬生活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东汉末年,而金瑜生活在妇女能顶半边天、人人平等的21世纪中国。讽刺吧!不要在这里说什么孩子没有错——不——在我看来,老大和老二就算了,这个老三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金瑜在明知错了情况下,还是把他带来人世,从此她既要为自己错误的人生决定饮下苦果,也要让本不必来到人世的老三经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痛苦——而更更令我后怕的是,如果金瑜一直带着她的三个孩子在Z区辗转生活,不脱离那里的生活环境,她的儿子长大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另一个另两个扎西,就像扎西只是千千万万把”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挂在嘴边上当作人生教条的Z族男人中的一个而已。

扎西有什么错?那个地方的人千百年来的认知就是这样而已,时代的光和文明的脚步至今未能真正照亮那片”神圣“的土地,解脱生活在那片”神圣“土地上的人民。可是金瑜她是披着时代的光和文明的世界里的人啊!而她竟然如此愚昧,像生活在偶像剧里的小女孩一样,相信爱情的纯净和爱情在生命中压倒一切的重要性。1978年出生的她在2010年入藏”嫁给爱情“的时候,已经32岁了,还天真如此,真是白白受了那么好的教育,骨子里还生活在19世纪末。

网上有一种声音,说金瑜被家暴受谴责的应该是那个把她一次一次往死里打的丈夫。我当然再同意不过了。但是,我还是要说金瑜的悲剧,她自己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且要负主要责任。

关于少数民Z地区,在中国一直属于比较敏感的地带。尤其是青Z高原。这个地方说得不好听点,地处穷乡僻壤,但有Z传佛教和三四千米以上的高海拔特殊地理气候加持,一直以神秘的面貌示人。我对那里了解得很是泛泛,但是从过去读过的一些只言片语和历史记录上,我对那里的认知从来没有什么好感。那里的天空诚然蓝得不像话,那里的巍峨雪山当然是天地之大美,但是我从来没有被那里一步一扣首朝圣的Z民感动过,因为我从他们的身上只看到千百年都未能改变的愚昧和可怜——他们越是虔诚、倾家荡产、五体投地地去朝S,我越是感受到他们的愚昧和可怜。结合新中国成立、解放军入Z破除青Z高原上千年的农奴制度和以教治Z的传统,那片土地的底色是神权统治,借用李敖下面的一段话:

在达L喇嘛统治时代,有百分之九十八,注意喔,百分之九十八是文盲,所以他们不但在知识上面封闭,在宗教信仰上面封闭,在统治上面我也讲过,他们被达L喇嘛跟他手下的大L嘛大地主们控制,而这些人呢,全部的人口不会超过,西Z的百分之五。换句话说呢,西Z的百分之九十,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是农奴是宗教的奴隶,是经济上的奴隶,是这么一批人,太恐怖了。他们怎么样对待西Z人民呢?我在前两集的节目里面跟大家讲过了,他们农奴不听话,挖你的眼睛,剁掉你的手,扒掉你的皮,全世界还有这样子黑暗统治,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

然后GCD来了,一九五一年中央人民政府,和西Z地方政府签订了,关于和平解放西Z办法的十七条协议,然后到一九五九年,西Z发生动乱,中央人民政府顺应西Z人民的愿望,在西Z进行了民主改革,废除了农奴制度。

废除农奴制度,不代表整个青Z高原千百年来传承的落后文化也消亡了。我记得从前读杨显惠的《甘南记事》,那里民风彪悍,Z民之间发生矛盾冲突不会找警察,而是彼此约好地点,拿着卡卓刀决斗——开战之前,发下毒誓,死伤不论,后人绝不报仇。而这种互相杀伤人命以血报复的事,当地政府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是千年传统。换句话说,Z区至今仍是法制之光不能照亮的地方。你看金瑜的自述里,那些Z区的女人,几乎是人人都要被丈夫打的。家暴这种事诚然不该被贴上民族或种族的标签,古往今来世界各地只要有人有婚姻关系的地方就存在家暴,但像Z区那样普遍、那样全体默许的、对女性家暴的地方,恐怕地球上也不多了。而受过良好教育、有着出色调查记者从业经历的金瑜,竟然有勇气奋不顾身地、抛弃她在此外人间的一切,嫁了过去——该说她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该说她无脑无智呢?她的三观和那里生活的人的三观不在一个层面上,她的认知水平和认知结构和那里生活的人的认知水平和认知结构不在一个层面上,她凭什么认为她可以好整以暇地在那片“神圣”的土地上,和那里的人共享爱情和生命的意义?

从金瑜的自述中,当然也看得出来,后来她一次又一次回去大抵是为了三个孩子。网友们这几年不是喜欢说一句话吗——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可这恰恰是她最不应被体谅的地方,为了孩子她可以离开,就像她最后所做的那样,而不是回去。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生存环境,她凭什么自信说服自己,那里那样的环境和家庭,那样的父亲和母亲的相处方式,会对三个孩子的未来成长和人生是有益的?如果她天生是Z民,从未走出过那里的大山,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观也就罢了。而她却是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且是名牌大学)、“就职过中国最有思想的媒体,还是主力记者”的知识女性!她就拿这样的人生选择和人生认识来匹配她的教育背景和从业经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该说是中国高等教育的失败,还是一百多年前的先贤们好不容易争取和建立起来的这个新世界、新女性地位在当代中国的失败呢?

一千八百多年前,蔡文姬写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一千八百多年后的今天,可是唱响中国梦的21世纪,是女性与男性比肩,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上太空遨游,文能治国安天下做总统总理武能定边治军做女将军的时代——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中的知识女性,金瑜恐怕不配贴上知识女性这个标签。她用她的切身经历和一次又一次反智的行动,告诉千千万万的当代女性,命运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别人,或者打着爱情幌子的什么关系里。

而且,我们当前的社会环境和社会教育(包括家庭教育),仍然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甚至是历史的倒退。整个社会大环境在女性出生之初,依然在潜移默化地教育女性认清自己的从属性质,从玩的玩具到看的书、动画片、电影电视剧,把一个个小女孩不知不觉中培养成胸无大志、以隐忍克制、相夫教子为终身唯一目标的空壳。所以,即使像金瑜那样受过高等教育也几乎等于白白认了字,并不真正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她的看似自己作主的婚姻和婚姻生活的失败,恰恰是给她所受过的高等教育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再次提醒我们,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未来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女性群体。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国家应该如何引导我们的女性从物质上、精神上都真正独立起来,成为一个个有着真正独立人格的人。以及具体到实际生活中,女性该树立怎样的择偶观或婚姻观,才是正当的、符合时代和历史趋势的。

金瑜的悲剧,不应该在这个时代一再地重复。她本人如果足够智慧(甚至说得不客气点,都不需要太大的智慧)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该开启那段婚姻。如果一切都没开始,她不会有一个智力发展低下的大儿子,当然也不会有老二和老三,更不会有永远洗刷不掉的噩梦一样的一段婚姻。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金瑜的自述的最后,她依然没有觉醒。她讲了一个故事,说青海的一个朋友打造了一把四面开刃的刀捐给玉树的寺院,L嘛问其初心,朋友回答说“他想造一把握紧时只能伤害自己,而无法伤害别人的刀”。如此这般,我们能做什么?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但在这里,我想提醒全天下的所有女性朋友,人生在世,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千万不要去握一把只能伤害自己的刀,更不要自己主动打造出那样一把刀。然后,我还要提醒全天下所有的女性,有机会一写定多读一些书,虽然金瑜的书是白读了,但你们在读书后要学会明辨是非,让自己长出智慧的根来。

女性从生之初,注定要比男性艰难。虽然这个世界鼓吹男女平等上百年了,但事实上全世界范围内,毕竟千百年来一直由男性主导,我们所读的书、生活的环境、传承的文化中,有意无意仍然掺杂着大量男性主导世界、男性支配女性以及一切的信息;所以,广大女性们,睁大你们的双眼,开动你们的脑筋,学会分辨这世界上的真真假假、对对错错吧,然后在关键的时刻,勇敢地、大胆地做出真正正确的决定,哪怕会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女性朋友们,路漫漫其修远兮,让我们迎难而上,用一生的时间来认识自己、认识这个世界,重新定位女性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和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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